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注视着她。/p
她察觉到我的目光,侧头看我,瞧见是个苍白肤色的吸血鬼,颤颤巍巍一阵,又立刻转移视线。/p
其它成员观察到这个细节,细微的‘呵’一声。/p
我心里打着算盘,转回头,发现卡地亚伯爵不知何时在打量着我。/p
往往这些吸血鬼是不会让其他人共享血奴,我朝他举杯一饮而尽,表示自己没有恶意。/p
当然,也没人会讨这种无趣,我只不过看见那名血奴的长相—辛格。/p
没想到俄里斯效率那么快。/p
我瞧了眼奥尔克莫尼,果真他的脸色有些难堪,却也没敢抬头质问卡地亚。/p
他的地位没权利主动和伯爵说话,这样想着,我几乎要笑出声,极力克制自己不上前去讽刺奥尔克莫尼。/p
身旁忽的有人推来一盘切好的血牛排摆在我面前,我有些意外。/p
坐在子爵的主位上,身旁一直都相邻着两个同爵位的血族,但基本和我没有接触,今天意外的举动另人讶异。/p
我不认为他需要讨好我,撇头看去,隔着中间昏黄的烛灯、纯白的餐布,他搅动着杯里的血浆,猩红的目光看着我。/p
我忘记他叫什么名字了—是赫尔墨?还是哈得比斯?/p
他长着十七八岁少年模样,看起来稚嫩非常,我记得—只要关于家族的集会,这个年轻面孔都会坐在左手边。/p
那个位置代表克劳蒂亚家族子爵位二把手,属于我的门下。/p
“怎么没有开会?”我问。/p
那个少年回答:“奥古丁公爵今天没有出现。”/p
“谁带来的那么多血奴?”/p
“俄里斯,他养了许多奴隶。”晶晶亮亮的目光注视着我,和往日似乎有所不同,记忆中—他似乎更擅长埋在宽大的爵位里,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稚嫩的脸上故作老成。/p
“你叫什么名字?”/p
“伊尔加美什。”他推给我一盘切好的血丝牛排,似笑非笑,昏暗的光线在墙壁上映射出高脚杯的影子,惹人痴醉。/p
察觉他在对我使用引诱,瞬间怔然又好笑,手肘碰倒摆放在桌面的烛灯,蜡油连着火星瞬间点燃了桌布。/p
他笑着挥手熄灭了‘尚在襁褓’的火焰,端着血浆,一瞬间站的远远的,尔后解释:“伊尔加美什是我的姓,加上名你一定记不住。”/p
“你怎么肯定我就记不住?”/p
他想了想:“因为—我也不知道,哈。”/p
响彻古堡的鸣钟声敲响了‘浴血奋战’的血族们,大家面面相觑,朝议事厅走去。/p
刚进行完血液的饕餮盛宴,不少身上穿戴不齐、血迹斑斑的贵族。/p
奥古丁公爵坐在烦闷的圆形议事厅主位,环视一圈,对着所有到场的成员:“那今天的会议正式开始。”/p
伊尔加美什坐在我左手边,和餐厅里大相径庭,他靠在座椅里,眼神散漫,一言不发,似要融入黑暗里去。/p
公爵问了一遍:“有要报的吗?”/p
“无。”四周回应。/p
我低头应声:“无。”/p
“公爵。”俄里斯站起身,“关于罗马尼亚与撒路耶冷族种族群,我……”/p
他说了一长串,提到撒路这个城市,其它成员不由的望过来,我直起腰背。/p
“撒路耶冷。”公爵目光投向我:“是前子爵呆过的撒路耶冷吗?”/p
我起身回话:“是的。”/p
“那是一个什么国家?”/p
“那是一个中东国家,公爵。《圣经》耶稣受难升天的地点,宗教信徒众多。”/p
奥古丁公爵遂问了几个问题,我一一阐述,至于之后的陈谷子烂芝麻,我都没认真在听。/p
思绪已经停在撒路耶冷,半天收不回来,复述完撒路耶冷的人文环境,我察觉一道直勾勾毫无隐藏的视线。/p
那是伊尔加美什,他撑着手,轻慢的视线里带有考量。/p
落日归西的罗马尼亚,喧嚣迷离,即使在地段偏僻的x地,也能半夜灯红酒绿,觥筹交错、不缺人影。/p
推开酒吧门,安静中发出金属呲哑的声音,吧台边,奥尔克莫尼抽着大烟,察觉到我的气息,转过身对我露出微笑。/p
我坐在他身边,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支烟,猛吸一口,夹在指尖弹走烟灰。/p
“这东西味道并不吸引我。”我难得坐下来和他交谈。/p
吐出的烟雾在黑夜里遮蒙盖视线,转眼间,奥尔克莫尼闪进吧台,顺走一瓶烈酒。/p
他笑着说:“十六世纪初,可没这玩意。”/p
酒吧里混乱的人群没有人会注意,奥尔克莫尼快速吸了口,又缓慢顽劣的吐出烟圈:“找我做什么?”/p
我透过星火中看他:“你究竟是旧规矩—克劳蒂亚的拥护者、还是新自由派的憧憬徒?”/p
烟雾中夹杂血腥的气息,他继续吞云吐雾,一边打量路过的酒吧女郎,漫不经心:“我只帮有助于我的一方。”/p
“斯蒂安有和你联系。”/p
门口狂风乱作,呼啸的耳边轰鸣,一阵风过,我捏紧了大衣,凑近他。/p
“我不明白,你想表达什么?”奥尔克莫尼掐灭星火,倒满一杯酒。/p
“斯蒂安发了一封邮件,落款是你。”我递给他手机,奥尔克莫尼两三眼扫过后还给我。/p
我带着肯定:“后面的字体,你一定看得懂。”/p
“为什么那么肯定?”/p
“你是来自中东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