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舱上,正方形的餐桌,两边沙发椅。/p
旁边有一架钢琴,指尖跳跃中传来优美的音乐,伊尔加美什在对面看书,窗外是海浪卷卷。/p
还有半个小时就抵达中转站,我看着世界地图,将感兴趣的地名输入手机,蹦出来一个个词条。/p
有一个地方令人热血沸腾。/p
词条上写着:奥斯城,佛罗里达洲西北部,2008.7.2爆发内战,武装派……政府军……各国派兵支援情况……昨日战役实况—/p
下了决定:“噢,我要去奥斯城看看,听说现在的战争和之前有很大的区别—洋枪换成了导弹。”/p
伊尔加美什坐在对面,翻着书页的手一顿:“祝你一路顺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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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伊尔加美什告别,我打车去了机场。/p
世界上有许许多多国家,因为贫穷、压迫爆发内战,反组织,支持自由主义,允许配枪,民众意见不合导致战争突起。/p
下午四点二十八分,从迪维尔转机,我还有兴致去免税店买了一些吃的用的,等飞机降落到目的地机场,飞机窗外陌生的环境,哪里还是繁华的都市,宽敞的飞机跑道外,一眼望去,乌压压的一片。/p
夜晚八点,当地在下暴雨,刚下飞机舱,我的伞骨便被大风吹折了,索性扔了带上帽子冲进雨里。/p
这里的机场只是一个临时的停机坪,所有当次班机要坐上一个载货车下山—真的是装货物的运输车,没有任何坐位,只在铁皮上订了几个把手,因为人太多我不想被挤在里面,索性最后一个上。/p
车是观光车,没有封闭的门,人又很多,我站在边缘,紧拉把手,车开的很快,又抖,身上还不断被风雨冲刷着,摇摇欲坠好似要掉下去。/p
旁边两个当地人用我听不懂的语言交谈,随即又对我说了什么,我听不懂,只得透过帽檐冲他们摇头。/p
“ldand。”/p
他们摊手,另外一个个子高高的欧洲男士瞥了我一眼:“他们说你要不要往里面站,女士站边缘很危险。”/p
身上已经湿透了,看了看里面挤哄哄的环境,我还是坚持抓着把手在车边上‘瑟瑟发抖’。/p
其实还不算糟,沿途是在下山,开到市区里,人烟渐渐多了,到处都是低矮的土泥房,有一些上面挂了横幅,三种语言标准:“therexd.”/p
(战争没有带来什么好东西,所以需要结束。)/p
我看见许多干瘦的小孩追逐货车,身边有人投掷出食品到潮湿的地面上,小孩儿们则俯下身抢夺。/p
我拿出手机,想给伊尔加美什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p
只得放弃,随着颠簸的货车,等待到达终点。/p
前方依稀看见白底黑色的横幅写着车站,我赶紧拿上东西跳下车,这人头攒动的拥挤实在难以忍耐。/p
有人在车站前收银,穿着军官的制服,腰上别着一把手枪,站在那里检查每一个人的证件。/p
我递给他们假证件,想要买一张大巴票去市中心,军官说了一堆听不懂的当地话,我摇头,他又叫了另外一个会英语的女人来。/p
“你好。”是一个黑黝黝的年轻女人,她带着一顶军官帽,普通t恤牛仔裤,外面套了件雨衣,腰间挂着个收银包,明明被夜晚的凉风吹的瑟瑟发抖,还笑的亲切友好:“您是要去哪里?”/p
“佛罗里达洲,奥斯城。”/p
她抱歉道:“噢,这可太远了,我们大巴车到不了。您是坐飞机来的吧,要奥斯城应该直达安东机场,我们这里是阿克里机场,虽然同一个洲,一个在西北,一个在东南。”/p
“同个州还有这种划分?”/p
“两个地方执政党都不同,我们这里还算和平,是以政府党的管辖范围。您去了奥斯城就能看到大量的士兵和枪支,检查也更加严格,那边就是民主党了,是武装派在统领军队。”/p
政治冷感又一次上来,我分不清两者的区别。/p
她看出我的困惑,解释:“您是来做生意的吧?”/p
我回复的模棱两可:“为什么这么认为呢?”/p
年轻女人笑了,大白牙显得有些突兀:“这里没人会来旅游,商人来的多,政府党为了抵抗武装派大批量购买军粮军备,招募士兵。民主党为了掠夺资金以贴补武装派的军饷,允许外国人在西北地区来往交易免除税费,吸引商人来开设工厂。”/p
“这一来一往的,就形成了生意链。”她笑着:“您可来的好时候,正巧最近两派休战,上街也不用提心吊胆。但谈好生意就回国吧,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起来了。”/p
我没什么好说的,只点了点头。/p
她想了想,指着不远处的大巴,建议道:“那您还上车吗?司机就要发车了,这是今天最后一个班次,您要不先到城中心找个地方住,下着雨天又黑,明天在找个长途客车到奥斯城。”/p
看了看周围渺无人烟,又静谧无声的环境,下着小雨,陌生又拘谨:“那好吧,买一张到中心城的票。”/p
他们搜查确认我的身份证后就让我上车,大概等了一会儿,大巴便发动。/p
我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座椅厚重结实,但也很不平稳,遇见一个坑点都颠的要离坐。/p
身边大多都是一些当地人,从包里拿出毛巾擦着被雨冲刷湿漉漉的头发,我抿着唇,脸上不开心的表情十分明显。/p
身上还是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