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样子是在叫自己,但是,葭葭留了个心眼,到底跟着执法堂出过了不少任务,更有不少难度极佳的任务,这等唬人似的手段不是没有见过,有时只不过是修士的偶然一次预感,葭葭以为作不得真的。
似乎是没有意料到自己一言既出,葭葭竟然就这般装聋作哑的不理他,景云庭似是极为惊讶的挑了挑眉,半晌之后,弯唇轻笑了起来:“我看到你了,可不是唬你的,兀那女修出来吧!”
说到这里,似乎是怕葭葭不相信,景云庭又连忙追加了一句:“那一身青衫的,外套白色麻布长衫,穿的不伦不类的那个!”
葭葭抽了抽嘴角,不伦不类这四个字他委实可以不说的。这一路尾随萧白夜,因着二人之间天差地别的修为差距,葭葭不得不消息应对,一时间,也没那功夫去多注意旁的,就这般被景云庭口舌相讥了。
不过景云庭既已这般说了,葭葭自是也没意思再去同他玩那劳什子的捉迷藏的游戏,便这般献了身。
景云庭抱着双臂,大喇喇的靠在一旁的独木树上,笑问:“你跟着他干什么?不怕被萧他发现么?跟了他一路?他可是藏神中期的修士。”
葭葭下巴微抬:“那前辈呢?为何明知他是藏神中期的修为,还出言挑衅,动手相向,难道便不怕出了此地,他向你寻仇么?或者说,前辈想要在这里永远呆下去!”
“本座不做缩头乌龟!”景云庭“呸”了一声,吐掉口中的野草,笑道:“他要寻本座,本座难道就不会跑么?”
葭葭:“……”
心中惦记着萧白夜的去向,葭葭也不欲与这看似闲的发闷的修士多话,抬手行了一礼:“多谢前辈,弟子这就先行一步了。”
“慢着!”景云庭老毛病又犯了,出手不管不顾。就这般拦住了葭葭。
葭葭抬头向她望去,他难不成是拦路拦上了瘾,先前不怕死的拦着萧白夜,现今又拦上了她。
“你跟着他作甚?带了人皮面具?能隔绝神识查探?唔!不错不错。不过这表情委实僵硬的而很,不如且将人皮面具拉下来与本座瞧瞧,说不定本座是认得你的。”景云庭说道,做势要来拉她的人皮面具。
葭葭慌忙向后退去,那人也未用尽全力,想来也是带了几分玩笑的意味在里头,见她躲开了,便不再动手,而是收回手,继续抱臂靠在树干上。道:“莫担心,不要命来着这黑金山的男修,除却是来找那位的,没有旁的可能。”
“那位?哪位?”葭葭连忙问道。
景云庭轻笑了两声,本想再卖个关子。逗她一逗,忽的没了兴致,侧身,指向身后:“你直往前走,一直走到攀顶之时,便能瞧到三座院落,一座装饰豪华。金碧辉煌,仿若亭台楼阁,屹立山间;一座不过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小院,另一间是一座破旧的茅草屋,他要找的人,住在茅草屋中……”
葭葭当下大喜的向景云庭道谢:“多谢前辈!”说罢。便要提步追上去。
景云庭再次伸了手,拦住了她。
老实说,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伸手拦人,饶是葭葭是个脾气不错的,也有些气涨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修士的极限,葭葭更是认同自己先前以为的景云庭是“花样作死的魁首”了。
“瞒着,本座话还未说完!“景云庭摇头晃脑,看着带了人皮面具的那一张脸上没有旁的表情,只觉得竟觉得看着这幅面瘫脸,心中很有几分愉悦:往常自己这么伸手一拦,对手无不是要跳出来的那等,偏偏眼前那这位,因为人皮面具别的关系,就算脸上再难看,也被人皮面具掩在了后头,看不到了。
思及此,景云庭面上的笑容愈发的大了起来,慢吞吞的说道:“但是往常他挚交好友住在一旁那间普通小院中,他常向那好友那里去……”
“原来如此。”葭葭心中多了几分愧疚,原来是话未说完,想来是方才自己心急了,这般想罢,便复又抬手向景云庭行了一礼:“多谢前辈。”说罢,又欲离开。
熟料景云庭又蹦出了两个字:“且慢!”
这厢,葭葭几乎可以听到自己恨得牙痒痒的声音了:当真不知此人是故意的还是习惯使然,葭葭深觉师尊定然不会喜欢和这等人做朋友,委实是太麻烦了。
这般想罢,听那景云庭又慢吞吞的说道:“但是他与那好友最最喜欢的便是去那间最华丽的院落中小住”
葭葭:“……”
等了半晌,景云庭终于不再说话了,葭葭开口,反问景云庭:“前辈可说完了?”
见景云庭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葭葭这才大舒了一口气,脚下飞快,不过数步便不见了踪影。
明明一句话可以说的简简单单,这人却偏偏啰嗦的可以,着实让葭葭大跌眼镜。很快便将那景云庭丢在了身后,不过对那张脸,她还是那等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具体在哪里,却是记不大清了。
行至夕阳西下,眼前还是走不尽的独木树林,葭葭停了下来,此番,她向萧白夜的方向追去的速度虽然不是顶快,却也绝对算不得慢,可是,眼前的场景还是一成不变。
这分明是有问题了,早在进入黑金山之时,葭葭便目测过黑金山的高度,估测过攀顶黑金山所需要的时间,走了半日,按说便是翻过一座黑金山都够了,可前头还是一望无际的独木树林,分明是另有蹊跷。
她停了下来,五感敏锐于常人,固然可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