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声音中带了哭腔,“时辰到了,该上路了。”/p

李汐起身白了她一眼,“不过一场戏,你还但真了?”/p

狱卒来打开牢门,新衣将手里的枷锁给李汐套上,“奴婢就是见不得主子受苦。”/p

李汐垂眸看看脖子上冷冰冰的枷锁,笑了笑,“为了皇兄,这点苦不算什么。”/p

京基街头,百姓自发齐聚,立于两侧,翘首以盼。/p

那个立于朝堂之上,位高权重的女子,头戴枷锁,脚戴锁链,坐着囚车缓缓进入人们的视线。/p

随着囚车而来的,是皇辇,黄色的幔布自四面垂下,遮住了里头的人。只看到袍裾处翻飞的龙爪。/p

李昭的八抬大轿紧随其后,他身子歪歪靠在里头,闭目养神。/p

有一人下跪,两人下跪,很快,街头跪倒了一大片,也似一条长龙,一路从大理寺蜿蜒至午门。/p

一声高呼,一个老者扑到大道上,拦了囚车的去路。“请皇上开恩,请三殿下开恩,饶公主不死。”/p

侍卫要上前将其拉开,又有人扑了上来,“这些年若没有公主,我们怎么能过上好日子?求皇上开恩呐……”/p

接二连三的百姓跪倒在大道上,一遍遍扣着响头,为李汐求情。/p

看着眼前匍匐的一大片人,李汐心中五味杂陈,她笑了笑,想劝大家不要这样。泪水已经先滑落下来,无法开口。/p

侍卫为难,前去请示李昭,李昭挥挥手,示意他们稍等。/p

皇辇内,安佑听着耳畔的高声齐呼,长长吁了一口气,即便开明如先帝出行,也不曾有过这样整齐的呼声。他靠在车壁上,透过幔帐的缝隙看前面囚车上的女子,这就是炎夏的公主,那个曾经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现在是但真长大了。/p

李权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脚下匍匐的百姓,眼中情绪复杂不明。许久,他罢罢手,转身下了城楼。/p

李尚武追上他,问道:“王爷,你不看了吗?”/p

李权摇摇头,“今日这头,斩不了了。”他停下脚步,仰首闭眼,静静听着耳畔的山呼声,幽幽叹息道:“只可恨她身为女娇娥。”/p

“三殿下有令,即刻处死公主李汐。”/p

侍卫一声高呼,令山呼声戛然而止,他们惊愕地抬首,看到侍卫别开一个圈子,有人打开囚车将李汐带了下去,刽子手已经准备就绪。/p

八抬大轿中,华贵的皇子慢慢出了轿子,来到李汐身前,从刽子手中接过那把大刀,慢慢举起,落下。/p

所有人绝望地闭上了眼,心中为这个年仅二十的摄政公主惋惜。/p

刀光映出一道寒影,李汐惊得闭了眼,耳畔一声唵鸣。/p

有人放声痛哭,在睁眼看到那个还立在原地的女子时,又放声大笑,“公主还没有死!”/p

“公主还没有死!”很快,大家都睁开了眼,欢呼着,高兴着。/p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李汐缓缓睁眼,面对的是一张张喜极而泣的脸。她垂首看看地面飘落的长发,抬首看向立在一旁的人,轻唤一声:“三哥哥……”/p

“从今儿起,那个身背罪孽的公主李汐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我炎夏的圣尊护国摄政公主。”李昭扔了刀,将李汐扶了起来,亲手替她摘掉头上的枷锁,拿掉手上的脚链。“汐儿,希望你能够真正的解脱。”/p

所有人欢呼着,高兴着,他们的公主还没有死。/p

事隔多年以后,李汐依偎在凤尘的怀中,想起那一日的情景,仍旧牢牢记着,自己是炎夏的公主,是老百姓的公主。/p

回到来仪居,新衣为李汐梳洗,原本一头及腰的长发只到肩头,眉头深深皱起。/p

李汐看着镜中短发的自己,笑着拍拍新衣的手,安慰道:“不过头发而已,会长出来的。”/p

新衣知道李汐的心思,不敢多说什么,怕又引起她的担忧。躬身去拿珠花,眼角瞥见一抹玄色的身影,她起身,正要出口,那人却示意她噤声。/p

昨夜在牢房中一直想着凤尘的话,一宿未睡,李汐此刻有些疲惫,闭了眼揉了揉太阳穴,轻声道:“新衣,替我泡一壶浓茶来。”/p

一双手接替过她的手揉弄太阳穴,李汐睁眼,看到镜中出现的凤尘的脸,吓得连忙起身。/p

“我就但真那么可怕,你每次见我,非得这样一惊一乍?”看她反应实在好笑,凤尘半开玩笑道。/p

因等下还有朝会,李汐无心与他玩笑,整整衣襟,一脸严肃道:“不要闹了。”/p

“没闹。”凤尘认真道。/p

因那夜的事,新衣对凤尘不似之前那般信任,上前一步站在李汐身边,戒备地盯着凤尘。/p

“我知道之前的事情令你受到了伤害,你责怪我也无可厚非。汐儿,让我们回到最初,重新来过。”凤尘没有给李汐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开。/p

李汐紧紧握着手中一把象牙梳,那是她刚才慌乱中抓在手里的,摊开手心,留下一排整齐的齿痕。/p

“主子…”/p

知道新衣要说什么,李汐摆摆手打断她的话,“快些替我梳洗罢,早朝延误不得。”/p

李汐削发代首一事传遍整个炎夏,有人说这是李汐与三皇子之间合演的一场戏,也有人说是公主真心悔过。/p

可不论哪一种说法,大家心中都十分欣慰,欣慰这炎夏的天还没有变。/p

入了十一月,天气就往寒冷方向去了,人们纷纷裹上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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