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梦何时醒来?
李默默觉得自己举着枪的手都有些颤抖,如果可以我希望这枪口永远不要对准眼前的这两个人。
“焦阳,你逃不掉了,你放开他吧!”李默默缓缓的开口。
焦阳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枪,冰冷的枪械抵在季安铭的太阳穴边上。
季安铭的肩膀被利器刺穿早已血肉模糊,血水顺着身体流下浸湿了残破的上衣,他嘴角和脸上的青紫无不彰显着他曾遭受的暴力行径。季安铭咬咬牙强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坚定的看向李默默,“阿?,你先离开这里。”
“闭嘴!我怎么可能丢下你!”李默默大声的呵斥季安铭,他伤得很重,再这样下去不行!
焦阳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握了握拳头,他努力的扯起唇角露出一个他自以为已经温柔的笑容,“默默,你爱过我吗?”
李默默有些惊讶的皱皱眉头,却没有说话。
她还是一样喜欢皱眉头,高兴的时候,难过的时候,生气的时候,惊讶的时候她都喜欢皱眉头,她没变,又也许她早就变了。
“焦阳,你放了季安铭,你需要人质,就换我吧!你不是要我吗?那你放了他!”李默默压低声音,努力是自己保持平静,但季安铭由于失血过多逐渐惨白的脸色实在无法不让人担忧。
“嗬嗬!”焦阳觉得自己的眼角都有些发酸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悔恨席卷了整颗心、整个人,李默默,你到底还要我怎样?“好,我放了他,你把枪放下,走过来。”
“阿?,你疯了!”季安铭哑着嗓子大喊,“李默默,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你敢过来我绝对……绝对……”
李默默咬紧嘴唇,深深的吸了口气,“季安铭,你别闹了,你伤得很重!”李默默缓缓的弯下腰来,放下手中的枪。
“踢过来。”焦阳没有任何表情的说出这句话来。
季安铭想要说什么,焦阳勒紧了他的脖子,枪口紧紧的抵在季安铭的太阳穴上,“闭嘴!”
李默默很配合的把枪踢过去,焦阳一把踩住踢过来的枪,调转枪口对准李默默,“李默默,我再问你一次,你爱过我吗?”
李默默缓缓吐了口气,神色坦然,“焦阳,你问我这句话的时候你的答案是什么?我爱过你吗?”
“那你还爱我吗?”焦阳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有种近乎祈求的卑微,他期盼却又恐惧,她爱过我,但是她还爱我吗?
她还爱我吗?
“焦阳,回头吧。”李默默并没有回答焦阳的话,“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回头?哈哈哈哈哈哈!”焦阳突然笑了,“你叫我回头?”
李默默没有动,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他放声大笑,直到他不笑了,顿住身子,焦阳松开勒着季安铭脖子的手,“好,季安铭,你过去。”
季安铭转头看看焦阳,他突然变得很平静了,不再混乱,也不再迷茫,焦阳眼中的坚定预示着他早已做了决定!
“走过去!”焦阳再重复了一次这个命令,举起手狠狠的在季安铭背上一击,季安铭吃痛的闷哼一声,有些踉跄的往前走了两步,又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
季安铭站直身子回头看了眼举着枪的焦阳,深深吸了口气迈开步子朝着李默默走去,她就在那里,那么近,又似乎是那么的远。
近了,近了,我在靠近她,越来越近,我还可以握住她的手吗?我想要再次握住她的手,永远永远不要放开。
季安铭的神经高度的紧张,全身细胞都处于一种紧绷状态,他朝着李默默走去,却时刻关注着身后的焦阳的动静。
季安铭背后轻微的响动并没有逃过他的耳朵,他使尽全身的气力向李默默扑过去……
如果这是一场梦,何时能够醒来?
默默始终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说。
焦阳静静的听着到机场送别的朋友说着告别的话语,他沉默并且悲伤的脸庞让人心疼。他最后抬起头看了默默一眼,那眼中的期待和爱恋不舍几乎要溺毙了默默,他转身走入安检,他走得很慢,不忍心再快一点,每一步都很沉重,很缓慢,也许还有一丝期待,期待着那个人叫住自己,大声的叫自己不要走。
默默始终没有出声,她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中,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她没有话语,也没有任何眼泪,只是静静的站着。
“李默默!你给我站住!”
默默面无表情的回头,脸色苍白,“抱歉老师,我身体不太舒服,我想回去休息。”
“这个样子像不舒服吗!明明精神得很装什么病啊!像你这种学生我遇到的多了,最后都是不成器的……哎!李默默!你给我站住!李默默!”默默没有回头,既然已经被宣判了,她并不介意再多多少罪名。
李默默走到门口,她抬起头看向天空,想在空中寻找什么一般,几只鸟儿孤单的划过天际,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依然望向天空,泪水滑落眼角,如泉涌般止也止不住…
“秋天要来了呢。”她喃喃自语,不知道在向谁诉说。
风扬起它的衣裙,落叶飘零。你还会回来吗?
来年,李默默高考成绩出人意料的优异,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特别是梁素萍,那个一早就给她下了“不成器”定义的老师。更令老师和同学们哗然的是,李默默没有选择传统的名牌大学,而是进入了a市的警校,无论老师们如何苦口婆心的劝导,李默默就是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