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顾了一遍回府之后的事情,向晚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被她忽视了,再仔细回想的时候,偏偏又想不起来,索性也不想了,在自己的院子里洗漱过后吃了点东西,然后吩咐小竹去休息,自己也躺到了床上。/p
“主子,您就这么放那丫头走了?”元一不解地问自家殿下。从他跟随王子出门办事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主子被一个女子逗得开怀大笑。若是依主子平时的性子,这姑娘不说被留下,也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放走。此刻自家殿下还有闲心作画,且画的就是早上救的姑娘,这让他十分不解。/p
“有点意思。”/p
男子放下笔墨,拿起刚作的画吹了吹,随后挂在了屏风后。/p
原来这名男子不是别人,而是原主到死都没见到的秦蓉要嫁的夫君、元朝国王陛下唯一的独生子元风。元朝初始国君是以武将之身平定国乱,被拥立为国君后,一改前朝三宫六院的规矩,独立结发妻子为一国之母,且一力排除众议,在全国推行了一夫一妻制。初时反对的人不少,且大多数都是前朝遗留下来的王公贵族。首代国君挑了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开刀,让其余人心有余悸,这才得以顺利施行。后又改变了下人在元朝低下的地位,实行契约制,可自行商议契约时间。这就变相地让百姓有了谋生的出路,而终身为奴的下人也可为子女谋个出身。制度一颁行,大部分人皆大欢喜,而某些大家族为了留住可信赖的人,待遇也相应提高不少。这就有了李娘子被放归后到秦家做教习的情况发生。/p
元家传承几代,几乎每一代国君都是痴情种,挑选的妻子都是双方两情相悦后自主嫁给国君的,但奇怪的是,元家子嗣不丰,每一代都只有一个独子。现今的国君元云烈已经四十有余,脾气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像云一般变幻莫测,而性子又火烈。在原配妻子过世后,越发不懂得收敛。眼见自家独子都成年两三年了,却还没有成家的心思,于是将他踢出了王宫,同时又派了一队侍卫陪同,让他到全国各处处理一些不平事,同时看看有没有心仪的姑娘,好解决他的终身大事。/p
元一等侍卫出宫前是被国君千叮咛万嘱咐地送走的,除了保护王子安全外,唯一的要求就是看到令王子心动的姑娘不论用什么方法都得弄到王宫去。/p
到安阳城之前,他们已经走过了不少地方,而王子殿下似乎只专注于处理事情,根本没有看其他女子一眼。此刻见王子在书房画别的姑娘的画像,元一恨不能立刻将向晚带回王宫交差,可自家殿下却又似乎没有将人拐走的意思。他虽然恨不得王子早日和心仪的女子在一起,但也不能越过主子的意思擅自行动,此刻内心纠结不已,眉毛都要皱到一块去了。/p
“钓鱼的时候,越急越不会上钩。”/p
元风丢下一句话,心情甚好地转身出去了。元一看了看画像,又想想自家主子说的话,摇摇头,一脸纠结。找妻子和钓鱼有什么关系?他没想明白,打算找几个手下商量一下。当然了,他是不会承认自己不会的。若是手下说对了,打!他们有时间琢磨这个,肯定是平时训练不够?若是手下没说对,打!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会,活该被教训!元一松下眉头,也一脸微笑地出了门。/p
小兰挨过板子之后,被单独关押在了柴房。一开始还期待自家小姐能来看她,就算是看在自小陪伴她长大的那些情分,也不能放任自己不管。谁知这一呆就呆到了晚上都没有等来秦蓉,连个慰问都没有,只有一个丫鬟按时给送一点吃食和水。一开始,她总为自家小姐找借口,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里的期待越来越渺茫,心也渐渐凉了下来。/p
秦蓉回到院子后,不是不想去找小兰,毕竟她所有的事情,小兰都一清二楚。可自从被王母关在了院子之后,熟悉的丫鬟基本都已经被调换走了。就算她想借机去给小兰送点东西,还有人劝她,奴婢拿主子当挡箭牌,活该被罚。再说她被关起来,也是以思念亡母为名,想出门都找不到借口,有苦说不出来,哪还能去关照小兰。/p
王母这招,名正言顺地将与秦蓉熟悉的丫鬟下人都换了个遍,还将关键人物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既防止了秦蓉再与小兰串通,也隔绝了小兰的信息,以为自己被自家小姐抛弃了,就算一时不能背叛,但时间一长,情分总有被消磨干净的时候,到时再想办法撬开她的嘴,就算是秦老爷回来,也必重罚秦蓉,毕竟谋害性命在哪个朝代都是重罪。/p
只是对秦蓉的处罚不能由王母来做,就算是证据确凿,往后被人非议的还是继母虐待继女才会导致她想要谋害继姐的,何况目前暂时还没有有力的证据。目前最好的处置方法就是先轻轻揭过,放在掌控之中,让她以为事情还没有败露,她定会再次出招,然后再一网打尽,放长线钓大鱼。/p
王母待两个闺女休息好,一起吃过晚餐后,将两人叫到了自己的卧房,屏退左右,与她们谈了谈心。/p
向夏纵是不相信秦蓉的心思如此恶毒,也相信自己母亲的判断,不论如何,防范之心总算是立起来了。/p
向晚没想到王母能想得这般深远,为她的老谋深算赞叹不已,又为自己的智商感到忧伤。经过这一次与秦蓉的较量,她觉得自己明明方向没有错,但总感觉有点力不从心,好像有点什么从脑海闪过,却总是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