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甜甜,你在想什么?”田甜一脸凝重的样子,弄得水月清都害怕了。
以为会发生旱灾也只是心中猜测,事情没有得到证实前是没人会相信的,可是事情要真到了那一步,一切都晚了。得想个办法让水月清相信才行,田甜搜遍脑海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办法,正急得不行,眼角余光瞄到了地上的大木盆,水面上还漂浮着几棵猪鬃苗叶子,灵机一动,有了!田甜激动地看向水月清:“娘,舅舅家会不会有多余的粮食,要不,你去问问看?”
“你舅舅家?你舅母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悬,还是算了吧。”提起冯雪兰的持家之道,水月清皱皱眉头,摇头拒绝。
不行,这可是最简便的方法,绝对不能放弃!打定主意,田甜扒水月清的手臂,边摇晃边撒娇:“娘,说不定舅舅家还有粮食,你就去问问看嘛!”
水月清以为田甜是不愿意吃野菜,有点心疼她小小年纪就要吃这个苦,不由心软了,试试就试试吧,反正就是走几步路的工夫罢了,也不费什么什么事,就答应了:“好,我明天就去看看,行了吧?你这个小馋猫!”
被误会就被误会吧,又不会少块肉,反正不管怎么样,达到目的就行。田甜偷笑一下,抱着水月清的胳膊循循善诱:“娘,你说,要是大部分人家都没有粮食了,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呢,是不是就只能坐着等死了?娘,我不想被饿死,也不想你和弟弟被饿死!”
水月清一震,脑中浮现多年前的那次惨况,不由毛骨悚然,吓出了一身冷汗。她的那个大姐就是那时候饿死的,当时绝大多数人家都没有吃的,不仅野菜,就是山上的草根树皮也被啃了个精光,要不是朝廷及时放粮,可能还会出现更惨的情况也说不定。
不!绝对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自己和孩子们饿死。心里波涛翻滚,嘴上却责怪道:“说什么呢,怎么会饿死你?你这个小脑袋瓜子,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啊!”末了,使劲揉揉田甜的脑袋。
“恶,娘,你弄乱了我的头发。”田甜嘟起小嘴,不满的跺了跺脚。
“哟,这才多大点啊,就知道臭美了!”水月清戏谑的看着女儿调侃。
“娘!你笑话我,我不理你了!”田甜拖长声音叫了声娘,跺跺脚洗碗去了。
水月清被田甜那可爱的样子逗笑,等笑够了才正了神色,一本正经道:“甜甜,你说的那个猪鬃苗是在哪里采的,我们再去多采些回来吧。”
田甜知道自己的那些话起作用了,眸光闪了闪,故意调侃水月清来活跃气氛:“怎么,娘也觉得那个猪鬃苗很好吃是不是?我就说嘛,我发现的东西,能不好吃吗?放心吧,娘,就我们知道能吃,别人都不知道,没人跟我们抢的,好多地方都有,我们可以多采点回来,吃不完的就风干,等到冬天说不定也能吃呢!”
对啊,就想到现在吃了,怎么就没有想到风干,风干了到冬天也是蔬菜,还能充当粮食。就是不知道风干了好不好吃,哎呀,管他好不好吃呢,总之能吃,饿不死就行了。那既然这个猪鬃苗能风干,别的野菜是不是也能,想到这里,水月清激动了,对田甜交代一声:“甜甜,你看好弟弟啊,我马上就来。”就像一阵风似的冲出去了。
田甜挑眉,看来,这个娘还挺聪明的,懂得举一反三,算她那些话没白说。
田峰不明白好好的娘怎么突然跑出去了,疑惑的小眼神看看门外,再看看田甜,皱起了可爱的小眉头。
一会儿之后,田甜洗干净碗筷,水月清也回来了,手里提着两个大布袋子,笑着对田甜举了举,田甜惊讶地瞪大眼睛,结巴道:“娘,你这……这是要……”
“这个呀,这是用来装猪鬃苗的。我们三个人一整个下午,肯定能采好多的,我怕一个装不下,就拿了两个。”水月清怕田甜不明白,指着布袋子对她解释。
她当然知道布袋子是干什么用的,问题是觉得水月清背不动一袋子猪鬃苗才如此问的,现在倒好,自己反而被当成白痴看了。算了,到时候再说吧,她就不信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了,田甜抚额哀叹一声,道:“娘,那我们走吧。”
想到不用挨饿,水月清浑身是劲,喜滋滋的答应一声,一家人出门了。
田甜熟悉猪鬃苗习性,对它们生长的地方大致了解,一下午领着水月清和弟弟换了几个地方,倒也没有少摘,傍晚回去的时候居然摘满了两大布袋子和田甜用的那个小布袋子。看着眼前的三袋子猪鬃苗,田甜不由发愁:“娘,三袋子呢,我们要怎么抗回去呢?”
“放心吧,不用说是三袋子,就是再多几袋,娘也照样有办法将它们弄回家。”对于能吃的东西,水月清当然是多多益善了,怎么会嫌弃多,她拍着胸脯保证,“你等着,娘马上回来。”说完不见了踪影。
田甜看着三袋子猪鬃苗,和田峰大眼蹬小眼。
不久后,水月清回来了,还拖着一堆树枝,枝头上是绿油油的树叶。田甜赶紧上去帮忙:“娘,你拖这些干什么?”
“自然是有用了,你等着,一会儿就知道是干嘛用的了!”水月清信心满满,将较大的那根树枝放在地上,其它细小的用藤条一枝枝绑上去,再将三袋猪鬃苗放上去固定好,站起身拍拍手道,“看,这不就好了?”
田甜吃惊得睁大眼睛,却不得不佩服水月清。她绕着树枝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