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尘此刻正倚靠在桌边看书,手里拿着的是炎夏五年历,手边堆放着不少野史。/p
历朝历代,史官执笔,莫不是黑的也说成白的,他也就不愿去看那些政史。有些野史说得虽然荒谬,从中抽丝剥茧,也能成看出事情的端倪。/p
可在这本正史中,凤尘瞧着,每一件大事后头,都着有利弊,言辞犀利,即便对李汐,也毫不留情。/p
甚至连安国候与凤铭,在这本正史中,也难逃谴责。/p
他翻到最后,看了看编纂此书的人,安佑。/p
安国候之子,安佑。/p
但真有意思。/p
更令凤尘感到匪夷所思的是,这样一本褒贬参半的五年历,竟然是李汐下令,流出民间。/p
“那本书你翻来翻去,已经是三遍了,究竟有何意思?”兰青言对书本上的事本不上心,更是不解凤尘这样潇洒的人,也能看的那些东西。/p
凤尘合上书,突然抬首含笑问道:“若是让你出题,你会如何出?”/p
“莫是国经一类,治国方针?”兰青言【撇撇嘴,他觉得凤尘一定是故意的 /p
凤尘摇摇头,“她不会出这些。”/p
“你怎么知道?”/p
凤尘笑而不语,那个女子心思但真独特,胆气也过人呐。/p
李汐,你既然下了挑战书,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p
“胡闹,这简直是胡闹。”李权本是装病,如今李汐一通昭告天下的圣旨,气的他咳得一张脸通红,连连骂道。/p
“爹,李汐这样做,摆明了要独断乾纲啊,孩儿听说,此事原本安国候与凤铭都不同意的。是李汐执意为之。”李承锋一边安抚着就李权,一边又状似不经意说道。/p
他对李汐兄妹二人的敌意,可非一朝一夕,而是经年累积下来的。/p
见李权不说话,李承锋又继续说道:“李汐这个黄毛丫头,分明没有把爹放在眼里,孩儿愚见,若当初爹率兵逼宫,逼退李铮李铮退位,将皇位夺过来,现在也……”/p
“啪……”李承锋的话还未说完,脸颊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人扬起的手,“爹?”/p
“你这畜牲,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为父若再听到一次,就逐你出家门。”李权气的双肩颤抖,厉声喝道。/p
李承锋更是不服,“父亲,你大半辈子都在为炎夏拼搏,那个皇位,本该是你的。”/p
“为父不会要那个皇位,也不许你惦记,做好你的本分,要如何做,为父自有打算。”李权犀利的视线落在儿子身上,冷冷说道:“你若胆敢背着我做些什么,定不饶你。”/p
李承锋眼里心里皆是不服,却也不敢在此刻与李权顶撞,悻悻地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p
李权一人在书房坐了许久,又将那道皇榜仔细看了几遍,却也不的不由心地佩服那个女子。/p
“若你是个男儿,该多好?”良久,他将皇榜搁下,悠悠叹息。/p
“老爷,宫中来人了。”管家在门外轻声道。/p
李权闭了闭眼,道:“不见。”/p
“是新衣大人。”老管家犹豫了片刻才说道。/p
新衣是李汐身边的人,她来自是代表了李汐。/p
李权默了片刻,才问道:“有事在外头说便是。”/p
管家传达了李权的意思,新衣心中虽然不愿,可奈何是李汐交给她的任务,若是完不成,主子该不高兴了。/p
她捧着圣旨来到李权门口,“着令,廉亲王为国子监监管,全权负责本年度选贤大试。”/p
里头久久无人回应,新衣将圣旨转交一旁的管家,想了想,又沉声道:“头回廉亲王送的箱子,公主和皇上都十分喜欢,若王爷下次还得了这些玩意儿,也请送些入宫。”/p
李权一声叹息,躺在榻上闭了眼。/p
皇榜才下,各地学子纷纷撰文写诗,赞扬李汐此举实乃公正。也有不少激进派,认为李汐这是未必祖制,到底是妇人之见。/p
一时间褒贬参半,各地学子纷纷赶往京基,准备应试。/p
而李汐也正为考题费脑,每日皆在勤政殿内奋笔疾书,力求通过此次大试,挑选为国为民的栋梁之才。/p
八月初,第一场选贤大试在京基举行,李汐却不曾亲自到场监考,只是着令新衣幻樱两位女侍大人,前来考场。/p
晨钟三声敲响,学子鱼贯进入考场。而此刻,李汐身着浅褐色男装,坐在会场旁的小楼中,依窗瞧着下面的热闹。/p
安佑百无聊奈地坐在一旁,暗红衣襟张扬放肆,神色轻佻,打眼瞧着,便是谁家出来的浪荡公子。/p
左手边一壶茶,右手边一叠点心,去了大半,神情恹恹,不时将杯子敲响。/p
李汐蹙眉看了看他,无奈道:“嚷着要来的可是你。”/p
安佑挑眉,“我说的可是跟你进考场。”/p
“公主进入考场,生员难免紧张。这是你父亲的原话。”李汐撇撇嘴,她又何尝不想进去。/p
言语间,下头已经关了院门,远远见一黑一蓝的身影踱步而来,正是凤尘和兰青言。/p
隐约中,听得兰青言抱怨凤尘来的太晚。/p
李汐脸上不自觉浮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凤尘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参加选贤大试,究竟会选择什么样的题来作?/p
见李汐不理自己,安佑好奇地探身过去,见了下头两人,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