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二岛与蜀山的六艺接连出现,唯有昆仑按兵不动,迟迟没有通知的消息。这等情况之下,平州城中不是没有风言风语的,因着一连多日没有葭葭的消息,有人猜测,说葭葭到底阅历不足,在东海二岛与蜀山大招连发之下,现出颓势,到时候昆仑恐怕另外有人接应。
而对于这等传言,昆仑修士并未做出任何澄清,是以传言愈演愈烈,原本私下里的传言也被不少修士放到了台面上来讲,巫泽云经过之时,便看到两个蜀山弟撇嘴嘲笑:“昆仑这一回可算亏大了,或许她实力不差,但六艺龙门会上代表门派布展,到底还是不行,啧啧啧,这该不会当真是被吓得不敢动了吧!”
“胡闹,岂可在他人背后言及他人风言风语!”巫泽云闻言不住地皱眉,到底是藏神期的修士,他一发怒之下,那二位修士脸色立刻转白,慌忙跪倒在地:“弟,弟子不敢了。”
“不管她是何人,在背后言及他人是非,都是长舌所为。更何况,一个藏神修士的是非,你等也敢论及?”巫泽云眉头紧皱,“是看昆仑那位真人性子好,从不胡乱杀人么?藏神修士要杀你二人,简直轻而易举。”
这话说的那跪在地上的两位弟子汗如雨下,还来不及认错,便忽地察觉到背后一凉,畏畏缩缩的回过头去,却见到两个身着昆仑门派弟子服饰的修士正怒瞪着他二人,不由更是浑身瑟缩,不敢抬头。
只眼角的余光一瞥看到那两位昆仑弟子朝明鉴真人比了个道礼,奉上了一摞厚厚的请帖,转身离开。
明鉴真人倒没有如巫泽云一般呵斥他二人,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抽走了一张请帖,将剩余的请帖交给了巫泽云:“你看着发吧!”
巫泽云接过请帖,应了一声。待到明鉴真人离去之后,才摇头看着地上抖如筛糠的二人:“祸从口出,你二人记着吧!”修习咒术的修士虽是以咒术杀人,却反而最是忌讳胡说八道,言语之力,当真可杀人,有时候不需要咒术,三人成虎,自能将人逼上绝路。
十里长灯鱼龙舞。葭葭选择的地方在平州城以西一座空旷的平地之上,闪烁着荧光的灯阵看起来至少从目力范围之内所见是极美的。不过也正是因着这点关系,有人质疑此不过哗众取宠罢了。
昆仑弟子不是不曾向她传达外头的风言风语,葭葭对上了两个气愤至极的修士,见他二人在她面前怒道:“蜀山那般伪君子太过分了,口口声声说什么侠义之道,仁义之师,却在背后讨论真人是非,气煞我等。”
“蜀山据传弟子十七万,自是不可能人人都秉承侠义之道的。更何况,你二人不是见到巫泽云真人在怒斥他二人么?蜀山自也有侠义之人。”被背后讨论是非的葭葭却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般震怒,而是出言安抚:“好了,说这些都是无用的,与其在这里干瞪眼着急,不如拿出点我天下第一大派的气度,用事实打脸,不是更好么?”
一席话说完,葭葭都不再追究,两位弟子自是不能再说什么,更何况,葭葭所言,确实有理,哪门哪派都有这等人,便是他昆仑,也不敢说没有,这话一出,两位弟子自是不好再说什么,应声告退。
这些时日,一直留在这里,连带这几日替萧白夜拔针的也换成了魏探。葭葭眼看万事已然备足,欣然的走回昆仑据点,明日,她昆仑今次六艺龙门会出手之物要揭露了,今日,便回昆仑据点好好歇息歇息吧!
算算日子,萧白夜近些时日据说好的差不多了,估摸着这两日便能前往昆仑,葭葭思及前几日萧白夜一脸可惜之色的叹道:“没有办法亲眼一睹此次龙门会的盛状,着实可惜。毕竟这是昆仑千年来的头一回。”
“可惜便可惜吧,我可不敢多留你。”萧白夜既好的差不多了,葭葭自也不会忘记他如今的身份,可不是一个普通修士,怎还能留他在这里看六艺龙门会?
一路走回昆仑据点,葭葭耳尖微动,行至附近时,却听闻自昆仑据点之内传来了一阵有些杂乱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谁人如此慌张?”葭葭以为是那些弟子又惊了扰了,有些好奇,翻过墙头一眼便看到了那慌乱的修士,却是一个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人——魏探!
“这是怎么回事?”葭葭心中一紧,上前唤住了魏探,“何事如此着急?”
“我才发现,正要赶来与你说明。”魏探长舒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似是要她有心理准备的样子,顿了一顿,开口道:“萧白夜跑了!”
“什么?”葭葭情急之下,嗓门也不由提高了,她千算万算,却万万没有想到萧白夜竟然会临阵脱逃,这等只有低阶猥琐修士才会做的事,他一个如此高傲之人居然做的出来。难道当真是她看走了眼?她以为以德报怨,雪中送炭,萧白夜总是感动的,会安安心心的留下来,却未想到,在昆仑群修将要到达的前三日,他居然跑了。
难道她当真生了一双灼眼,识人不明,亲自出面祈求门派相救,更累得陈华轩真人不远万里而来,却终究是这等结局。即便她这一回六艺龙门会做的再好,光光这一条,足够让她无颜面对昆仑群修了。葭葭只觉浑身发寒,站在原地,便连眼神之中也多了几分茫然。
魏探见她情况不对劲,连忙叫了她两声,却见许久之后,葭葭才抬头看了过来:“你方才说什么来着,我没有听到。”
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