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娘们自然是没走的,还定定看着他,仿佛要看他如何做下去一般,鸟儿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刚刚还有些生理反应,这会儿僵直身体,木头桩子一样。/p
寒少宇定了心神,碧蓝如海的眼睛冷瞥仙子一眼,双指抬了鸟儿下巴,在他唇上郑重亲了一口。/p
“你调戏我可以,调戏我家的大鸟不成……”他开口悠悠说道,“你未有此种经验,故我不怪你,但等你真正遇到一个家伙,让你心疼让你牵挂让你甘愿为他赴汤蹈火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我此刻的袒护了,我会保护我的眷侣,不论流言还是其他……”/p
“开个玩笑,你这么认真就很没意思了。”仙子一屁股坐的踏实,随手将带来的酒酿放在石桌上,“这些海棠您老伺候得不错,我还记得你之前那些半死不活的枣树……”/p
鸟儿勾唇一乐,有些嘲弄看他,寒少宇轻咳数声打断仙子的话,轻轻掐了掐鸟儿白俊的脸。/p
“你是有事?没事的话烦请自行离开,扰了本君的好事已经很讨厌了,还哪壶不开提哪壶……”/p
仙子笑眯眯看他,抬臂支肘,露出半截莲藕似的小臂,南郊的雨淅淅沥沥,寒少宇看着随风迎雨乱飞的花瓣,心想这娘们也很有意思,这种季节穿的这么单薄来南郊瞎逛,她竟然不冷。/p
“自兄长你有了青先生,我们这些妹子啊,在您眼里还真是没分量了呢……”仙子装模作样叹了口气道,“我就真纳闷儿了,我是何处不招您待见?”/p
“扰人好事就是不招待见。”/p
寒少宇当时很想这么答,但看在石桌上老远带来的酒酿份上,又什么都未说,鸟儿还是笑,那双漂亮的眼睛还是带些嘲弄看着他,让他颇想揍他。/p
“阿臣,不要笑了,你这么笑的时候我心很痛。”/p
寒少宇用念力说了句,鸟儿用念力回:“都说是前情往事,我都不在乎的事情,你哪儿来这么些情绪,瞎矫情。”/p
“可是看着你提起她,还是会痛啊。”寒少宇答,“不要再提了,单论此事,我自知永生永世都亏欠你,即使你不在乎,我还是会在乎的,不过这样也好,时不时会痛上一痛,痛的越深,也就知道爱你越深了……”/p
想他一方神君,竟然有如此矫情的情绪,鸟儿之后都未再说什么,只是双臂环上他脖颈,用漂亮地眼睛看着他,看了一会儿,薄唇贴着他的侧颈,轻轻蹭了蹭。/p
那个傍晚,南郊风雨不歇,海棠花瓣飘落如雨,他俩陪着仙子喝酒赏花,一直从夕阳西沉坐到弦月高挂,感觉日子从来没有如此惬意过,仙子在子时之前离开,家臣们外出归来,情事场地只能从院子里移到房里。/p
反正白天时已经在仙子面前丢过脸,鸟儿也豁的出给他抱。寒少宇的白靴踏在院里铺得厚实的花瓣上,朗月清明,鸟儿漂亮的眼睛里映着月亮的光芒,格外清亮。/p
“木头,提她你的心真的会痛吗?”鸟儿思索良久,还是憋不住问了出来,有些小心翼翼,“你确定是因亏欠我不是因思念她?”/p
“前情往事,早随院里的枣树一起烧了。”怀抱里的大鸟儿温暖却清瘦,瘦得让他心疼,根本不像是爷们的分量,“既然已经决定烧了,又何必思念呢?其实想想,我大概很喜欢她,喜欢她的缘由是因为我最落魄时她喜欢我……年轻时的情感很难解释,但不是想不清楚,我在钱塘江上饮酒听风时,便梳理明白了,我爱你,归根结底不自知吧,其实从始至终,只爱你……”/p
这话说出口,自个都觉得推脱,他对四公主的感情,过了这么多年,是淡了,但个中纠缠还是想不清楚,想想还是不想了,再如何纠葛,快刀斩乱麻,果断些干脆些,也就不必再想。/p
想着鸟儿定要奚落两句,没想到他定定看着自己,然后将脸颊靠上他胸膛,隔着单薄的衣料皮肤,胸前暖暖,一直暖到心底。/p
“你我之间算不清楚的……”鸟儿用清浅的声音道,“所以不提谁亏欠谁,只要知你爱我,我也爱你便好。”/p
现在苏墨问了同样的问题,寒少宇恍然大悟,庆幸于他当时未出口伤人。性格来说,那位仙子并不是个很内敛的神仙,但涉及感情,心情从不外显,他自将大鸟拐回,也未见她有任何表示,偶尔来南郊小坐,还同鸟儿谈天说地喝酒饮茶,聊得不亦乐乎。/p
但他们两个大老爷们或许都忽视了,女孩子摊上情感向来矜持,仙子这样的性格,越发不言,越发表现的无事,就越发有问题,能同鸟儿坐于一处知己相交而未表现出些微醋意,也只淡然随缘,也只认为鸟儿是值得他爱的家伙吧。/p
“你是劈腿?是趁他不备,给他脑门上种了一片青青草原?”/p
寒少宇看苏墨那样觉得可乐,奇怪明明是趁机奚落逗弄的好机会,也想好了戏耍的措词,谁知开口,语气温柔不说,说出的东西同自个的初衷也相去甚远,这不是他风格,寒少宇觉得自个肯定是跟这只大鸟厮混日长,心也变得柔软起来了。/p
“当然不是!”苏墨一张脸憋得通红,“我整日跟他在一起,怎么可能有机会去……去……去劈腿呢?”/p
“你确定没有?”/p
本来戏耍他的心思已经打消,谁想这家伙露出了一副惹人欺负的表情,寒少宇看他玩心又起,便不由自主继续贫,心说神棍这品味真是很有意思,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小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