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是那个伊尔加美什,他今天还是一样的干净整洁,简单轻松的穿着,面容遮在鸭舌帽下,看不清神色。/p
“啊,好巧。”我跌跌撞撞后退,摸了摸额头,那里估计会有个红印。/p
他问:“你吃东西了吗?”/p
“没呢,我要上班。”/p
我想了想又道:“最近胃口不好。”/p
“我带你去吃东西?”/p
我连忙摆手:“啊,算了吧,我最近胃口不好。”/p
他回头眨了下眼睛:“你会喜欢的。”/p
手被拉起,也许是几天没吃饭的缘故,头重脚轻,晕乎乎的完全他在有力的掌心下无法挣脱。/p
口上不知怎么,也说不出半点拒绝的话。/p
“啊……那好吧。”/p
他带着我来到一个栋建筑大门前,我还纳闷着,听见门口锁‘滴’的一声,自动开了。/p
“这是你家?”我指着内部的格局,三室一厅,哪里是餐馆的模样。/p
他没说话,从冰箱中拿出一袋袋食材,透着袋子看不真切,我只好先乖乖的坐在沙发上。/p
钟表过了五分钟,他从厨房出来,端着一个盘子,上面盛着红红的、一块块的食物。/p
“你尝尝。”/p
他坐在我面前,/p
我:“这是什么?”/p
“这是血。”他话语一顿:“猪血,用水煮后成糕状。”/p
我用叉子挑开,和豆腐一样。/p
他看了看我,用叉子拿起一个送入口中,唇瓣上沾到一点血迹,让清秀的面容有了些妖异的味道。/p
我执起叉子尝上一口,谈不上好吃,一口气却吃了好几个。/p
感觉胃部多天的饥饿被充满,舔了舔嘴角。/p
一抬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注意到我的视线,又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要尝尝血浆吗?”/p
“啊?”/p
“没用水煮过的猪血……或许会更加美味。”他站起身,朝厨房走起:“我拿给你。”/p
我觉得这件事真是太疯狂了,他端着一杯血,血腥味扑面而来。/p
杯子里是浓稠的液体,红红的。/p
他放在我面前,我凑到杯沿小心抿了口:“味道不错。猪血是这个味道吗……感觉和小时候在农场杀猪时候气息有些许不同。”/p
“或许是你记错了。”/p
“可能吧。”/p
我吞咽几口,站起来,看向时钟。/p
“我该去上班了。”/p
他放下杯盏,坐在沙发里抬头望着我。/p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连忙拿起外套,往门口走去:“很感谢你的款待,有空你来酒吧—我请你喝杯酒。”/p
他站起身,到门口送我,靠在门边,低头望着我。/p
我穿上鞋,又看了看他,斟酌道:“今晚你会来酒吧吗?”/p
“今晚…有事情。”/p
“太可惜了。”我撩了下头发:“那以后,你来我一定请你。”/p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p
……/p
很快这个都市就又泡在烈酒之中,到处纸醉金迷,隔壁就是赌场,明天进进出出的人喜怒哀乐,我埋下头,快速跑到酒吧后台。/p
套上不合身的制服,我和领班打了声招呼:“晚上好。”/p
“你来了。”领班是一名三十多岁的gay,穿的花里胡哨的:“今天你负责在包厢里站岗,3号房。”/p
“好的。”/p
我点点头,拖着不熟练的高跟鞋往目的地走起。/p
3号包厢是一间可容纳五人的中号包厢,里面一应俱全。/p
静悄悄打开门,里头还空无一人,应该是预约的时候还没到,我率先打开音响设备,擦好桌子,摆了下抱枕,在角落里侯着。/p
“莎莎,今天麦克堵在金沙口,我们的人过不去。”/p
“哼,那个小警察还有些本事了。让利马找机会过去,不行就改期。”/p
“几顿的货,要想按期交到他们手里,来来去去,麦克太碍事了,不如我们就—”/p
他们推门而入,看见我,讨论声戛然而止。/p
我低头站在角落:“您好,我是今天的包厢服务员,莫妮卡。”/p
他们面面相觑,确定门外隔音效果好,才放下心依次入座,有男女五人,还是有上次见到过的那个孕妇莎莎,男性朋友似乎换了一波。/p
我当然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今天需要点些小点心吗?”/p
莎莎认出我:“按昨天的来吧。”/p
“好的。”/p
我传达给门口的侍应,又站回工作岗位。/p
一个男人向我招手:“调一些最近流行的歌。”/p
我犯了难,脑子里没有关于歌曲太多的信息,要说最近流行的—/p
我点了一首e(友谊地久天长)。/p
歌曲前奏放出来,他们明显一愣。/p
其中一个男人大笑着站起来:“我要的是最近流行的,不是十八世纪流传至今的。算了算了,你走开我来点。”/p
我乖乖的站回包厢角落,低着头数着时间。/p
指针一分一秒流逝,僵硬的我开始无聊的四处乱瞟。/p
我打量着那个坐在最中间的孕妇莎莎,她是最众星捧月的那个,这在二十一世纪女权地位的提高也并不多见。/p
她在巨大的背景音乐下,和身边的一名男性朋友交谈着。/p
或许是认定我在嘈杂的背景下以及远距离的干扰无法听见她们交流。/p
可一字一句都钻进了我的脑袋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