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七郎终于摆脱了那群姑娘,回到府中后,大雪依旧在下。清宁苑内,好不容易等到自家小主子从外面回来的谢嬷嬷和林总管立马迎了上去,七郎瞧二人面色虽然如常,但脚步都是略快了几分,心中倒是猜测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能够使得二人这般急躁起来。
三人直接进了书房,只留长安和长平在门外守着,坐在榻上,七郎才开了口“嬷嬷,林叔,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你们二人这般焦急?”
谢嬷嬷和林总管相互对看了一眼,才由林总管上前回话“主子,今天一早铺子就接到李家老祖宗的紧急密信,这种紧急密信只有出了大事的时候李家老祖宗才会用到,否则的话,是不会动用的!”林总管说着,已经将封着密信的匣子递给了七郎。
谢嬷嬷见林总管说完,便接着开口,“这次派来送信的人中就有老祖宗身前的心腹姜嬷嬷,我与嬷嬷谈论了片刻,怕是江南和蜀中要出大事了!”
“哦?”七郎也知道李家老祖宗的紧急密信不是闹着玩的,立马掏出以前老祖宗送的钥匙,打开了这个机关匣子,取出内里厚厚的一沓信纸,快速的看了起来,看完之后,七郎面上的神情也不禁严肃了起来,“嬷嬷,姜嬷嬷现在在哪儿,我要去见她!”
“主子放心,送信的一行人早已经被迎进了静和坊的那栋宅子内休整,马车也早就备好了,就等着主子回来!”林总管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七郎也顾不得换件衣裳,直接带着谢嬷嬷、林总管,长安长平从后门出去了。
马车上并无声响,七郎此时却是思考起刚刚那封密信的内容来了,看来说不得自己要亲自南下一趟了。不过,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皇家知不知道,若是知道,那还好办,皇家总会阻止,就怕不知道,到时候一旦乱起来,怕是这京中又要动荡了。不过,此时的七郎倒是没有去为皇家考虑,反正皇帝是谁,也不妨碍他的生活。
马车很快就到了文和坊的那处四进院子后门,七郎直接下车,早已等候多时的门房早早开了门,迎了自家主子进去。
刚刚到了花厅,早早等候在此的姜嬷嬷等人就迎了出来,七郎看着满头银白的老人家,心中也是酸涩“嬷嬷,老祖宗怎的让您亲自来了?”说着,牵起姜嬷嬷的手,好好了看了看。
“这么大的事情,我不跟着,也不放心!”姜嬷嬷看看四周,全是知底儿的人,心中也有了数,七郎也没多废话,直接将几人带进了书房,各自坐好了,才开始问起了话来“嬷嬷,这事儿老祖宗心中有多大把握?”
姜嬷嬷喝了口热茶水,看了看这书房也就自己和七郎两个人,才开口“八九不离十,一开始老祖宗还没在意,等今年整收上半年的收益时,才发现了蹊跷,后来又调了各家铺子和商队的本子来,细细查探之下,才发现这不对劲竟然从五年前就开始了,咱们也都做了那些人的小卒子,替他们运了粮食物资,却还被蒙在了鼓里,若不是这大半年来动作太大,怕是咱们几家都还不知道!”
叹了一口气,姜嬷嬷再次开口“老祖宗估摸着那幕后之人怕是最迟明年就要发难,到时候怕是咱们这些商家就要面对那些人的刀兵了,毕竟历来做这种要掉脑袋的事情,没有钱财支撑是万万不能的,到时候散尽家财还算是轻的,最怕的就是传承了这么久的家族在自己手中灰飞烟灭!”一想起自家主子年纪一大把了还要为家族操心,姜嬷嬷也是忧心不已。
“这事情有多少人知道?”七郎心中清楚,既然里家老祖宗亲自出手了,这事情怕是真的了,现在他要弄明白的就是南边那一块儿有多少商会的掌事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老祖宗与几家合作密切的商会掌事人都透了点话音,发现其中竟然没有一个事先察觉的!几个掌事人已经开始动手查探了,发现那些物资全是运往蜀中的!”
“蜀中?蜀王吗?他们那一脉不是一直以享乐为主吗,怎么会参与这种要抄家灭族的事情!”七郎脑内思绪直转,突然想到了先帝的最小的弟弟,现年才三十有余的赵王!“难不成是赵王?”
“老祖宗也是这样猜测!毕竟赵王的王妃可是蜀王的外孙女,他们联系上也是正常的!”
“赵王是先帝一手带大的,感情很深,上次万寿的时候赵王据说病体未愈,并没有前来,新帝登基的时候也没到,原来竟是在筹谋这件事情吗?”
这样一想,其余几个藩王怕是也免不了参与其中吧,虽说这些藩王只享朝廷份例,但到底不再皇帝眼皮子底下,想要捣乱可真是轻而易举。
“朝廷难道没有收到消息?皇家暗探司难不成都是白干活的?”这一点倒是冤枉了圣上,盖因先帝走得急,所以有些暗地里的东西虽然也交给了圣上,但到底不如以前好使,外加赵王是先帝一手带大的,手中还握有暗探司的半枚印玺,这可就如同军队中的半块虎符,这暗探司也是认印玺不认人的,所以这一块儿上,圣上到真的是有些信息闭塞。
“来的时候,老祖宗说了,盐运这一块怕是要易主了!”
“盐运历代是苏安侯的管辖地区,若是动了这一块,赵王难不成不怕皇帝发现?”
“江南盐运司九成人马都易了主,而且苏安伯的身体被这些年来的女人们弄的怕是支撑不住了,等伯爷一去,这盐运司内的那一层没归属的怕也要凶多吉少!”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