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得到了朱棣的肯定,这才从袖里出帕巾,用力擦拭朱棣衣襟上溅湿的茶渍。她边擦还边语重心长地劝道:“朱棣,你可是燕王,以后可是要掌管一个偌大的藩国,可不能再这样毛躁啊!好在现在没有其他人,若是有其他人在场,看了你这般举止。哪能对你心生敬畏?只怕还会暗中腹诽呢!”
朱棣想要反驳,但一想到可能招致徐宁更多的唠叨,只好长叹一声,无语地闭上了眼睛,任由徐宁上下其手。
“好了!”徐宁认真地擦净朱棣的衣襟,并且仔细地替他整了整衣领后,满意地笑了。“虽然长得一般,都好在衣服都挺不错的。”
朱棣再度无语。
“对了,今日这表笺,你可知道是谁上奏的?”徐宁想起了重要的问题。如果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敌在暗已在明。那可是非常危险之事。
“你猜猜看。”朱棣嘴角含笑。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徐宁。
“是……黄子澄吗?”徐宁迟疑了一下,吐出了一个名字。在现代的工作中,也不乏这样背后出刀之人。但是大凡此类事件,无非是嫉妒之心作祟。有间客栈迅速崛起。受威胁最大的便是城中的五味楼。五味楼背后便是黄子澄,他若不出手,反倒有些怪异了。
“孺子可教也!”朱棣见徐宁片刻之间便说出答案,忍不住赏了一句。
“若不是他还有谁?”徐宁叹了一口气。有间客栈初建时,五味楼便派了人来捣乱。徐宁想起了那些捣乱的人如今早已被冒名顶替成为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不由看了朱棣一眼。
朱棣接触到徐宁的目光,知道她是想起了那些人,便淡淡地说道:“徐宁,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吧。”
徐宁抿了一下嘴。只能点头称是,毕竟在这古代,政治斗争更加残酷。
“黄子澄这一出手,还有其它人响应吗?”徐宁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若是有人响应,那么谁是tai子党。便一目了然了。
朱棣摇了摇头,说道:“徐宁,当日开业之时,何保已打点过一众人等,并无太多人响应,无非是早已知晓的那几人。只要咱们不乱,有间客栈能举善行,造福百姓,那么他们这几条杂鱼,便翻不了什么大浪。”
“嗯,有道理。稍后我会想些法子,让有间客栈在众人面前塑造出一个好形象,可不能成日与奢靡纠缠不清,免得招致你父皇注意。”徐宁连忙表示了接下来的计划。
“父皇通情达理,必会理解的。”朱棣点头说道。
见朱棣理所当然地点头称赞朱元璋通情达理,徐宁忍不住腹诽,若真是通情达理,徐达的蒸鹅传说就不会甚嚣尘上了。
想到徐达,徐宁立刻表示,朱棣应该在朝堂之上多加配合,毕竟两人今后将成翁婿,可要并肩作战了。
朱棣啼笑皆非地看着徐宁,说道:“徐宁,你操心的事可真多。我对徐将军一向敬重,他为人正直不阿,所奏之事皆属必行,我岂会不予支持?你若不相信,可以回家问问徐将军,看看有哪一次他的奏议,我没有支持过?并不需要等到什么成了翁婿方才互相扶持。”
徐宁脸一红,咬着唇,勉强说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好!”
“好了好了,就属你最好!”朱棣忍俊不禁地说道,“对了,徐宁,今日你不要去看看莫问吗?这一段时间他常常提起你没有给他新图纸。”
徐宁一拍脑袋,懊恼道:“最近都在忙着有间客栈的事,新图纸根本还没画呢!”
“那你快回去画吧,早些画好交给莫问,省得他老来烦我。”朱棣连忙打发徐宁回家。若她继续在这里呱噪,朱棣担心自己会被气晕了。
“嗯,这是正事。”徐宁转身便走,到了门口,忽又停下,热切地问道,“你巡视直隶,可会去见温柔?带上我好不好?”
朱棣想到刚才徐宁的唠叨,嘴角扯了一下,吐出了两个字:“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