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僵在了原地。/p
周围安静了下来,只听见风吹草动,河面水波粼粼。若不是为了秦蓉,这样一幅画面倒是很值得欣赏了。向晚蹲的时间不短了,却只见秦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男子半天也没将鱼钓上来。两人有点要较劲的意思,男子不钓上鱼不说话,而秦蓉则不等男子开口就不走。两厢僵持之下,吃苦的就是向晚了。她蹲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到,若是就这样回去了,刚才受的罪岂不是白受了。/p
她朝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有不少石子,眼珠子一转,一个主意冒了出来。/p
悄悄将一颗石子攥在右手心里,左手抓了一把泥土,瞅了瞅左右,挪了个不容易被发现的位置,又计算了下藏身之处与视线盲点之间的距离,然后一使劲,将右手的石子仍到了秦蓉旁边的河里。/p
只听见“叮咚”一声,秦蓉被吓了一大跳,面向河边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向晚见机扬起左手的泥土,挥向秦蓉前面不远处,此时正好一阵大风刮过来,泥土洒了秦蓉一身一脸,将一朵洁白的莲花活脱脱变成了泥里的菩萨。/p
向晚来不及欣赏自己的杰作,一溜烟就跑到了角落藏了起来。/p
“呸呸呸,呸!”秦蓉被刮了一身的泥土,嘴里也吹进去不少,使劲地往外啐,先前的美好都被狼狈不堪所取代。/p
向晚偷偷观察着,忍笑忍得肚子都疼了,却没见那钓鱼的男子朝她所在的方向隐晦地看了一眼,眼里一抹笑意闪过。/p
“姑娘莫非也想钓鱼?”/p
男子眼神飞快地掠过秦蓉,将鱼竿拿起来,放上饵料后重新甩了出去。/p
“啊?”秦蓉有点不知所措,没想到自己每天到这里和男子搭话不成,今天这个时候却突然被男子询问,不知是羞愤还是懊恼,一时间没回过神来。/p
“姑娘这一身白裙,没吸引到鱼群,反倒惹了风妒,再不回去换身衣裳,只怕这河水也要上岸了。”/p
男子戏谑的话让向晚忍不住要发笑,又死死忍住了,脸憋得通红。/p
秦蓉用手抹了抹脸,一脸期待地看向男子,刚想再搭话,却被男子忍笑的样子吸引,一时间忘了自己的灰头土脸,迟迟回不过神来。/p
“姑娘,你看这河里是否有鱼?”/p
秦蓉听见男子的问话,暗自高兴,想也不想地就朝河边看去。/p
“公子不知,这河水最是养鱼,平常大鱼小鱼不少,今天也…”/p
秦蓉的话音在盯着河面看了一会后打住,身子一僵,随后“啊”地一声,也顾不上什么身姿仪表,边叫边往来时的路跑去,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踪影。/p
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向晚看了这一出,感叹了一句。/p
主要人物已经走了,她也不想再呆着了,悄悄转身往回走去。一路上心情极佳,走路都带风。/p
她不知道秦蓉要勾搭的是谁,只是能破坏这一桩,也是极为兴奋的,因此没有发现,她在破坏别人钓鱼机会的时候,也成了别人要钓的鱼。/p
“主子。”/p
“回吧,鱼儿已经上钩了。”/p
元一拿着空空的竹篓和半天没钓上鱼的钓竿,一脸纠结地跟在身后。这还什么都没有呢,怎么就上钩了?/p
向晚的动作一早便已经暴露在了元一的眼中,只是他之前就听从了自家主子的命令,按捺没动。向晚如同恶作剧般的动作,在元一眼中如同小孩子玩耍一般。自从主子要在这里钓鱼以来,他就没少操心,既担心遭人暗算,又怕主子钓不上来鱼不高兴。连续几次毫无收获后,见主子越来越黑沉的脸色,都要忍不住让自己手下潜水去将鱼放到钓钩上去了。谁知前几天,一个貌美的柔弱姑娘走过来搭讪,主子没理会,这姑娘越挫越勇,几乎次次赶着点来。他都几乎要以为自家主子迟早会倒向这女子怀里时,才看到被主子救的向晚出现。/p
他松了一口气,欣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出来打扰两人好不容易碰面的机会。有了正主,他越看秦蓉越不顺眼,在向晚向她挥泥土时,忍不住助了一把力。谁知那讨厌的姑娘走了,正主也走了,自家主子还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他这就不懂了,明明向晚连自家主子样貌都没看清,怎么就走了呢?难道是自己打扰了俩人的事情?/p
他越想越是这么回事,看向自家主子一脸愧疚,欲言又止,待回到在安阳城的临时住所时,也没想好该怎么向自家主子解释。/p
“元一,这张脸学人家小姑娘的样子,让本殿下以后如何再看你?”/p
元风故意一路不搭理元一,见他一副操心纠结、眉头紧皱的样子,又有点好笑。手下衷心倒是衷心,只是这情商着实让人着急,以后找媳妇的事还得他这个主子来办了。/p
“殿下,属下有一事请教。”/p
“说。”/p
“属下是不是碍事了?看向晚姑娘似乎都没认出殿下来,属下应该不让她走的。”/p
“呵呵,”元风勾唇一笑,“你以为,将鱼挂到鱼钩上被我钓上来,我就喜欢了?”/p
“是属下的错。”元一老脸一红,被自家主子猜到他想要做的蠢事,纵是脸色显黑,也挡不住耳垂滴血。/p
“许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练练?”/p
“…是。”/p
这一下午,元一被自家主子修理得鼻青脸肿,下手丝毫不比自己锤炼手下的力度弱,他可算是体会到了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