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啊,一旦做了错事,最难熬的就是惩罚到来之前的等待了。
齐云本来很担心鬼医会因为胡子一事而为难风的,可是,鬼医却什么动作也没有。这让齐云很是纳闷儿。印象中,鬼医可不是如此大方的人,除非天下红雨。
过去一问,鬼医却只是来一句“老夫很久没看好戏了”。看来,鬼医是真的对风起了兴趣。也难怪,把鬼医逼到如此地步的疑难杂症怕是还不曾有过。。
“鬼医,有没有什么办法改变风的眼睛的颜色?”想到这几天风一直缠着自己要出去逛街,齐云就一阵担忧。要出去,风的样貌特征必定得隐藏,面部可以易容,银发可以用布和帽子遮住,可是红色的眼睛就不好办了。
“把这个药丸拿去,先试试看。切忌,要把此药丸溶进水里,成汤药后再服下。”鬼医从一个小匣子里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交到齐云的手里。
“只是试试?”难道还不能确定?
“不错。第一次,当然是试了。不出所料的话,变色后只能维持约两个时辰。”鬼医头也不抬,继续捣药。
齐云谢过鬼医就赶紧想去看看药效。
这时,鬼医才抬起头,露出奸笑的面容,“小样儿!不苦死你!”
如果鬼医跟着齐云一起去,或许那花白的胡子就会变得更白了。
看着风抱着药碗喝完药,微皱起眉头,齐云关心地问:“怎么样?”
最近,风的面部表情丰富了许多,不时会出现各种从没在他脸上出现过的表情。更重要的是,风笑的次数也多了。
“味道有些重。有点儿熟悉的感觉。”风皱眉头也是因为那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曾经也喝过这么苦的东西,甚至更苦。
齐云用手指蘸了蘸碗底的些许药汁,送到嘴里,立马扭曲了面部表情,跑到桌旁狂灌好一阵茶水。看得风一阵诧异,“有那么苦吗?”
明明刚才给风溶药的时候,没闻到什么苦味啊!齐云可以肯定,鬼医绝对是报复,果然是小心眼!
“风,你不觉得很苦吗?”一点点儿就让自己苦成这样,风居然能喝下一整碗也没事。要不是知道风的味觉没有问题,齐云真的要怀疑了。
“还好啊。”
看着风无辜的表情,齐云一阵无力,该不该说风的承受能力很强呢?如此强的承受能力绝不会是天生的,也不会是一朝一夕养成的,定是经受了许多吧!一想到这儿,齐云就心疼地泛酸。
刚想说什么,就见风捂着自己的眼睛,要揉。“怎么了?”
“痒。”说着,风就揉起来。
齐云一把抓住那双越揉越起劲儿的手,“忍一忍,别揉坏了。”望向那双因为难受而眯住的眼睛,却发现那血红色变得很淡了。红色虽然没有全消,但也不是那么明显了,乍一看也不会觉得怪异,不细看的话也只会觉得眼珠的黑色偏淡而已。
待风的眼睛不再瘙痒,齐云就给风易了容,又裹住银色的发丝,然后戴上不大不小的帽子,最后就一起出门往街上逛去。
对于街上的小玩意儿,风是对什么都好奇,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这里玩玩,那里坐坐,随口就问,齐云就乖乖地充当夫子的角色。
看着风那专注的眼神,齐云有一阵恍惚,若在那样的眼神中映入自己的身影该是多么地美好。幻想着那副场景,齐云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摇摇头,甩掉杂乱的思绪。
看着前方的身影,正要跟上去,却感到了暗卫的动作。拐进旁边隐蔽的小巷,暗卫现身。
“何事?”此时的齐云完全不似在风面前的温柔和忧虑。
“古公子的信件。”
古然?拆了信匆匆看过,略感疑惑。
从小巷出来,等找到那失落的身影时,那人却已经被几个青楼的女子围住了。
“各位姑娘都很漂亮,鄙人分不出来谁最美。”睁着大眼睛,风一副很天真的表情。
“公子的嘴可真会说,要不要让姐妹们好好服侍你啊?”一位妖艳的女子轻佻地甩了一下手帕。
“风,你怎么到这里了?走错路了。”待齐云走到近处,听到那些话,立马出声。
众女子见又来了一位衣着富贵的男子,还是俊朗的,就想钓大鱼,可还没行动,那人就拉着那清秀的公子走掉了。
“云。”风发现齐云有些急躁,语气也有些硬。生气了吗?
“啊。”反应过来,齐云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劲儿大了,赶紧放手一看,风的手腕上都有印子了,“对不起。”
“啊?”顺着齐云的视线,知道了其道歉为何,“哦。不痛的。”
自己真是的,怎么就忘了风非一般的承受力呢,自己到底用了多大的劲儿啊?一边愧疚心疼,一边为风揉着手腕。
“云第一次生气。”
“风怎么会走到那里?”看到风和那些女子在一起说笑,自己就难受,一时糊涂就忘了风的定力和淡漠,以及风目前的状况。
“云,那些女人好特别,为什么?”站在一个路口,风看着远处穿着花艳衣服搔首弄姿的一群美艳女子。感觉这些女子既不像云府里呆板的丫鬟,也不像书里描述的贤惠女子,更不像街上见到的讨价还价的女人——打扮特别,笑容很多,动作奇怪。
“啊,那些是做特殊生意的女子。不是正经的地方,一般人不去的。”齐云怕教坏风,不敢乱说。
“好了,我们去那边看看吧。”路街逛得差不多了,齐云引风去逛水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