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众人皆惊,谁也没有想到了李忘真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是这等近乎可怕的秘事。
昆仑众人一时有些不能回神,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二人,便是他们这些在昆仑朝夕相处的同僚都无人去怀疑,不成想,李忘真不过仅凭三言两语的几句,纵使不知其间几百年的事情,他都能一语说出这等令人惊悚的秘闻。
魏探沉默了良久,虽然还未曾开口,但这沉默何曾不是一种变相的回答?
许久之后,魏探终于开口了:“昆仑典籍名册之上,我是燕真人的弟子。”典籍之上是燕锦儿的弟子,那么典籍名册之外呢?恐怕就是另外一种含义了。
“我明白了。”李忘真点了点头,如他这等修士,一句话便已然能猜测到好多事情,而后顿了顿,李忘真又道,“你也解了李某多年的困惑。第二个问题,你当年受内伤,牵扯到了一个名叫林萱的女弟子。此个中细节我便不细问了,但就我所知你自入道以来便颇受天下不少修士的注意,想要对你打主意的修士不在少数,为何金丹时期会突然遭受重创?那一次受伤是否与昆仑内部,天机殿有关?”
这话一出,几人更是呆怔不已,葭葭更是心中感慨莫名,彼时她还只是个普通的杂役修士,就这么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去了秀阳峰,也是在那里遇到了魏探等人,更是亲眼看到了林萱被人带走的那一幕,冥冥之中,竟似是早与昆仑内部高层有了接触一般。真真是世事难料。
当时她初来异世,所见到的修为最高也不过是个筑基修士罢了,第一回见到金丹修士,当真是紧张又害怕,彼时抬头一见,见到的是一个白发如霜的冷面修士,第一眼的印象,葭葭在内心为他下的评判便是唇薄寡情。
“燕锦儿结婴之时极为不祥,有人传她泄露天机太多遭了天谴,而你又在几乎相差不多的时间内遭受重创。我与方青竹曾是多年的好友,虽因着我二人并非同门,不好出手,但是与他相关的二人接连出事,是否是天机殿之内有人动的手?”李忘真说到,同时心有感慨,“他虽身死,早已飞灰烟灭,但李某在力所能及之时,能帮的总要帮上一帮才是。”
“此事晚辈并不知晓,当时我亦身受重创,性命危在旦夕,自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管其他的事。”魏探答道,这个理由足以说服众人,那一头白发便是那时候留下的。
但是这说服的众人之中并不包括李忘真。
“李某与方青竹相交多年,得了他如此赞许的修士,而且还是一个少年,你必有你不凡之处,练气筑基之时都能安全无虞,到了金丹,一个稍有姿色的女弟子便能叫你中招?那个林萱的背后是否另有他人?可与天机殿有关?”李忘真反问,而他的意思更是明显,他在怀疑这一切都与天机殿之内的人有关系。
“此事昆仑早已公之于众,前辈若是不知,随意一问便知。”魏探虽是态度诚恳,但言语之中的推却之意却很是明显,似乎一点也不想要李忘真插手此事。
李忘真蹙眉,盯着魏探看了半晌,忽地失笑了起来:“看不出来,倒是有几分气节。”竹者,傲骨也,方青竹这等名字其中所蕴含的意思便是铮铮傲骨,只是这位多年的老友,自己恐怕也并未全然做到身如青竹,倒是座下的两位弟子,一位女弟子洒脱不羁,狂傲世人,一位男弟子傲骨更甚,甚至比之方青竹,更是一块难以下手的骨头,那什么林萱之事,多半也是故意为之,只为引出天机殿背后之人。这样的人,有耐心,有毅力,更寡情,天机殿若是交到他的手里,那当真百年之内不必再愁了。
外人看来日渐衰微的天机殿,恐怕并非如此。
而魏探话里之意便是此事是昆仑的家务事,他一介外人,就不必多管了。
魏探既然拒绝,李忘真自然也不会上赶着继续为之,只是笑了笑,又道:“好吧,你既心中有数,我便不多问了,回去吧!只是老夫先前所言,一直奏效,若有需要帮忙之处,尽可随时提出。”
“多谢。”魏探抬手做了一礼,转身行至了一旁。
这次除却葭葭等人之外,跟来的都是莫问亲信,有莫问在,自是不必担心乱传,若是连亲信的修士都约束不好,那莫问这个执法堂首座早被人拉下来了,而那头,钟步归是个聪明人,见状微微颔首,只低笑道:“今日钟某什么都不曾听到,若是尔等不放心的话,不日我蜀山出手对付段氏一族的事情众位也尽可拿捏在手,互相拿捏,那想必再放心不过了。”
与魏探说罢,李忘真终于将目光转向了顾朗,毫不掩饰双目之中满满的兴趣之色:“顾朗,老夫自上回一见你自身所立的剑冢,便深有体会,昼夜不敢或忘,冥思苦想了数月,却依然毫无所得,今日一见,倒是心中有了几分不同的想法,要不要来试上一试?”
顾朗低头,看向手中的仕魔剑,伸手微微安抚了一番,这才开口道:“前辈如许大能,何必再看一遍顾朗的剑冢呢?我师妹不过对你使过一回那等偷转流年的手段,您便摸出了其中的大概,顾朗的剑冢,您想必也早已参透了其中之能吧!既如此,我二人还拆招作甚?比就不必比了吧!”
在魏探之前,顾朗明明还是一副想要与李忘真比划数招的模样,当时手都已覆上了仕魔剑,眼下却突然开口拒绝了,着实令人费解。
“前辈经天纬地之大能,我等小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