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荫,展红泪和段玉确实是我的弟子,但是你是不是少算了一个人?”燕锦儿侧了侧身,看了过来,“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有一个弟子?”
“还有一个,你是说魏探么?”柳荫愣了一愣,很快回过神来,而后失笑,“魏探确实不错,先时跟着秦雅在执法堂也算磨砺了不少,也能独当一面。但是,他再厉害,有一点是万万不成的,天机殿主岂能不会诡道之术?”
从来未听说过魏探会习诡道之术的。
燕锦儿并未立刻回答她,只是忽地开口问道:“柳荫,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师祖有你与师尊一男一女两位弟子,我也有展红泪与段玉一男一女两位弟子,你觉得这仅仅只是个巧合?”
柳荫心头一跳,隐隐察觉到自己漏掉了什么,惊愕的看着面前的燕锦儿勾了勾唇角,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你觉得是巧合么?”
“但是方青竹他只有你一个……”话到一半,柳荫自己便再也说不出话来,面上青白交加,许久之后,才糯糯的开口道,“难道方青竹他还有一个弟子?那个人是魏探,只不过记在你名下而已?”
“历代天机殿主收一男一女两位弟子,男者为阳,女者为阴,阴阳相辅,共探天机。这是历代天机殿主上位之后需要遵守的阴阳之说。”燕锦儿说到这里,嘴角勾勒出了几丝嘲讽,“这是当年苏元紫创立天机殿的初衷,然而,即便是天纵奇才如苏元紫师祖也无法料得人心,天机殿殿主的位子太引人注目了,以至于历代阴阳弟子都是相斗,哪里来的相辅之说。否则传承至今,天机殿又怎会一直这般不愠不火,靠门派扶持?”
“所以,魏探也会诡道测算,只是藏的太深,无人知道而已。”柳荫低声喃喃,说了两句忽地痴痴的笑了起来,“师弟,原来你才是大智若愚之人,你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只是再如何厉害的聪明人,却还是以这般屈就的方式死去了,只徒徒保留住了身后之名罢了。”
痴痴轻笑低语了半晌,柳荫这才回头去看燕锦儿,话题一转,“不过,魏探知道方青竹的死因有异么?”
燕锦儿看了眼柳荫,果然是个极聪明的女修,当年若非师祖从中作梗,天机殿主鹿死谁手还难说的紧。
“不知道,你要告诉他也无妨,他是个聪明人,早就知晓其中有异了,这么多年,一直在查,总有查出的一天。”燕锦儿轻笑,这一声轻笑中似是没了负担,“我一直在等着那一天。”
沉默了许久,柳荫才低低留了一句:“你二人的事情,我不耐烦去干涉。”说罢,看了一眼天机殿门口开始热闹起来的修士,一跃而下,不过一个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燕锦儿看了一眼各峰派来打探血月之事的修士,跃下了天机殿,也不废话:“血月之事是有人触动了危险至极的秘境入口罢了,与我天下修士无关。你等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吧!”
这话一出,如同一个定心丸一般,叫众人齐齐轻舒了一口气,而后四下散去了。
燕锦儿抬手捏住飞下天机殿瞬间接住的传讯符,转身向太阿峰议事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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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步踏入殿中,顺手闭上了身后的殿门,燕锦儿抬头看向前方相对而坐的梅七鹤、妙无花与伏青牛三人,而后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对伏青牛那嫌恶的神情只做未见,左右有妙无花在此,他便是再不喜于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燕师妹,你知晓我等叫你来所为何事么?”梅七鹤也不啰嗦,待她一坐便直奔主题。
燕锦儿点了点头:“血月是有人触动了秘境,与天下修士无关,你可以放宽一半心了。”
“那便好。”梅七鹤点了点头,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你说一半心是什么意思。”
“与天下修士无关,但与我昆仑有那么一点关系。”燕锦儿看了他一眼,低头看向自己涂的美丽的丹蔻,接着道,“因为打开秘境的是我昆仑修士。”
“原来如此。”梅七鹤轻舒了一口气,“既然如此,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那几位修士也全看天意了,能安全脱困自是最好不过了,不能的话,也怨不得旁人。”
“你那般潇洒?”燕锦儿抬眼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梅七鹤。
一旁的妙无花与伏青牛同时皱了皱眉,察觉出了燕锦儿的话里有话,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打开秘境的是谁?”
燕锦儿低笑了一声,动了动唇,慢慢地说出了几个名字。
梅七鹤只觉耳边“轰隆”一声,那一瞬间,似是什么都听不清楚了,待回过神来之时,只看到了妙无花与伏青牛震惊失色的模样,不由心头一紧,伸手拉住燕锦儿,重复了一遍妙无花与伏青牛的问题,“打开秘境的是谁?”
“秦雅和他那两个宝贝徒弟还有一个诸星元,诺,就是我等联系不到的四个人。”燕锦儿面上的笑意也不见了踪影,看向梅七鹤,一字一句的说出了几人的名字。
梅七鹤气的一个仰倒:“秦雅,秦雅又出了这一茬,这真是……”
“你方才还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燕锦儿在一旁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你这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