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鼻端轻轻一嗅，这味道，与季梅娘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药香一致。/p
等护院将东西全都搜出来，摆在了桌子上，与环儿所说的并无差别，王妈便已知道，自己再无脱罪的可能。/p
只是，她还是定定地望着季梅娘，恳求道：“夫人，老奴没有害您。老奴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p
“够了！”/p
向晚怒极，一巴掌扇得她跪伏倒地，一口血沫子喷了出来，连带着她的两颗门牙。/p
“药粉是做什么用的，你不清楚吗？一边做着谋害我娘的事，一边说着为她好，你怎么不去死！”/p
“向晚，”季梅娘不知何时站到了向晚身边，拦住了她再次挥起的手臂，“不要动怒，听她把话说完。”/p
看到季梅娘无动于衷、平静无波的样子，王妈一时间热泪盈眶。她知道，她的小姐，从来不是软弱任人欺凌的主，如此，她便可以安心了。/p
王妈吐了口唾沫，就着漏风的门牙，状若癫狂，“小姐啊，你从小就聪明，可惜瞎了眼，嫁了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就是要给你下药，让你这辈子生不出第二个孩子来。如此，信谦的心愿便能够达成，曹府……哈哈哈哈，曹府……哈哈哈哈哈……”/p
“你住嘴！一个老奴，竟敢直呼家主的名字，你是疯了不成？”/p
袁惜情为防王妈再说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来，适时出声阻止。/p
季梅娘静静看她一眼，道：“袁惜情，不用着急。我累了！来人，将她关押到柴房，任何人不得私自见她。将环儿押到主院，我还有话问她。其他人，都散了吧。”/p
王妈被强壮的下人押了下去，临走时，眼神一直放在季梅娘身上，有不舍、愧疚、悲伤，更多的却是担忧和欣慰。/p
人群散了，向晚跟着季梅娘去了主院。/p
刚进屋子，季梅娘便再也维持不住人前的镇定，泪如雨下。/p
“晚儿，你说我为什么醒悟得那么迟？你如是，她亦如是……”/p
向晚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她，替她擦拭怎么也抑制不住的眼泪。/p
真相，总是残酷的。伤害既已铸成，就必须付出代价，哪怕再不忍。/p
“娘，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死。”/p
季梅娘不置可否，沿着眼眶流出的，不仅是她的泪水，还有长久以来不敢面对现实的软弱。/p
流干了，剩下的，便都是坚强和勇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