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三月?袁惜情都有些懵了。/p
她明明记得,已经有三个月没来月事,难道是她记错了?/p
看着杜郎中收拾药箱,袁惜情很想开口问问,是不是诊错了。/p
“小六,请杜郎中到厨房,吃了饭再走。再从账房支五十两银子聊表谢意。”/p
季梅娘直接一锤定音,小六看了眼曹信谦,领命而去。/p
曹府有了子嗣,她这个当家主母高兴,自然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的。于是,府里所有下人全都得了赏银。/p
就连曹信谦,都连看了季梅娘好几眼,不明白她前后态度变化这么大,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p
季梅娘也没让他等太久,笑道:“老爷,这么大的喜事,为何不提早通知一声?惜情往后生了男孩,我这个嫡母有了儿子,能不高兴么?往后,可不许这么藏着掖着了,平白连累惜情受委屈。”/p
曹信谦的心里,顿时如同吞了苍蝇一般难受。他做了这么多,为的就是先斩后奏,让季梅娘没有反悔的机会。现在可倒好,事情很顺利,倒显得他小人之心,反倒让季梅娘数落了一番。/p
按理说,现在这样的情况,最高兴的应该是袁惜情才是。可她的面上,似乎有些惊慌不知所措。/p
“爹爹,娘亲,既然姨娘有喜,咱们就不要再耽搁时间了。娘您快点喝了姨娘茶,别让姨娘肚子里的孩子饿着了。”/p
而且,也一定不能让它掉了。/p
于是,后面的敬茶和赠见面礼,进行得很顺利。季梅娘甚至还给了曹如晚一只翡翠镯子。作为姐姐,向晚自然也是要要给她准备礼物的。/p
此时的曹如晚,眉眼间还有着少女的青涩,初见生人时的拘谨,鹅蛋脸上未施粉黛,杏眼大睁,双目水润,眼里有着期盼和欣喜,隐隐还透着光。与后来的她相比,现在的曹如晚,还没有那么沉的心机。/p
向晚让丫鬟紫鹃拿来一副玉石头面,在曹如晚面前打开,“妹妹,这是顺宝斋定制的头面,款式相对来说还很新颖,我也不常戴,不知道你喜不喜欢。”/p
女孩子,哪有不喜欢首饰的。曹如晚伸手触摸了好一阵,才不情不愿道:“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p
“不喜欢?我那儿还有好几套,要不都拿过来给你挑挑?”/p
“我……”/p
“如晚,这是她的一片心意,收下吧。”/p
看到曹如晚明明十分欢喜,却要强忍着拒绝的样子,曹信谦就有些心疼。/p
在他的劝说下,曹如晚最终还是收下了。/p
这些事情一耽搁,午膳便吃得有些晚了。向晚本就病着,提前离席,也没什么不妥。/p
杜郎中还没走,他被请到西院,给向晚把脉。/p
“大小姐受了凉,需要驱寒。在下开的方子,还请继续服用。”/p
杜郎中说完,起身背起药箱要走,向晚拦住了他。/p
“大夫不问问,我为何让紫鹃找你么?”/p
“没有违背医德,也没伤天害理,在下不会多问。”/p
“那就请杜大夫,尽全力保住那个孩子。”/p
已近中年的杜维看着一脸稚嫩的向晚,沉思片刻,缓缓点头。/p
高门大户的那些阴私,他见得多了。因为不肯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一般找他看病的都是些平头百姓。今日早上,也是因为情急,曹府就近找了他。/p
落水而已,不是什么大病。可他刚回到医馆,先前请他的那名丫鬟便来了,只说了一句话,“人命关天,越近越好”,然后就再次被带到了曹府。/p
事关一条小生命,他不能坐视不理。尤其后来曹夫人的举动,越发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是非曲直他不想掺和,他只想救人。/p
向晚笑了,看来,她没有找错人。/p
吩咐紫鹃送他出府后,向晚回了房间,开始调息,将体内的寒气用寒冰诀调动起来,化为修为。/p
这一世,她没打算暴露自己有各种技能的事情,除非生死攸关。/p
原主的愿望,是想要和季梅娘安稳过一生,远离这些是是非非。临死之前,她才发觉,那些野心、虚伪的爱情,都不及陪伴母亲安稳度日来得重要。可她忘了,想要平安顺遂地过日子,除非将这些魑魅魍魉全都送到他们该去的地方。身在局中,常常会身不由己,只有自己真正强大起来,才不惧任何风雨。/p
季梅娘是个一心为女儿考虑的母亲,向晚又岂能不为她考虑?用这个世界的规则,站在至高点,才不用担心任何怀疑的眼光。/p
袁惜情被安排到了东面的竹苑,曹如晚住在旁边的幽兰阁,与前世一样。向晚的梅苑,是季梅娘亲自布置的,到处都可以看到梅花的雕塑,甚至连屏风上都是。/p
翌日,向晚让季梅娘陪她在桃树林了散心,见她神色似乎有些憔悴,不由打趣地问她,这么喜欢梅花,为什么不种一院子的梅树。季梅娘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而后道:“梅花香自苦寒来,说得多有诗意。可谁又知道,为了那一瞬间的绽放,它需要付出多少努力。清寒之中的芬芳,最是醉人,也最是孤独。种桃花多好,春天看花,秋天吃果,一举两得。”/p
古代女子,嫁人之后,喜怒哀乐全都系于一人之身。真正肯一心一意陪伴发妻的良人,少之又少,终其一生都在这深宅大院里度过,心酸苦楚独自品尝,何其可悲。/p
季梅娘的年纪,若放在现代,待字闺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