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那些话的时候,青鸟听得很认真。但寒少宇就是觉得,他并不相信他。/p
将话挑明,果然如此。青鸟说许多年前,他爱四公主,爱的那么深,爱了那么久,四公主回来时,轩辕殿前他看她第一眼的神情还是喜欢,只是确定她不是了她,才渐渐放下。/p
“或许你对我是怜是悔,有那么一些爱……”他平静地在他耳旁说这些,平静地将他的誓言全盘否决,“在这世上,没有谁会爱谁生生世世吧,都是先爱己,再爱人,我虽清楚你对我的爱可能不是我期望的那回事儿,不过管他呢,我始终都没有放下你,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我都只能爱你了。如果从遇上你开始就是一盘棋,那必定是困局,我必定早被将死在棋盘上,没有退路,只能向前走。”/p
“不是……”/p
寒少宇有些难过,他是真爱他,可他曾经的劣迹伤了他的心,他不信他了。/p
“随便是不是……”他背过身道,“反正我爱你,这辈子都没爱上过其他人。”/p
屋内再次归于沉寂,寒少宇看着背对自己的人,想张嘴说什么想伸手揽他入怀,又什么都没敢说,什么都没敢做,僵持了好一会儿,还是青鸟伸手拉着他的胳膊箍上自己腰际,寒少宇小心摸了一把,见他没有拒绝,便紧了紧手臂,将他箍进怀里。/p
“说说话哄我睡觉。”他道,“随便说点什么,有声音让我知道你在旁边就行,我昨晚没睡,现在累了。”/p
“我爱你。”寒少宇踌躇许久还是开口,“反正我不会离开你的,死也不会。”/p
“这个不想听。”他顿了顿,“你还是吹笛子给我听吧。”/p
伸手将笛取来,吹了段舒缓的曲调哄他入眠,小东西果然困了,一曲未罢,便已睡熟。/p
寒少宇将他调了个过儿面向自己,看他眉间一抹疲惫之色,十分心疼。他想跟他说其实爱这东西无关比较,他以前爱四公主,现在爱他便是了。可这就是个悖论,若是无关比较,为什么在海棠花林时他明明心里也喜欢他,却弃他不顾,选了四公主?/p
那种境况下,选谁无关是非对错,可他那时又是否想过他的处境?他一个野仙面对那么多的神族设下擂局,只为他执琴和四公主斗技,论琴技赢得光彩,论感情却输的一塌糊涂。/p
他那时离开,明明抉择已定,却心绪难平,回头匆匆望了一眼,青鸟感应般抬头望他,只隔着一道篱笆,清澈的眼睛里盛满了伤心和绝望,他哭了。他知道那天他哭了,长久以来,为了减轻心中那些莫名的负罪感,他总说服自己那只是蒸腾后凝结的水汽。/p
“混账!”/p
抬手,清脆响亮地一个巴掌,脸颊火辣辣地痛,青鸟蹙眉将眼睁开条缝儿,瞄一眼他的脸,抬手摸了摸,嘟囔了句什么,又沉沉睡去,寒少宇静静拥着他盯着他的侧颜,他想或许是他太着急了,等就这样平静地过好多好多年,只要他不会离开,小东西自然会相信。/p
他再醒时,依然是那个有清澈明亮眼睛的清雅公子,吃了饭去兄长库里拿酒,看到有些酒糟好茶,搬了,就着院里的篝火烹茶给他,依然是阔别已久的滋味,可惜北郊没有竹器,少了些竹叶的清冽,小东西坐于廊上,取了他送的古琴,指尖一撩,拨了几个音校准,信手一弹,是那时在海棠花林奏的曲。/p
“这个记得么?”/p
寒少宇知他故意逗他,不答。/p
“喝了我的茶竟然敢不回话!”小东西捡起他的笛子,敲碎他的酒碗,“不答不给喝,答了才给喝。”/p
“怎么不记得。”寒少宇只好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p
“不为什么。”/p
小东西将碎片拨去一边,将自己的酒碗递给他,又弹了一曲靠过来,看他斟了一碗茶酒,张嘴示意他喂给自己。/p
“多大了?”/p
寒少宇自喝了一口,小东西不高兴,他笑了一下,一把扣了他脑袋以嘴相喂,舔干净他唇上的酒汁才放开。/p
“以后让我喂就只有这样喂。”/p
小东西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角,抬眼一瞄四周的侍卫家臣,他们个个尴尬,看他看过来,将头转到一边。/p
“臭不要脸!”/p
寒少宇心中一阵好笑,“这话说的怎么像个娘们?我刚才做了什么?调戏良家妇女了么?”/p
“你滚!”/p
青木臣不甘心被这样调戏,转头欲走,刚迈出一步就被人抱了大腿,侧目不要脸的神君毫无形象在廊上趴着,双手圈着他大腿,攥得很紧,差点把他裤子扒下来,这动作大庭广众下着实不雅,但若抽腿去了不管不顾,按这根烂木头脾性,他说不定能这么趴一天,届时那些家臣们说道的还是自己。/p
想清楚其中利害干系,对烂木头没好气道:“起来!你这个样子趴着,癞皮狗一样难看死了!”/p
烂木头仰着一张清俊的脸看他,抱着他大腿的手未松,张口“汪汪”叫了两声,模样着实欠揍,寒啸天正端着一叠空盘路过,看这一幕脚下一滑,和鸿升撞在一起,手里的盘子稀里哗啦摔得粉碎。/p
“难看就难看。”/p
烂木头顺着他的大腿往上撑起身体,顺势在他下身捏了一把,一股火窜上脖子,不用看也知脖颈也变成了引人遐想的粉色。/p
烂木头想睡他的事情几乎神尽皆知,就差委托他的君上拟旨一封昭告天下,告白之后尤其放肆,最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