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瑜聪慧我亦不敢小视,令狐柱国大意了。”柏钧和揽住付东楼的肩,心中那股得意劲儿就不用提了。

雷霆含笑点头:“主子这话很是,我奉命接近木炎在他身边侍奉多年,却一直没弄清木炎派去北燕的人到底是谁。不过我心中有个猜测,不妨说出来请王爷和令狐柱国一起参详下。”

令狐纯对雷霆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思忖着道:“你先别说让我想想……莫不是……南酆?”

“我要说的正是南酆,莫非令狐柱国早就察觉此人有异?”

“南酆素来与我不睦,想必楚国都知道这事吧。”令狐纯看向雷霆目光犀利,“他与吾皇私交甚笃,亦是我大燕的良将,回鹘几次三番扰边全赖南酆将军抵抗,我虽不喜欢他但也敬重他的本事,雷霆你说话慎重些。”

“据本王所知,南酆并非是随着史朝义打天下的,而是在五年前出仕北燕的。南酆崛起如此之快屡立奇功,令狐柱国不觉得奇怪吗?再者,他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因何能得到史朝义的信任,令狐柱国就不多心吗?”

令狐纯和南酆是明面上撕破脸的,怎么会不提防他。只是这毕竟是燕国内政,令狐纯不愿在此多说罢了。究竟南酆会不会是那个企图夺取大燕兵权助李唐复国的人,他心里自有计较。

柏钧和见令狐纯面容严肃眉头微皱就知道令狐纯心中动摇,也不再多说。

“南酆是哪两个字?”付东楼突然问道。

“南北的南,酆都的酆。”柏钧和答道。

付东楼听完又不知琢磨什么去了没再说话。

雷霆继续道:“我怀疑南酆还有一个理由,这也牵扯到我大楚的一员大将。”

雷霆是楚人,说起楚国的事情肯定不会像说燕国一般毫无顾忌。柏钧和见他看向自己征求意见,略一思量颔首道:“你说就是。你既然劝我不要跟令狐柱国兵戈相见定然是有了自己的思量,既然我们有可能合作,还是坦诚一些的好。”

雷霆深吸一口气道:“在下怀疑南酆与风易是同一个人。”

“什么?!”令狐纯与柏钧和异口同声,付东楼则是愣了一下才想到这个风易似乎是自己一直没见过面的大师兄。

“风易是木炎的大弟子,出身南疆。听说南酆将军是南诏国后裔,令狐柱国,可有此事?”

南酆如果真是风易,那就意味着燕国朝廷对楚国来说毫无机密可言。令狐纯自己就掌管着燕国布在楚国的众多细作,怎能不知楚国的情报网就掌握在风易手中。

沉默了片刻,令狐纯好像下了什么决心,对雷霆点头道:“不错。南酆的出身吾皇一直未对朝野明说,但我曾私下打听过,他似乎是南诏王阁罗凤之子。”

令狐纯的话不实在,南酆是阁罗凤之子是史朝义早就告诉过他的,他也知道南酆襄助燕国是为了报楚国灭南诏的国仇家恨。南酆有求于燕国,史朝义对他的信任自然胜过无所求的令狐纯,哪怕令狐纯是他女婿。

“阁罗凤之子?”付东楼托着下巴思索起来,“从刚才你们说木炎是李唐后裔我就开始琢磨了,有时候人起假名会与自己的真名有联系,木炎先放一边,我有个想法应该能给雷霆的话提供些旁证。”

柏钧和现在很喜欢听付东楼说话,他媳妇的想问题的角度很是奇特,往往出人意料却又很是在理,这也是付东楼吸引他的一方面。

“阁罗凤有一子名凤迦异,你们听过没?”史书上对此有记载,但付东楼不肯定这个时空还有这个人。

“确有此人。”柏钧和点头,“不过凤迦异在天宝九年的时候便战死了。”

天宝九年?唐史里只记载了凤迦异早死,可没说他什么时候死的,按说天宝十五年的时候他还驻守昆明城呢,怎么会天宝九年就死了呢?

付东楼虽不解,可这不妨碍他的分析,他一边在地上写出几个字一边说道:“阁罗凤的后代有以‘凤’为姓的,凤迦异虽不是姓凤,可也是凤氏。”

“单看凤这个姓氏,往远古说有一源出便是风氏。而南诏国的凤氏原为酆氏,远祖据说是周文王之子酆侯,所以才有酆氏。风易,南酆,现在在看这两个名字,联系他大概的年龄和出身南诏的背景,我便想到了凤迦异。只是不知他与李唐怎么会有亲密的关系。”

在木炎身边多年,雷霆自然对风易和木炎有许多细微的了解,再听了付东楼的分析便更有把握了,对付东楼的渊博与敏锐也颇为佩服。

“主子想的很有道理。南诏亡国,凤迦异身为王子珍爱自己的姓氏是情理之中的,很有可能化名也变着法的用相关联的字。只是风易究竟是不是凤迦异我就不敢肯定了,毕竟南诏王不止一个儿子,但我更倾向于主子的说法。”

“我刚才一直在想国师会是李家的谁。”付东楼琢磨起事情来总是很投入,很难注意到周围人的反应,他自顾自地说道,“李家树大根深,子孙满天下,可若说才华出众智谋过人又要在宗族间有号召力的就不好找了。”

“李唐已经亡国,若是想复国,主导之人一般都是末代皇子。不光唐朝,历朝历代无不如此,我说的可对?”

“这是自然,皇子比皇室旁支更为正统。”令狐纯居然接了话茬,他一个手肘撑在膝盖上支着下巴,显然是对付东楼的话产生了兴趣。

“唐朝灭亡的时候,末帝是李亨吧?他的皇子中除了长子李豫,还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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