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侃者是他旁边眼熟的威士忌太辣先生，也就是那位要等脱衣舞秀最后先行离去的，原来他们竟然认识。/p
威廉笑了一下，不做说明，又去拿另外一杯酒。/p
我用呼叫器喊来服务员，自己去换衣间把溅到酒渍的衣服换下来。/p
因为没有多余的制服，领班同意我换上保守的白衬衫，进换衣室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下时间。/p
十二点八刻，不会遇见那疯女人。她身边是在三点，一般两点半才来。/p
换好衣服，拉开门，一个男人站在我面前。/p
我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那个醉酒的人误闯了进来，仔细一看，他眉眼疏离，带着一股清冷的劲。/p
是伊尔加美什。/p
“丝芙妮。”/p
他喊的是我小时候的名字，让我有些不习惯：“啊？”/p
走廊的有人路过，频频投来好奇的目光，伊尔加美什走进房间里，关上了门。/p
化妆间内的气温很暖，他不适应的皱眉，看着一地乱七八糟堆放的服装：“有多余的侍应员的服装吗？”/p
我不太理解他要干什么，转身在衣服堆里翻找一阵，抽出一件黑衣：“这是托尼的，他今天生病请假了，你要干什么？”/p
“我—”他笑了一下：“今天和你一起上班。”/p
“啊？”/p
我发愣着，他抽去衣服，只拿罩衫粗略套上，托尼的身高只有一米七八，衣服在伊尔加美什的身上显得有些窄小。/p
我又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下一顶帽子，递给他：“你是来兼职的吗？”/p
“嗯。”他只回应一下，没有说原因，接过我给的工作帽，有些犹豫，又缓缓戴上。/p
我瞧着他换好装扮的模样，实在忍不住夸句：“你看上去像个大学生。”/p
他笑了笑，理好衣领：“这是夸奖吗？”/p
“当然。”我靠在门边：“你上哪个岗位的班？”/p
“你是哪个？”他跨过地上乱七八糟的衣服，走到门外，转身问我。/p
我：“我今天在包厢当服务员。”/p
“我和你一起。”/p
“咦？可以吗？”我指了指右手边第二间包厢：“一直以来都是每个包厢一个服务员，你问过领班了吗？“/p
他思考片刻：“我第一天上班，给你打下手，熟悉环境。”/p
看见我怀疑的表情，他又解释：“放心，不和你分工资。”/p
这下我没了顾虑：“啊……那你跟我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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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推开包厢门，里面已经烟雾缭绕，即使门口贴着‘禁止吸烟’的标志，也好不妨碍里头的顾客吞云吐雾。/p
伊尔加美什把帽子压，只隐约看见半截瘦削的下巴，见状，薄唇轻抿着，我认为他是紧张，低声安慰道：“没事，你跟着我后面，都是些轻松的活。”/p
走进去，把沉重的包厢门关上，我刚在门边的工作岗位上站定，就有人叫服务员：“那个新来的，把葡萄酒打开，兑上三分之一的雪碧。”/p
是莎莎，她挺着大肚子，坐在四处都是香烟弥漫的环境里，悠然自得的吃着水果盘。/p
她的目光直直的看着伊尔加美什，我见状，往前走一步的脚又缩回来。/p
“叫你呢……”/p
我瞧声示意低着头的他：“会吗？先开葡萄酒醒着，在用量杯倒雪碧，三分之一。”/p
他不动声色点头，走向小酒台，骨节分明的指尖苍白的一一划过各式各样的杯盏，准确找出了量杯。/p
我放下心了，端端正正背手站着。/p
莎莎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流转一阵，忽然转头向我：“这是你弟弟？”/p
我想了想，回答：“唉，他不好好读书，打人进了局子，前几天才出来，要学历没学历，只能先让他来这里历练历练。”/p
我说这话也是为了保护他，别的意思没有，光看打人进局子，也能瞧出是个硬气性子吧。/p
他调酒的手一顿，没看我，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把葡萄酒倒在大瓶子里，又兑上雪碧，放了几块冰糖。/p
莎莎在人群喧杂里竟然和我聊了起来。/p
她说：“你们一家人都遗传的白皮肤？”/p
我蹙了眼伊尔加美什：“我们父母皮肤就白。”/p
“是吗？”她笑笑：“我认识一个男人，皮肤就像从未晒过太阳一样，不可思议的是—那么白居然也没有长斑。”/p
“噢……”我思考着怎么回复：“那下次可以带他一起来玩。”/p
她面无表情的冷笑一下，这让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p
莎莎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低着头不说话了。/p
我不经意看向调酒台，漆黑的角落里，他在酒杯里放下了一颗红色的珠子，并迅速消散在液体里。/p
我皱眉，除了冰糖、爆珠、还有什么是可以放在酒里的吗？/p
但我是新来的，也弄不清楚他放了什么。/p
只见他将那杯单独加了料的酒端起来，又犹豫的放下，另外倒了好几杯酒，才一一拿下酒台。/p
走到桌前，从右至左依次摆上酒杯，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那杯加了料的酒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安排到了莎莎面前。/p
他俯身递完酒，立刻朝着我的视线看过来，显然知道我一直注视着他，又接着依次摆酒下去。/p
摆完酒，他走回到我的身边，沉默不语的站好。/p
看着他没有解释的意思，我忍不住问他：“你刚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