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黄辉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感受,明白了他的不悦是因为害怕同样的变化发生在许楠天的身上。
出租车行驶在平稳的马路上,黄辉的心却七上八下的颠簸不停……
医院内,陈霏芸慢悠悠的缓缓苏醒,浓黑的假睫毛故意的扑闪几下,似乎特意的想要激起井铭的怒气。
“你还想怎么样?爸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还是不肯放过他?你不是已经和我们父子俩断绝关系了吗?那你现在又玩的哪出?”井铭一连串的责问道。在他看来,陈霏芸就是祸害他们家的刽子手,如果不是她,他就不用过凄惨的少年时期,他的父亲也不会去世!
陈霏芸知道她的把戏瞒不过井铭,利落的坐了起来,挑衅的向站在井铭身边,抱着井维维的叶安眨眨眼。
“前一段时间听说你要和周氏千金结婚了,今天却看到你带着老婆孩子去给井鸿博办后事。是周氏千金整容成这样样子,还是你暗渡陈仓偷偷的在外面生了个野种?”
“闭嘴!”井铭吼道,“我的事不归你管!”
陈霏芸轻蔑的笑笑说:“我说过我要管你的事了吗?你和你死去的老子一个德行,喜新厌旧,一堆fēng_liú债。”
“你!你不是病了吗?好好在这里‘养病’,还有,积点口德。”井铭对面前的陈霏芸已经失望透顶,作为母亲,她可以责打孩子,可以埋怨丈夫,可以偶尔发发怨气……可是,用恶毒的言语中伤死去的前夫,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井铭拉着叶安便要离开病房,既然陈霏芸生龙活虎精力十足。他干嘛还要待在这里让叶安和维维一起受累?
“你不想知道井鸿博为什么那么让人讨要吗?”陈霏芸轻飘飘的说,“这可是井鸿博到底都不想告诉你的事情。”
井铭的脚步不由得停滞了。从陈霏芸虐待他的那天起,他的心中便埋下了这一份疑惑,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疑惑愈来愈深,同时也渐渐的沉淀在了他的心底。如今,陈霏芸是打算告诉他了吗?只是。她凭什么让他相信她?
似乎看出井铭的迟疑。陈霏芸突然大笑起来,笑到泪水从眼角悄然的滑落。
“你凭什么不相信?就凭你是井鸿博的儿子?站在一个女人的立场,你和井鸿博一样是我人生中的败笔!”
“就是想说这些?那何必拦车?我还要去给爸准备后世,没时间和你耗。”停顿片刻。井铭接着说,“五分钟,以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你觉得我和爸是你人生中的败笔,我也觉得你是我和爸人生中的污点。”
陈霏芸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精致的妆容出现了些许的晕染,眼角隐约浮现出皱纹的痕迹。陈霏芸的确是老了,化妆品带给她的年轻只不过是表层的而已。
怎么会忽然哭了?井铭暗叹一口气,悄悄的让叶安先带着井维维去车上等他。大人之间的复杂。还是不要让维维知道的好。今日的井维维很是乖巧,除了一双眼睛在不停的张望着,整个人都异常安静的依偎在叶安的怀里。
叶安点点头,不经意间和井铭的眼神交汇在了一起,从井铭不自觉的闪躲中。叶安恍惚间感觉到,井铭不仅不想让维维知道他们家庭的秘密,更不想让她知道……
谁都有不想说的秘密,这不能乖怪井铭。叶安安慰着自己,顺从的和井维维离开了病房。
陈霏芸胡乱的抹了把脸,整张脸瞬间惨不忍睹。该是用了多少粉堆积成的呢?已经五十多岁了,却偏要装年轻!
“说吧,你不是就想告诉我这件事吗?不用卖什么关子了。”井铭将椅子向陈霏芸的床边靠了靠,轻描淡写的说。
陈霏芸也是毫不含糊,当即擦干眼泪,恢复到了平日里的模样。当然,那张花掉的脸是陈霏芸所不知道的。
“你肯定不知道,井鸿博在二十几年前就想和我离婚。至于原因……就是你那个好父亲和自己的学生搅和到了一块,他说要给他的小情人和小情人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家!”陈霏芸狠厉的神情直击井铭,让他根本来不及思考便掉进了二十几年前那阴暗的瞬间。
“不可能!”井铭坚定的说。他知道是父亲先对不住陈霏芸,但是他绝对不相信所谓的对不住是背叛……
陈霏芸接着说:“不可能你就可以不相信了吗?当年,我辛辛苦苦的为了这个家,甘心为你们父子俩任劳任怨,放弃了我自己的事业照料家庭……井鸿博他就是这样对待我的!离婚!让我给那个小贱人让位!”
陈霏芸的情绪激动起来,压抑多年的怨愤仿佛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井鸿博死了就能消除她对他的恨吗?休想!她要让他的儿子同样的恨上他!就算恨不了,也会埋怨他!她要他井鸿博到死了都不能摸去犯下的一切过错!
“我给他井鸿博当保姆吗?说辞退就要辞退?当我是什么?他就喜欢年轻美貌的小女孩吗?难道我就人老珠黄了?哼!”
“不可能……爸他……他对你那么好,他一直都在弥补你。”
“可笑!他那叫补偿?他的小情人受不了成为人见人骂的小三,卷铺盖走人了,不然,井鸿博还会安稳的待在家里?哈哈,那小三倒是没什么胆量,那么快就主动消失了,听说不久之后还嫁了人。倒是井鸿博,总是念念不忘的想着那个小情人。”
陈霏芸说道开心处,忍不住鼓起掌来。
“我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井鸿博,我就是要拖着他,让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