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明白。”刚刚那一句话,炎王听的格外清楚,心,也震撼不已。
太子小小年纪,竟然有此觉悟。
眼前的太子,还是几年前那个懦弱无能的孱弱太子么?
房间气氛诡异,仿佛有暗潮涌动,可是太子的脸上永远带着当人猜不透的温暖笑容,这笑容在司空冰岚看起来,越发的迷人,越发的让人心绪不宁呢。
今夜,她甘愿当个旁观者,看一看太子殿下在出宫来到水灵省的这段时间成长变化有多大,作为太傅,也算得上是半个老师。
能够看到太子跟这些官员们周旋的本事进步如飞,她当然也深感满意。
正在这时,身后的门,突然被人轻轻推开。
原本表现的胆小怕事的店小二,此刻正态度恭敬的俯身作揖,开口道,“太子殿下,沈知府一干人等都在九楼外等候。”
“好。”太子的眼中掠过一抹狡黠之色,随即起身走到司空冰岚的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道,“岚儿跟我来。”
他卖弄玄虚,司空冰岚也乐的配合。
不顾炎家三人的惊讶眼神,跟在太子的身后朝楼下走去。
此时楼下的百姓们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百姓们见太子下来了,纷纷要跪倒请安。
太子长袖一挥,“不用请安了,都随我出来。”
话音刚落,他已经跨出大门口。
而此刻,酒楼外面早已经跟刚才截然不同。
水灵省大大小小的官员,包括沈知府在内,悉数到齐,整整齐齐的排成两排,跪倒在地。
而在他们的身边,则堆起了比小山还要高的米粮,还有十几箱装满的银两。
不仔细看的话,微弱的月光下,根本看不出这些官员的身上都是狼狈不堪。
但是闻一闻那焦臭的气味就能猜到,这些官员应该刚刚从火场里逃出来。
炎王由两个儿子搀扶着,也来到了酒楼外。
当他看到摆放在一边的米粮和银两时,那张强装镇定的脸,瞬间慌了。
纵使他再计划周详,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出。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太子,脑子里第一个蹦出的字眼就是,刚刚开始。
从自己感觉到中毒之后,太子提过好几次,晚宴才刚刚开始。
难道,这刚刚开始说的是,这一场好戏,刚刚开始?
他就像是被人从上往下浇了一盆冷水,彻骨冰凉,形同死人的看着这一切。
“太子殿下,臣等真的不知道这些米粮和银两是怎么会出现在地窖内的,还请太子殿下明察!”沈知府眼睛通红,声音嘶哑,臃肿的身子在寒风中剧烈颤抖。
把朝廷拨下来赈灾的米粮全部藏起来,根本没有好好想过如何治水,这样的事情,就算拿出一条,也是杀头的大罪!
他还不想死,不想死啊。
“哦?沈大人的意思是,自己是无辜的?还是说,这整个水灵省的官员们都是无辜的?”太子好似漫不经心般的随口一问。
“下官,下官…”沈知府心情忐忑的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知道自己身后有十几双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如果现在自己撇的一干二净,恐怕身后的人为了抱住小命,都会把自己供出去的。
到时候,鱼死网破,大家一根绳上的蚂蚱都得死翘翘。
“水灵省的大小官员为了一方百姓都是兢兢业业,劳心劳力,绝对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请太子殿下明鉴!”他豁出去了,就赌太子没有拿到最重要的账本。
“既然如此,大家又何必跪在这里,搞的好像是犯了错,求本殿下原谅,让百姓们看着,岂不是很难看?”太子意义不明的笑了笑。
“下官,下官只是觉得在下官的管辖范围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下官必须负责,所以才会在这里自己受罚。”沈大人早已经冷汗夹背,说话就像咬着舌头一样,说不利索。
跪在一旁的县令也急忙附和,“太子殿下,您一定要明察秋毫,万万不能被那些想要陷害朝廷官员的小人蒙蔽双眼啊!”
这话说的真是漂亮。
太子不禁为他鼓起掌来,脸上的笑意却泛着森森寒意,冷然道,“看大家的样子,似乎都不知道这些官银和官粮从哪里来的咯?”
“下官不知。”
现在,这些官员们只能死咬着不承认了。
“当真不知?”太子又重复问道。
“臣等不知,还望太子殿下明鉴!还臣等一个公道。”
又是齐刷刷,整齐的回答声。
太子笑了,小声清朗纯粹,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抬起头看上一眼。
这一笑,搞的场面上的气氛,变得更加古怪起来。
“大哥。”阎星辰突然轻唤一声。
与他神色交接之时,仿佛说了什么。
“嗯。”太子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坐到刚搬出来的椅子上。
阎星辰默不作声的退了下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而在场的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太子和六殿下打算做什么。
片刻的功夫,阎星辰回来了。
只是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子,看女子的样貌穿着,应该是富贵之家的小姐,那张稚嫩的脸上,带着少女特有的青涩和纯情,低着头,脸颊绯红的走了过来。
少女的旁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