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长安城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提前知道这件事情的几个皇子,鲁智梨儿,都在熟睡,但小雨还是影响了他们,干燥的空气湿润起来,更加适合睡觉,大家睡的更加舒服更加深沉。/p
李承乾的温床也在小雨里面安静温暖着,小蝗虫舒舒服服地发育着,它们并不知道迎接它们的,是大唐太子殿下的实验,而实验的目的,是说服李二陛下,大规模消灭它们还没出世的同类。/p
晨间春雨催人懒,偷得浮生半日闲。/p
长安的人们,人均晚起半个时辰,甚至有人见外头在淅淅沥沥下着雨,洗把脸吃个早饭继续睡觉,或者白日宣个淫也是不错的选择。/p
一大早,李承乾就去试试火炕的温度,系统显示温度27c,果然,温度下降了,他找了一些干草烧掉,也不敢多烧,让温度稍微恢复并且能保持在28c~33c之间。/p
同时,他也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这场雨带来的后果,土地湿度一旦到了合适的区间,加上天气渐渐温暖,野外的蝗虫卵也要开始发育了,甚至比他实验的蝗虫卵晚不了多久,他最多要在小蝗虫出世的时候就去演示,根本等不到实验蝗虫长大,油炸一些蝗虫给其他人尝鲜。/p
“时不我待啊……”草棚下面的李承乾感叹。/p
上课的时间当然不能因为小小的春雨而晚多久,早上8:00,李承乾和他的三个学生已经在座位上坐好。/p
“今天天气不好,军训呢,就算了,那么第一件事情就是检查阳杰的罚抄和功课。”李承乾道。/p
上周周末,除了李佑,其他人的功课都是背诵《声律启蒙》,也没说背多少,是很轻松的任务,全凭自觉。/p
“阳杰,先把数学功课给我。”李承乾道。/p
李佑把数学作业递给李承乾,小脸上满是得意。/p
“哟,阳杰,挺自信的嘛,你觉得你的功课对多少,错多少?”李承乾问。/p
“高明哥,全对,我有信心。”李佑道。/p
其余两人看看李佑,表示他们不信,就李佑这性子,不是全对的料。/p
“是吗……”李承乾开始对答案。/p
“嗯,阳杰,做的不错,确确实实是全对,你看,只要你用心,就没有做不好的功课。”李承乾道。/p
适当的鼓励一下学生也是很不错的选择,好孩子是夸出来的。/p
李佑闻言,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他可是一道一道认真检查过的,才有信心说全对。他没想到的是,这和自己做有什么区别?嗯,也许是心理上更加舒坦吧,毕竟有手下用,就是不一样。/p
“阳杰,发什么愣,赶紧把罚抄的给高明哥啊。”李泰提醒道,他可是盯着呢。/p
李佑偷偷看一眼李承乾的脸色,他见高明哥挺高兴的,是个好机会,赶快拿出罚抄的四十遍给他。/p
李承乾大致翻了翻,点点头把罚抄的题目放到一边。/p
“过关了?”李泰简直不可思议,他记得李佑当时的神情动作,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小子有鬼,高明哥居然没看出来?/p
他伸手去拿李佑的罚抄,李佑一扯李泰的胳膊,拉住李泰。/p
“青雀哥,你干什么?高明哥都检查完了,不用再看了。”/p
“我想欣赏一下阳杰你的好字不行吗?”/p
“没什么好欣赏的,我的字不好看。”/p
“你莫非心里有鬼?”李泰反问。/p
有个定律,那就是越是心里有鬼的人,越要表现的大大方方。/p
“怎么可能,我行的正坐得直,心里没有一点鬼。”李佑道。/p
“那就把你的手拿开,让我瞧瞧。”/p
李佑没办法,只得把手拿开,李泰哼一声,拿过罚抄的题目。/p
李承乾暗自叹口气,心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啊,青雀,你怎么不懂这个道理呢?他自然也看出来罚抄的疑点,抄写的东西太一致了,自己写的话,怎么可能写的一模一样?明显就是有人照着同一份抄的呗,还是那种一个字都不许抄的不像的抄法,过犹不及啊,太像反而很假。/p
至于李承乾为什么放过李佑?很简单,因为李佑在数学题上面用心了。全对可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做到的,之前错一半,李承乾也知道李佑那些手下是什么数学水平,就算是把吃奶的力气用上也不可能全对,那就只有一种解释:李佑要么自己认真做的,要么是一道一道验算过的。/p
既然这小子自己认真做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罚抄的东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让他蒙混过去算了。李承乾是这么想的。/p
李泰何许人也,最爱注意细节,翻了几页就发现了这一点,嘴角也慢慢生出嘲笑的弧度,李佑这点小把戏被他看穿了。/p
“你行啊,阳杰,高明哥都告诉过你了,不要找人代抄,你还是死性不改,继续找人代抄,你真的不怕被罚八十遍?”李泰道。/p
“我没有,高明哥都检查过了,你别胡说。”李佑道。/p
“阳杰啊,你还是太嫩了啊,你看看这个字,蛋,这么复杂的一个字,你写了四十遍,居然一点变化都没有,你手是石头做的吗?不疼也不会困乏,一直都写出一模一样的字?”李泰道。/p
李佑涨红了脸:“我,我是写一会,歇一会,手自然不会困乏,写的一模一样很正常。”/p
“呵呵,正常不正常,得高明哥说了算。”李泰道。/p
他看向李承乾,目光坚定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