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叫井铭到办公室的时候,井铭正睡意朦胧。按惯例,井铭总是会准时到报社、准时离开,朝九晚五的迷糊度日。里里外外没有一点新闻记者的样子,只是按要求谢谢稿子,在工作时间里跑跑腿。
小何的电话让井铭感到吃惊的同时,隐约的生出了不满。翻看了手机,也就凌晨四点的样子,小何这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威逼像他这样的小员工吗?
被井铭的动作吵醒的叶安问了事情的大概,什么也没多说,便起身替井铭准备早餐。虽然井铭一再的说他可以自己去外面卖点早饭,但叶安却坚持亲自动手。
井铭见叶安执意要起床,只好由着叶安去。
很久没有这么早起床了,井铭感觉自己的大脑还在睡眠状态,混沌一片。匆忙的吃了点东西后,井铭便向报社前行。
“早上凉,多穿点吧。”叶安拦下井铭,为井铭添上了一条围巾,似乎觉得还是不够,又翻出了一顶帽子细细的为井铭戴上。“嗯,这样才对,好了,开车小心点。”
井铭点点头,在叶安的脸颊上留下一吻后便就匆匆的离开了。
室内瞬时静谧了。叶安收拾好井铭没有吃完的早餐,无所事事的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离维维起床还有几个小时,叶安可以再睡一会儿,可是她却没有任何的睡意。
这样的生活还能拥有多久呢?为什么现在过的每一天都会让她觉得处于即将失去的边缘?兢兢战战,恐惧失去,心魔难熬。
相较叶安而言,另一个人就荒凉的多了。好王冶离婚后,许楠天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静静的坐在公寓里一言不发。王子琪被黄辉带去照看,而许楠天并没有想过去将女儿接回来。
没有丈夫。要女儿干嘛?许楠天固执的以为,她在王冶的心中至少特别的存在。可是,一幕一幕被决然推开的画面。让许楠天几近崩溃。能够和王冶有过一段婚姻,她应该是开心的。应该是幸福的……是不是她渴求的太多了,所以吓走了王冶?
许楠天用了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终于想明白了一点。婚姻让她失去了原本的坚持,变成了一个贪心的女人,贪心的想要完完全全的占有王冶,渴求那个男人的眼中只有自己,能够陪伴自己组建家庭。
倘若那场婚姻根本就不存在。会不会她依旧是那个追着他跑的那个卑微的仰慕者?那个时候的她,怎么可能会去想着能够有朝一日成为他的唯一呢?只要王冶愿意施舍给她一点点的温柔,那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
为了那一点点温柔,她宁愿做任何事情。包括心甘情愿的到叶安的身边当他的“探子”……长久的安逸,是否摸去了她那份安安心心追随王冶的那份心,是否当真让她以为王冶曾今喜欢过她吗?
可是……可是,她难道就该把姿态放到那么低吗?
事实上,在王冶的面前。她又什么时候有过尊严了?
只不过又要重复以前的日子罢了,缠着他,跟着他,继续渴求着被施舍的柔情……只要他愿意,她做什么都可以。回到以前。回到以前,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可是为什么,眼泪却一直有落下的冲动……
许楠天仿佛下定了决心,仓促的去洗漱冲洗自己,直到觉得几天积累的污垢全部被清洗干净,这才装作神清气爽的出门。她想要见到王冶,一刻都等不了了。她曾今的丈夫,现在的追求对象,一定要等着她……
打开公寓的门,许楠天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黄辉?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在她的家门外?
好似被听到了许楠天的开门声,黄辉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盯着许楠天,两眼放光。“楠天,你终于出来了。”
“你待在这里干嘛?”许楠天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平淡的语调掺杂着些不耐。
“等你,你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我怕……”
“子琪呢?你不是在守着她吗?”许楠天打断黄辉的话,眉眼间闪过一丝哀怨。她知道黄辉的心思,对于黄辉,她的心中有欣喜,却更多的是怨恨,怨恨黄辉这个人像冤魂一样的缠着她,看着她落魄,看着她经历人生中这些做低谷。
他是什么人,凭什么搀和进她的生活中?
“子琪在你妈妈那里……楠天,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总是憋在家里不好。我请你吃一顿大餐怎么样?走吧,我请客。”黄辉说着便要去拉许楠天,许楠天躲开黄辉伸出的手,径直越了过去。
“你自己去吃吧,我没兴趣。还有,不要跟着我。”许楠天留下这句话便走进了电梯,不再搭理黄辉。
看着天梯的门慢慢的合上,黄辉再次快速行动,飞快的向楼下狂奔。他不能让许楠天一个人出去无论如何,他都要跟在她的旁边!
黄辉气喘吁吁的跑到楼底,直直的盯着电梯,却发现电梯显示停止在四层没了动静。楠天!楠天!黄辉的心中呼叫着,疯狂的猛按电梯按键。只是,等到电梯终于到达一楼时,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却是一对陌生的男女,哪里还有许楠天的影子!
黄辉觉得不对劲,立马进入电梯直奔方才停住的四层,四层的楼梯口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楠天去哪了呢?黄辉确定四层的楼梯口并无许楠天的人影后,又顺着楼梯往楼下狂奔。
额头有细密的汗水冒了出来,黄辉并不在意,一颗心全部悬挂在了许楠天的身上,焦急的边跑边张望。他不能跟丢了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