“来人,传令下去,从今日封锁烟落殿,任何人不得外出。”南璃风转身离去,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停留在她的身上,如果他有一个侧目,必会发现轩辕含烟的表情痛苦至极,绝不是摔倒了如此简单。
殿内,轩辕含烟惊恐的叫喊。
“来人,快来人啊,救救我的孩子!”轩辕含烟不可置信地看着转眼便染湿了裙边的鲜血,她不敢想象将会发生的事……
御书房。
此时御书房正站着四人,坐着一人。坐着的自然是南璃风,而站着的三人分别是元启张丞相、张老太师、林太傅、赵尚书。
“皇上,昨天半夜位于城东的西云河不知为何突然响起一声巨响,然后,西云桥断了。”
“皇上,今晚张老太师府的一颗百年梧桐树也不知为何响起一声巨响,然后,碎了。”
“皇上,今天昨们京城最大的青楼倚笑楼也不知为何响起一声巨响,化成一片废墟了。”
……
一桩桩,一件件自几人口中流出,越听,南璃风的脸越沉,西云河是连接河两岸的重要通道,也是惟一通道,这一毁,众人都要乘船而行,可偏偏西云河水流湍急,一般船只难以通行,给两边的居民带来了极大不便。
至于张老太师家的梧桐树,那是张氏一族的信仰,代表他们的一世荣华。一百五十年前,元启先祖亲手赐下梧桐幼苗一株,由张氏一族的历代家主亲手浇灌,对于皇室与张氏一族而言,那不仅仅是一株百年梧桐,那是张氏一族繁荣昌盛的命脉,那是皇室联系张氏一族各代忠臣的倚仗。远的不论,就说现在的张太师还是南璃风的恩师。
还有倚笑楼,或许在别人眼里区区一座青楼比前面两件事要轻多了,但其实不然,倚笑楼幕后的主子正是他南璃风,倚笑楼是达官显贵的销金窟,这里面捞出的银子大多都充入了国库,其一年的收入能比上十几个县城纳缴的税费,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不还是一个情报机构,通过倚笑楼,他可以迅速掌握朝中众臣的动向,把握他们的长处及弱点,加以利用和控制。
“查出来是谁做的了吗?”
“回皇上,目前还没有证据,但据臣猜测,做这一切的是东轩慕丞相。”这是张丞相的话。
“老臣无能,护不住先祖皇的恩赐,护不住我张氏一族的信仰啊。”张老太师年过七旬,须发尽白,此时的他满脸悲戚,站姿摇摇欲坠,似是失去了生命的支柱一般。
“太师不必伤心,梧桐树没了,但朕与太师一族的感情不变,明日朕自会寻找一颗梧桐给太师,就当是那株百年梧桐的延续。”
“谢皇上。”张太师欲跪,却被南璃风阻止。
“太师不必多礼,来人,给太师赐坐。”
“谢皇上。”
“皇上,那西云桥和倚笑楼怎么办?”问话的是林太傅,他是南璃风的心腹,也是惟一一个知道倚笑楼是南璃风产业的人。
“传令户部拨银子修建西云桥,至于倚笑楼,不过一间青楼而已,不用管它。”倚笑楼虽然是自己京城的最大情报机构,但毁了就毁了,没了倚笑楼,他还能捧起一个比倚笑楼更大的机构,只是西云桥须拨出一大笔银子,又没有倚笑楼的收入,这次亏他是吃定了。
“谨遵皇上圣谕。”四人齐声应道。
“你们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几人心中虽疑惑南璃风为何不追查下去,那他没提,他们还是少说为好。
“琉玥,你下手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张丞相说是慕璟宸做的,可他却知这一切的策划者是你!你终究站在了慕璟宸那边,或许说你爱的是他!
另一边,琉玥出事的崖边。
风煜柔换下了一向的玫瑰红裙,穿着一件素白衣掌,她一把把扔着手中的冥纸,浅黄的圆形冥纸如花瓣一般飘洒天地间,却没有那份惟美,反而显得忧伤。
“水姑娘,煜柔从未想过只是小小的一个过失,便害了三条人命。水姑娘,对不起!”
风煜柔跪在地上,朝着崖下磕了一个头,额头挨地,那是真诚的致歉。
“慕丞相,煜柔终于明白了你的对水姑娘的感情:生死相随,无人可超越!煜柔真的要放弃了。我将永远居于风隐山庄,再不出庄,为我今日犯下的错赎罪。”
话落,风煜柔起身,转身离去,那个背影,在月色下似乎有些凄凉,然,这一切不都是她自找的吗。一个人有自信可以,却不能盲目自信,更不能妄图插进别人的中间!
东轩。
一个多月前,东轩皇上轩辕颢突然重病,俗话说,病来如山倒,轩辕颢至此卧床不起,但纵是如此,一个不管事的皇上还不足以影响东轩朝局,然,关键问题在于皇上重病,一直把持朝政的丞相此时正在闭关练功中(不过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后,丞相还不曾出现,众大臣隐隐察觉所谓闭关只是借口,他很有可能不在京城),因此,整个朝堂落在太子轩辕照手中,一时间,太子锋芒毕露,隐隐有取而代之之意,那些站在慕璟宸或轩辕晔一边的大臣有些不安,只在心中期盼丞相(晔王)赶快回京。
不过,天不遂人愿,不对,也遂了某些人的愿,就在太子正准备登高一呼之时,出外游玩的晔王突然回京,想必是听到了朝廷时局不稳特地回来的。
而与晔王不同的是,丞相明明在元启国的望城出现过,想必也应该知道朝廷的情况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