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艳阳高照,本是客来客往之时,阅茗居的生意正好。忽然十几名家丁打扮的人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推开店小二、不顾刘掌柜的阻拦就四处翻找这什么,吓得饮茶闲坐的百姓连忙都四散逃了去,只余下不多几个看热闹的还围在门口张望。
不多会儿,汐媛就听到了响动赶了出来。
“都给我住手!你们哪家的下仆,竟敢来此横行!!”汐媛骂道。
那边领头的见是东家出来了,便道:“我们是张府之人,府里丢了东西,有人通报说在你们阅茗居见到偷东西的那个畜生入你院中躲藏,若是不想闹到衙门去,就让我们进去拿了那畜生回去复命!”
原先说是张府汐媛还没有想起是谁,张姓乃大姓,京中大小官员也有数名。然听完此言倒是立刻让她想起了前日所听闻之事,这莫非就是那张贺海张大夫府的人?
“院中搜搜。”领头人旁若无人地命令道。
“给我拦住他们!”汐媛厉声,虽然其身为女儿家不能以声镇人,但是也颇有些气势了,幸得阅茗居毕竟在内城之外,因也请了数名护院家丁。几人皆是江湖出身,身材魁梧,齐应一声便是往前一拦,亦为汐媛平添了几分威势。
张府家丁多为府中下仆,见此阵仗皆有些犹豫,虽其人多,却也非轻易之事。
汐媛并非担心他们找到宸宇,毕竟宸宇日间皆以人之貌出而在阅茗居礼茶,且是自打先前宸宇就已经缓步走到了她身边。然,正所谓打人不打脸。此其人非差非役仗势闯入四处便私自搜查,已是坏了阅茗居生意乱了他们生意,若再让他们这般冲入后院中,岂不是要令阅茗居颜面尽失,再说汐媛一见那领头人狗仗人势之嘴脸就厌恶至极。
领头的人冷笑一声:“哼,东家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汐媛也毫不示弱地冷笑起来:“你们张府的‘敬酒’就是胡编个原委便可以私闯民宅了吗!若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便是去见官我阅茗居也占着个理字!”
“你……”领头人愤恨哼了一声,老爷听闻这阅茗居养着狐狸便让他来搜,若是这点事都办不好,回去怕是要被老爷责骂,“都给我上!老爷说了,今儿就是把这阅茗居翻个底儿朝天也要把那狐狸给捉回去!”
“是!”家丁应声,各自往前。
一名家丁本就离汐媛较近,立刻便扑了上来,然还不及汐媛反应,忽然右臂就被宸宇一拉,她便被其护在了身后。那家丁凶恶,眼看硬拳已到宸宇跟前,忽地就偏了,往边扑了个空,宸宇只是不经意似地伸脚绊了一下,那人便铺在地上,莫名其妙地晕了过去。
那其余十数人也颇是无力,莫名一阵头晕眼花,就被阅茗居的护院打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那边打得激烈,倒也没有人太过注意宸宇,只当那家丁愚笨而已。
眼见己方势弱,那家丁们的领头人忙将其等唤回,架着昏迷者灰溜溜地出了阅茗居。领头那人怕回去张大夫怪罪,干脆直接去了开封府。虽然开封府尹刘大人和自家老爷来往不多,但是和少尹孙大人相熟。再说便是刘大人虽是比老爷高半品,却也得敬着老爷三分。
领头人令其余各人在府外等候,自己与差役一说,差役便去后堂通报,不会儿果然很快回而请其入。巧是刘大人被圣上宣进宫去了,只有少尹孙大人在。领头人拜过孙大人,便将阅茗居的恶形恶状一通控诉,又将自家老爷的意思婉转这么一说,孙大人果然唤来几名衙役拿着公文随着他再去阅茗居。
如此一来,汐媛等人便没了办法,宸宇看汐媛对他摇了摇头,就也没有动手。
衙役和着家丁们在阅茗居内一阵乱搜,闹得桌翻椅倒,别说狐狸,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怎能找到狐狸?人家狐狸正打着哈欠默默地在旁记着到底都来的都是何人、又各自做了何事。
衙役追问狐狸下落,汐媛只道早间几月前就的确是捡到过一直受伤的狐狸,后来狐狸伤好了就逃走了。刘掌柜及一干下人、丫鬟都连忙称是,加上宸宇晚上也很少出去闲逛,更是无人可以当面指出汐媛胡说,衙役们只好作罢,打道回府。
是夜,一品楼遭盗,说是丢了贵重首饰,午时未至万老板就往张大夫府上跑。昨日那领头的擅作主张去了开封府,官差去得张扬,又没查出个所以然来,还闹了个全城皆知。张大夫气得罚了他几十大板,这会儿那告密的万老板又来,张大夫也是见都不想见了。
万老板在张府门前站了大半个时辰,通报的人才晃着步子慢悠悠地回来,等了半天结果却是张大人没空。万老板碰了一鼻子灰,垂头丧气地往一品楼走。万老板寻思着若是自己带人去那阅茗居,怕是不能服众,其想了想,回到家连凳子都还没坐热就又起了身,叫来了人安排好一切,动身往开封府去了。
要说少尹孙大人也是心中委屈,那日张府来人说得头头是道,他与张贺海交好,这才使了官差去,本以为不过是个顺水人情,便是没搜到什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料,该巴结的人没巴结上,府尹刘大人从宫里回来路上听说了这事,一到府里就对其是劈头盖脸一阵责骂。非杀非劫,张大夫不递诉状怎可轻易去搜?再说狐患害人乃民间之言,就算人家真养了只狐狸,又能如何?
孙少尹被骂了一通,心中不快,却不又敢顶撞。
只是,如今这刘大人与宰相不和,上书自求外迁,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