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权还身着朝服,显然是下了早朝便赶过来,面罩寒霜,眼中冷光闪闪。/p

“公主有何事?”李权本是来兴师问罪的,一口火气憋在心口,强忍着。/p

李汐到不着急,让新衣看座,又亲自捧了茶给李权,待他神色缓和下来,方才恭敬问道:“汐儿一时糊涂,对我炎夏的律法不甚熟悉,眼下又有个案子,还望皇叔赐教。”/p

“公主但说无妨。”李权本对先帝传位李铮、又命李汐监国一事感到不满,平时背地里没少给兄妹使绊子,此刻心里更是瞧不起,暗想也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罢了。/p

李汐勾了勾唇角,收敛眸中笑意,淡淡开口,“请教皇叔,侮辱皇室宗亲,该当何罪?”/p

李权想也不想,沉声道:“炎夏律法第十则第三十六条,无故恶意侮辱皇室宗亲者,成年者流放三千里之外,未成年者没入宫中为奴,家族中人不得为官。”/p

“那么,侮辱天子呢?”见他上钩,李汐又问道。/p

“该当死罪。”李权道。/p

李汐顿了片刻,眼中精光一闪,“若此人也是皇亲国戚呢?”/p

“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公主不懂吗?”李权抬首看向李汐,眼中轻蔑。/p

“倒是本宫糊涂了,昨儿个皇贵妃无故侮辱皇上和本宫,本宫念在其是皇叔掌上明珠的份儿上,竟只是将她杖责二十,此事若传出去,只怕众人要以本宫处事不公了。”李汐懊恼道。/p

李权闻言,吓得身子一哆嗦,险些没滑下椅子。他正是为了李盈盈被罚一事来的,却不想自己女儿犯下如此大错。/p

“皇叔以为,本宫该如何处置?”李汐心中暗笑,一脸真诚。/p

“这……这…”李权抬袖拭去额角冷汗,辱骂天子可是重罪,李汐即便当场杀了李盈盈也不为过。/p

“王爷,擦擦汗罢。”新衣抿唇上前,好心递上一方锦帕。/p

若在平时,李权定不屑一顾,此刻却什么都没说,接过锦帕拭去额角的汗水,定定心神,才道:“皇贵妃年纪尚幼,素来有口无心,给她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辱骂皇上,定是受了身边人挑唆。”/p

“本宫也如此想,有心饶了皇贵妃,可奈何当时众多妃嫔也在,若不稍加惩戒,妃嫔纷纷效仿,今后岂非乱套?”李汐语重心长道。/p

李权连连点头,“公主所言极是。”/p

二人又聊了一会子,李汐才让李权辞去。/p

送走李权回来,新衣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王爷盛气而来,却三言两语被公主说的铩羽而归。”/p

李汐摇摇头,担忧道:“昨儿个李盈盈才被惩罚,今日六皇叔便得到了消息,可见他耳目之多。”/p

思及如此,新衣也不由得蹙眉,虽知道殿中再无旁人,却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奴婢已经确定了几个,公主,要解决她们吗?”/p

“眼下还不能动他,先不要打草惊蛇,让幻樱严密监视她们,尤其是皇兄那边,不能给他们任何机会。”李汐端起茶杯,不自觉又想起了李铮的话,只觉心口堵得慌。/p

“公主便出去走走罢。”新衣打小跟着李汐,自是知道李汐与李铮的兄妹情分,见她如此没精打采,提议道。/p

“罢了,这勤政殿还能得些清净。”将茶杯放下,李汐又继续批阅奏折。/p

一直过了午时,李汐正在偏殿用膳,却听得外头女侍来报,李权又来了。/p

李汐挑挑眉,噎下口中的食物,纳闷道:“这又是做什么?”/p

心中疑惑,李汐还是在勤政殿接见。/p

李权还未来,幻樱到是先出现了,神色凝重地说道:“长琴小侯爷被拘了。”/p

李汐顿时无力,“谁敢拘安国候的儿子?”/p

“自然是六王爷。”幻樱答。/p

李汐挑眉,放下手中的茶盏,“所为何事?”/p

此时门被新衣缓缓打开,新衣立在一旁,“公主,六王爷求见。”/p

“宣。”李汐挥了挥手,眉轻皱。/p

只见李权愤愤不平的踏进勤政殿,身后跟了一人,两人见了礼,不待李汐开口询问,他便说开了。/p

“长琴侯爷当街调戏民女,被老臣撞见,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请公主为民主持公道,也好警醒世人。”李权说得义正言辞,身边一袭布衣之人哆哆嗦嗦的哈着腰,随声附和。/p

“当真确有此事?”李汐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她与安佑从小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自然清楚的很。虽玩世不恭,也不至于犯下这样的错,还给六皇叔这个老狐狸看见,这其中,只怕另有因由。/p

“老臣所言句句属实,不信公主可问问此人,他是那女子的父亲。”李权说着,视线淡淡一扫那人。/p

那人吓得身子又是一个哆嗦,急急点头称是。/p

李汐轻哦了一声,眉眼带笑,目光流转堪堪定在那人身上,朱唇轻启,带着不明意味,“看来此女实有过人之处,否则长琴侯爷怎不顾身份对此女做出如此之事。”/p

那布衣之人被那双眸子盯得浑身冷汗直冒,诺诺的支吾不出一句话,看得李汐眼角的笑更胜几分。/p

“公主又是不知那长琴侯爷的fēng_liú性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李权慢吞吞的道了一句,“若公主不严加惩戒,不明事理的,还以为公主是念着与安佑从小的交情,下不了手?这炎夏的律法就形同虚设,长久下去,那些王孙公子以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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