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宾馆退房后,伴随而来的便是我的归心似箭。
走过市午后的街道,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我匆忙的脚步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旅行箱。突然,一张美丽而忧郁的脸庞向我看来,眼睛清澈如水,长发飘飘洒洒。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连忙向她赔不是。原来,女孩拉着的一个旅行箱,被我不小心踢到了。
“没关系!”女孩说着,然后转身向前继续行走,飘逸的长发披散在她那高挑苗条的身上,在微风的轻拂下,头发犹如山涧飞流而下的瀑布,娇好的面容引来不少过往市民羡慕的目光。
女孩匆忙的脚步,与我往同一个方向走去。很快,我们不约而同地来到了市汽车总站。车站里到处人头攒动,难以插足,暄闹的噪音不绝入耳。在一个售票窗口,我和她排在同一个队伍里,她在我前面,我在她后面,她的前面有好几个人。我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不时闻到她身上散发着的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不多时,我们都买到了票。看看还有十几分钟时间才开车,我连忙去了一趟卫生间。
这天是星期五,或许是到了周末,坐车的人很多,4 多个座位几乎全都爆满了。我向自己的座位上走去,没想到,方才的女孩竟然跟我同乘一辆车,而且座位竟也连在了一起。她的是号,我的是号。此时,她已先我一步坐在了座位上。见我到来,她向窗边挪了挪身子。
“你好!”我友好地向她打了声招呼。这在当兵时,我是不会向一个陌生的女孩打招呼的,因为那时候的我,一见到女孩子就会脸红,尽管我是一名优秀的特种战士。这或多或少都与部队的管理有关。在部队时,我们连女孩子风骚的照片都不给看,甚至是一本杂志上有点姿色女人的照片都会被销毁,从而导致了我们有一种“女人是老虎”的感受,想看又不敢看……退伍后,自从舒心怡这个女人大胆而狂热的影响,我现在见到女孩子也大胆了一些。
“你好!”她也向我说道,但她脸上忧郁的神色始终没有消失,这让我不禁多看了她几眼,难道她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刚才真的对不起!”坐在同一个座位上,我不想彼此之间都是一张僵硬的脸直到终点站,这会让我心情很不愉快,于是没话找话说。
“不用客气!”她的脸上仍挂着忧郁的神色淡淡地说,然后转过头去望向窗外,好像对我有所提防似的。
客车里虽然已开了空调,但我们两人所在的位置的风口并没有开启,南方这个鬼天气,冬天还热得像在蒸笼里一样。我连忙站起身,调了调空调的风口,这时,小小的风口顿时倾泄出凉凉的冷风,让我燥热的心顿时凉快了不少。
调好空调的风口后,我望了望这个女孩,发现她依然是冰冷而忧郁,像是一个冷美人,这让我产生了怜悯之心和了解她的yù_wàng。
“你是去南方市出差吗?”稍许,为了消除我在她心中的陌生感,我问了问她。
“不是,我在南方市工作。你呢?”直到这时,她才开始与我说话,原来她都是礼貌性地回答我的问题而已。
“我也在南方市……刚退伍回来,还没找到工作。”我差点说出了“我在南方市公安局工作”,但想到自己的身份,我还是转移了话题,没有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
“你当过兵?”她突然好奇地问我。
“是的。”我答道。
“当兵好玩吗?”她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
“哈哈,你们怎么老认为当兵很好玩?”我笑着问她。
“感觉当兵的很帅、很威武,整天拿着枪多好玩呀!”她有些幼稚地回答。
“你觉得拿着枪就是好玩啊?哈哈,在部队可跟小时候玩的打仗游戏不一样。”我依然笑呵呵地对她说。
“嗯,那是肯定很辛苦的吧!呵呵。”这是我与她交谈后,发现她脸上第一次挂出的笑容,她笑得天真无邪的样子。
“怎么称呼你?”她竟然问我的名字。
“马三多?”我如实告诉她。
她望了望我笑了笑说:“电视剧《士兵突击》里有一个许三多的战士,好可爱啊!我很喜欢。”
“哈哈,我可是真实版的马三多!”我笑笑说。
“我叫秋露,是在酒店做管理的,前两天回来看望一下家人。”女孩自我介绍道。
“秋露,是秋天的秋,露水的露吗?”我问道。
“是啊!父母起的名字不好听,想改又很麻烦,让你见笑了。”秋露有些不太满意这个名字。
“我的名字也不好听,小时候我屎多、尿多、屁多,所以就被称作三多,长大后就再也没有改过,一直这么叫着,习惯了也没什么。”
“哈哈,你这名字也太有意思了,哈哈……”这是秋露第二次笑,笑得酣畅淋漓,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名字只是我们的符号,没有什么好不好的。”我也跟着笑道。
“是的,是的。”秋露回答道。
我们就这样熟识了,一路上开始有说有笑地谈论着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您好,你的水。”不知什么时候,客车已经上路了,乘务员正忙着给乘客发放矿泉水。我把矿泉水递给了靠窗的秋露,她接过水后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她问我:“我在南方市无亲无故,如果遇到什么困难,能否找你帮忙?”
“没问题啊!为美女两肋插刀,这是我最喜欢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