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古月去上朝的时候,薄言欢也去上朝了,两人在朝堂上并未直面接触,也没说的上话,不过只一眼,两人便胜过了许多。
不过早间的时候由礼部出言,说天鉴言,当今皇子傅言欢二十六岁之前都不宜婚娶。古月一听乐在心里,想着这肯定就是凤子卿和薄言欢一起上演的戏码了,不过这样也好,薄言欢离这二十六岁还有个四年左右,那会子还不定是个什么情况呢,所以过好现在才是重要的。
不过让古月疑惑的是,为何今天出来发言的是刚晋了不久的汪成谷,照理说,礼部的一切言论不都是该礼部尚书来说的么?怎么今天倒是他来说了?古月心下好奇,瞄向前面肖良川站着的位置时才发现,他今天没来。
而再看这礼部侍郎的位置时,那里也是个空缺,到这里,古月还不明白那就真是傻缺了。这不是明摆着,这肖良川他们怕得罪那些个未站在薄言欢一边,又急切想要让薄言欢成亲的那些人,所以干脆地把这做坏人的机会推给了汪成谷这个新人。
而汪成谷秉着自己正直且清高的心态,从来难得跟哪个同僚走的很近,就怕别人说他有个什么裙带关系,也是因此他摆明了自己是没个靠山的,而且他本来就是只身来这朝中做官,根基又浅,不被人欺负才有怪了。
下朝的时候,古月果然看到好几个大臣自汪成谷身边走过的时候,都哼哼唧唧甩了些脸色给他的,而汪成谷想着自己本就是做自己本职的事情,也未对不起了谁去,自是对这些冷眉眼全然不放在心上,木着脸守着自己应有的礼仪,该行礼还是行礼。倒没管太多。
倒是古月跟在他身后,听了几个大臣对汪成谷不屑的冷哼,实在看不过去了。携着林毓生三两步跟上了他的步伐。
“汪大人,一路走一程呗!”古月笑嘻嘻贴了上去。似是做给人看他与这汪成谷很熟悉一般,而后低声说道:“就算不愿意也走一程吧。”
“对啊,对啊,汪兄我们一起走呗。”林毓生完全不知道情况,便是跟着古月走了上来,听了古月的话,也是觉得没什么不妥。便很是赞同的说道。
“……”汪成谷心知古月是想要帮自己,但他这纯属是多此一举,所以在古月靠过来的时候,他是排斥的。不过林毓生也一起走了过来。两人将他夹在中间,他也不必做的太过火,也便是随了他们。
“我不是想帮你,但如果你要这么认为也是可以的。但就现在看来,他们便会认为你与我们是一起的吧。不过你承不承认也无所谓的。”古月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极其随意,透着些许无所谓,不过这让汪成谷很是恼火,哼了一声甩了衣袖便大步离开了去。
对着他的背影古月古怪地咧了咧嘴。他今天跟上汪成谷其实一方面是看不惯那些个同僚的做派,另一方面也是想让汪成谷成为薄言欢的人,就算是让人误会也好。
“古兄,我去大理寺那边了,你呢?”林毓生想着最近研究的一个案子,现在几乎是一心都扑到了上面去。
“我去吏部那边,正好有些东西要查查看,之后再去找你。”古月想着待会儿去查查衡州那一带的官员都有哪些,毕竟这好歹也是自己查出来的线索不是。
“好,那我就告辞了。”
“好,毓生兄拜拜。”古月挥了挥手,见林毓生也走了,自己也转身朝吏部走去。之前许多时候古月看到林毓生,总感觉凉生哥哥就在身边,不觉多年的的遗憾也在此间慢慢地被平复了那般。
以前他是崔莺莺,凉生哥哥为着她不知做了多少事,而她那时的她任性妄为,只知道闯祸,最终招来了让她后悔一生的噩梦。如今遇到与凉生相似的林毓生,古月觉得他或者就是凉生的前世吧。
“大人,前些日子,您这届及第仕子的资料已全数集了上来。”古月多日未到了吏部去,先前他让小歌提醒他若是他们这届的资料送了过来便提醒他去看,所以小歌见着古月来了,赶紧过来禀报了他。
“好,我这就去看,多谢小歌了,你若是不提醒,我怕是已忘了这事了。”古月笑着冲小歌倒了个谢,跟着他去了新案阁。
古月看到这些新送来的卷宗,全都是用一种黄色的绢布封起来的,绢袋上用带着金丝的黑线绣着每个人的名字,想来这便是呈给皇上看时的装饰了,看着倒挺是那么回事儿。
古月找到自己的资料,好奇地翻开看了起来,而上面所记载的,也正是凤子卿给自己伪造的那些身份,年龄:22岁,祖籍:徐州丰川(紧靠衡州的一个小镇),家中独子,属镇上小户人家,未婚妻:陈曦眉。
古月看着,倒是没什么特别,不过要伪造一个这样的身份来,还是挺为难那凤子卿了。然而让古月好奇的是,这些资料是写在一方绣纹精美的明黄绢布上的,与其他纸质的资料不太一样,便随口问道:“小歌,这些资料怎的与那些不一样?”
“这些资料是还未被誊写分案到所属官职库的原本资料,誊写后便是要被放到案库里去的。”小歌解释道。
“原来如此”
之后古月看到放在最上面的是张元驰的资料,所以翻开看了起来。张元驰,年龄:28岁;原籍沿海福泽一带,随祖上迁至衡州;家中庶子,原配妻子:卢倩文,衡州知府庶出小女儿。
看到这里,古月顿了顿,脑子里像是抓住了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抓得住,不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