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想着,是不是因为‘主仆‘关系注定想要让人颠覆的,明明她也欠了我的东西,却没有一辈子都真心实意在我身上。”/p
阿西认真的听着,吸溜着鼻涕。/p
一双手蹭掉了她脸上的泪痕,顺势拦住她的腰,一提,便单手抱着她爬上了树。/p
不是很高,两个腿悬空荡着,坐在粗壮的树干上,她只感觉冰冰凉凉的手罩住了自己的眼睛,声音低迷:/p
“所以,或许作为伴侣的身份和我在一起,会更牢靠。”/p
她心里一‘咯噔’,就感到唇上覆了一个东西,一开始还以为是他吻了上来,脸颊赤红,却又没有感觉到鼻息。/p
原来是另一只手指腹在摩擦着她的唇瓣,这个男人真是奇怪。/p
她发愣着,听见耳边轻轻一声:“嗯?”/p
眼前的障碍就被挪开,夜晚的萤火虫星星点点的漂浮在半空,面前稳稳的坐着弥,两只手环住她的身边,保持着她不会像上次一样掉下去。/p
见他的眸子盯着自己,阿西唇瓣张张合合,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p
“你刚才没有认真的听我说话,嗯?”/p
“啊?”/p
阿西听了刚才他说的,却不知道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p
这惹的弥有些不满,眸子危险的眯起来,忽然冷冷一笑,霎时间凑近—/p
唇上彻彻底底覆一层冰凉,软软的,阿西一瞬间鸡皮疙瘩都被吓起来,挣扎后退,快速的结束了这个吻。/p
她差点从树上掉下来,险险的被弥给抓住。/p
“你…你!”/p
“够了!”/p
弥一把扯下罩着嘴唇的阿西,看着她惊恐万分的脸,进一步逼近,阴阳怪气:“你欠了我的钱,按照律法,还不起就要成为我的奴隶,但是我不需要一个女人当我的奴隶,明白吗?”/p
“你亲了我—”/p
“你有权利拒绝。”/p
……/p
一切好似顺理成章,她每晚都悄悄的去见这个男人,有时候她们会在小树林里热吻,有时候他会请她去吃晚餐,有时候又会在她忙不过来的时候主动清洗糕点盘。/p
父亲似乎都逐渐习惯了他的到访,阿西擦着玻璃柜,脸上热腾腾的洋溢着幸福。/p
但她一想起母亲,就总有几分不是滋味。/p
母亲因为腰伤,已经很久没有来店里。/p
她用冷水泼了泼脸让自己振奋起来,提着今天研发出来的‘芝烧起司’,往回家的方向走。/p
“父亲,我先回去一趟。”/p
父亲在厨房围着布料挤奶油:“路上注意安全。”/p
穿梭进破败的楼房,走上二楼最里间的房屋,拿起钥匙串开门,她把东西放在门口的小柜子上,往卧室走去。/p
“母亲—”/p
他侧过脸看她,目光充斥着笑意,手里端着一碗稀饭,在喂给弟弟,母亲坐在椅子里,似乎是在浅眠。/p
弥比了个静声的手势,他把弟弟抱起来放进摇篮里,又去内室娶了毛毯轻柔的盖在母亲身上。/p
阿西与他坐在窄小的客厅里,她脸上流露出焦虑:“母亲的腰疼好些了吗……”/p
“……”/p
他不说话,笑眯眯的盯着阿西:“怎么突然回来了。”/p
“我带了起司,你要不要尝尝?这几天都辛苦你照顾我妈妈—”/p
她去拿放在玄关的蛋糕,显摆般的打开:“顶上还装饰了草莓。”/p
他‘退避三舍’:“你自己留着吧。”/p
“你可真奇怪,难道不喜欢吃甜食?”阿西皱着眉,将点心放到厨房里。/p
洗完手,拿了一个苹果出来啃着,外头已经是晚上六点,挨家挨户饭菜的香气扑鼻。/p
他放下今日的报纸:“你要吃什么?”/p
阿西好奇:“你会做饭吗?”/p
“我给你买回来。”/p
“买回来多费钱啊,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就做几道菜。”阿西还没啃完苹果,急急忙忙又进去厨房:“你要吃什么?”/p
他从背后环住她,在耳边低语:“不需要准备我的。”/p
“西子!”/p
母亲从内间走出来,她弓着背,目光锐利的从二人身上扫过。/p
她笑的有些僵硬,推囔着躲开肢体碰触,脸上辣辣的红。/p
她原以为以后的日子就是和这个男人结婚,生子,然后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辈子。/p
一切的变故很快就诞生了。/p
母亲腰疼实在难忍,渐渐的饭也吃不下,水也不喝,有时候忽然发烧,神智不清,她会拉着女儿反复重复着:“远离他,远离他……你该过一个平淡的人生,不应该,不应该……”/p
那时候弥就站在她的身后,抱着手,目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p
她很害怕:“怎么办,怎么办……”/p
他安抚的拍着阿西的肩膀:“大夫就在路上,你去门口接引一下,好吗?”/p
阿西慌不择路的跑出去。/p
他的脸庞又转向床榻上神智不清的老妇人,走上去靠近,俯下身:“还听得到吗……”/p
“ezj……”/p
罗兰已经失去意识,嘴里碎碎捣鼓着说胡话。/p
时不时夹杂着‘走开’‘鬼’‘女儿’等字眼。/p
他知道罗兰已经烧糊涂了,微蹙着眉,指尖冰凉的落在妇人布满褶皱的皮肤上,试探着温度。/p
“唉。”弥坐在窗边的木椅上,望着外头还没亮的天,“你,后悔了吗……”/p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