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说完,便听见后背有一声恶吼,吓得他一声大叫,一下子想要蹿到面前的隐川身上去,匆忙中却看见隐川走开了一步,一脸嫌弃拒绝的表情,便只好一下子蹿到了栓子身上去,然后继续尖叫。/p
“啊——老虎啊——秦大哥救我!啊!”/p
栓子被闪电般袭来的李超抱了个满怀,尤其是脖子,被他双手圈得紧紧的,一下比一下透不过气来,脸和脖子都快涨成猪肝色了。/p
怀抱只为小媳妇打开的隐川暗暗松了口气,幸好他挪得快,不然现下遭殃的不是栓子,就是他了。/p
方才在李超身后恶作剧大吼的田鸿登时爆笑了出来,指着李超好生嘲笑了一番:“瞧瞧,这老虎还没来呢,就被吓成这个样子了,还敢说要去找老虎。”/p
奈何李超吼叫得实在太激动,根本没听见田鸿在说什么,只死命继续抱紧了栓子。眼见着栓子就要喘不上气了,隐川这才一把像拎小鸡似的把李超拽了下来。/p
得了解脱的栓子忙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才拍拍胸脯有气无力地说:“我说李超啊,你没被吓死,都快把我给活活勒死了。你好好看清楚,哪里来的什么老虎啊,刚刚在你背后叫的,分明就是田鸿大哥啊。”/p
栓子说完又狠狠喘了几口气。/p
被供出来的田鸿还以为李超就算不打他几下,也是要骂上几句的。谁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李超听了这话,深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侥幸的口气连连道:“啊,老虎没来就好,没来就好。”/p
栓子:……/p
眼见着这三人闹腾个不停,隐川沉沉道:“这山林之中虽然不是险象丛生,可怎么说也是极其危险的,你们这样一路上打打闹闹,想要几时才能砍到树?”/p
沉闷富有威望性的声音极具穿透性,唬得三人顿时没了声响,再不敢这样闹腾。/p
其实隐川的言下之意是,他们这样闹下去,要何时才能砍了树回去,吃小媳妇做的早饭。/p
但是除了满月和他自己,任谁也猜不出这其中之意啊。/p
果然这一句话很有威慑,田鸿三人迅速把陷阱里的小猎物拿了起来,全部装到背篓里面,这才跟着秦大哥往前面走去。/p
几人走了一会子,便看见有一处树林茂密的,树干的粗壮看起来也很合宜。/p
隐川挑了一棵,抡起斧子想要开始砍起来,却看见李超上前来,主动请缨说:“秦大哥,我来砍吧,你先坐着休息会。”/p
他的话语里颇有些负荆请罪的意思,隐川便径直把斧子递给了他,走到旁边坐下。/p
李超接过斧子的那一刹那,便有些想扇自己的耳光,这样沉重的斧子,他光是拿起来就挺费劲的,更何况还要抡起来砍倒面前这棵粗壮的大树呢。/p
算了,死就死吧。李超心下一横,用上吃奶的劲头抡起斧子,朝那棵大树干上砍去……/p
嗯,斧子是被抡起了,也很成功地砍在了大树干上,只是……只是他怎么都没办法把那嵌在树干里面的斧子给拔出来啊。/p
诚然,这一番负荆请罪是不能前功尽弃的。李超双手松开,径直不管不顾那嵌在树干上面的斧子,兀自往两只手上狠狠吐了两口唾沫,然后伸出左脚去,抵住了那根粗壮的树干,双手再紧紧抓住那斧子的柄。/p
双脚抵住,咬牙切齿地发力。/p
“嗯~啊——”随着一声使劲到极致的叫喊声,正在旁边和田鸿栓子两人采蘑菇野菜的隐川,好奇地回头,便看见了李超那样一副势要“气拔山河”的架势堪堪垮掉。/p
斧子一不留神被拔了出来,使出去的猛力却收不回来,带得李超猛地往后一倒,他手中的斧子自然也在他面前倒下来,眼看着落地之时便要劈到他脸上去了。/p
隐川拾起身侧的小石块,轻轻朝李超手里斧子的方向一扔,便将那离李超的脸只有一指远的斧子给砸掉开了。/p
李超稳稳当当地倒在地上,心里痛哭流涕:幸好,幸好,幸好没落到脸上来。/p
田鸿栓子立马赶了上去,扶起了地上的李超。/p
田鸿口里吐不出好话,但是言语里的关怀任谁也听得出来:“怎么回事?做事这样毛手毛脚!要不是秦大哥厉害,你今天八成是要把自己的脑袋给劈成两半。”/p
李超闻言一惊,也是后怕得不行。/p
栓子则是不计前嫌地关怀起来:“李超,你快别砍树了。要知道这猎户可真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当的,只能让秦大哥受累一点了,我们不帮倒忙就阿弥陀福了。”/p
李超在两人的帮衬下,站起身来,朝秦大哥说:“多谢,多谢秦大哥,我原想着多出点力,谁知道弄巧成拙,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了。”/p
隐川走了几步,捡起那上一刻被他砸落在地的斧子,说:“不妨事,力气是练出来的。你跟田鸿栓子一起采蘑菇和野菜吧,这些树我来砍就行。”/p
李超立刻毫不犹豫地和两人采蘑菇去了,留下隐川在这边一个人砍树。三两下的功夫,一棵大树便稳稳当当地倒地了。他便又波澜不惊地砍起另外一棵来。/p
旁边采蘑菇采得心不在焉的李超,仍旧是时时刻刻看向秦大哥这一边的,现下看到他轻轻松松砍倒了一棵大树,心里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