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出来,要我亲自来请吗?”男子冷然的吐出一句话,低沉的嗓音夹着一丝无奈。/p

一语出,黑衣男子从树丛里步出,一头长发松松散散系在脑后,双手随意怀胸,修长的身体懒懒地靠在树干上。“还想着能赶上美人出浴,你动作可真快。”/p

“兰青言,你最好给我个来这里的理由。”凤尘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他知道这人一来,准没好事。/p

“老爷子贵体欠安,只怕是…….”兰青言收起平时老不正经的样子,微有些担忧。/p

“这把戏老头子玩了五年,他精力旺盛你也想陪着胡闹吗?”不等兰青言把话说完,凤尘便出言打断他,语气中更多的,是无可奈何。/p

“这次可能是真的,你看看这个。”兰青言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待凤尘看过后,才继续说道:“老爷子虽然胡闹,不可能公主也是跟着胡闹吧,皇榜岂能儿戏?”/p

凤尘拽紧信,双眉凝起,久久不语。/p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待在边关,甚至在军中都是用的冒名,到底是为了什么?”兰青言好笑地看着好友,世人都传凤家世代忠烈,凤老爷子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偏偏得了个二世祖的儿子,凤家气数也算是尽了。/p

可谁又知道这位不成器的二世祖,要是一跺脚,整个边关都要颤三颤。/p

凤尘眸子阴了一下,没有说话,兰青言又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无非就是不满咱们公主监国,这原本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不过是你该死的自尊心在作祟。凤尘,你就承认罢,你不过是不甘心在一个女子的手下做事罢了。”/p

见他还不开口,兰青言又道:“平心而论,这护国公主是但真了得,仅仅五年的时间,挫败了大皇子的阴谋,更以雷霆之势软禁了二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p

“今天话这么多,想做我的陪练吗?”凤尘瞥了眼兰青言。/p

脖子一缩,兰青言夸张地躲到树后去。边关谁不知道,做凤尘的陪练,得提前请好大夫,若遇到他心情不好之时,要直接预订棺材。/p

“你待在这里。”/p

这一句没头没尾的的话,兰青言自是明白,眼下虽是休战期,可北狄多年来对炎夏虎视眈眈,不容小觑。/p

虽明其中道理,兰青言却把嘴一扁,桃花眼微挑,一脸委屈,“都说京基美女如云,你莫是见色忘义,把我这个多年旧交抛在这里??”/p

一语出,凤尘自是一如既往,只留给他一个修长的背影。/p

“冰块。”嘟囔一句,兰青言双手环在脑后,跟上凤尘,心中想着自己怎么会与这个家伙成为生死之交?/p

皇宫,勤政殿。/p

李汐正襟危坐,三千青丝挽成髻,用一凤凰花冠扣起,水蓝色长袍逶迤落地,一手执奏折,一手执笔,不时批阅三两字。/p

“公主,安国侯求见。”新衣推门而进,恭敬的立于一旁。/p

“宣。”/p

新衣领了安国候入内,看座上茶,/p

李汐仍旧埋首看着奏折,直到批阅完毕,将奏折放于桌上,揉了揉脑袋。/p

安国候这才放下茶盅,起身行礼,“老臣参见公主……”/p

“舅舅无需多礼,坐罢。”李汐看着眼前这位一身儒雅之气的老人,万分纠结的心竟慢慢平复下来,待安国侯落座,才又问道,“舅舅这个时候来,可有要事?”/p

“那老顽童胡闹之举,公主怎和他一起胡闹?”捋了捋胡须,安国侯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p

“此番做法目的有二:其一为凤老爷子思念其子,顺水推舟而已;其二便是借此机会看看能不能找到民间所传言的清莲公子。毕竟皇兄的病……”李汐看了看窗外,无言的叹息一声,兄长的病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结,一有点机会都不能放弃。/p

安国候闻言,话到了嘴边也噎了下去,打小就瞧着这兄妹二人长大的,自然清楚二人之间的情谊。/p

自李铮中毒的十年间,朝廷遍寻名医,皆不得治,几乎都放弃了,却只有李汐还坚持着。/p

这清莲公子不过是民间传说,究竟是否有这人还是未知,李汐如此做,无异于大海捞针。/p

“皇上的病,虽说七分人为,可也要看三分天意,炎夏国如今正值太平,公主也不必如此着急。”虽知这安慰的话没甚用处,可除了这个,安国候实在不知说什么。/p

“汐儿到底还年轻,又是女儿身,这五年来,若没有舅舅和老爷子鼎力相助,只怕早已死于非命。”李汐由衷道。/p

二人正说着,有人推门而入,却是一黑衣女子,披散长发,面容隐在一片轻纱中,一双眸子半点波动没有。/p

见到女子出现,李汐眉宇皱起,“幻樱,何事?”/p

名唤幻樱的女子微微欠身,“皇贵妃在御花园戏弄皇上。”/p

李汐眉头一皱,咬牙怒道:“李盈盈……”/p

安国候脸色也沉了下来,这李盈盈是李权亲生女儿,当初为了稳住他,才会劝李汐迎她入宫。/p

李汐起身,见安国候表情,便知他心中所想,安慰道:“舅舅不必自责,我且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p

安国候道:“如此,老臣便不等公主,告辞了。”/p

送走安国候,李汐携同新衣幻樱二女赶去御花园。/p

“起初看着还是个贤良淑得的女子,现在本性暴露,着实可恨。”路上,新衣实在忍不住愤愤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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