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美疾步走到九牧身旁蹲下。

九牧刚才一直倔强的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只在心里为自己争辩。

可是当尚小美赶来救他时,当尚小美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时,他却忍不住红了眼眶,双手抱头,把呜咽声吞进喉咙里。

他平时表现的倔强又无礼,在残酷的兽世,没人会把他当孩子。但是如果是在现代世界,他这个年纪的人,都还在读高中,正是被大人和全社会重点关注、保护的对象。

尚小美一时不察,他就被这些兽人打成这样。

他们是为了给时渊出气才打九牧的,因为时渊在被力忍一再重伤的时候,九牧一直不出手。

九牧不解释,时渊又刚醒,没有主心骨,这件事也就说不清楚。

只有尚小美知道,九牧是为了将力忍一网打尽才拖延了时间。

“九牧,别哭了,跟我回去吧。”尚小美此刻的心情,就像面对的是自己的两个孩子,她心疼时渊,也心疼九牧。

她知道时渊伤重,也知道九牧委屈。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偏袒哪一方都不合适。

九牧没有动,尚小美伸手去拉他的胳膊,却被他甩开了,尚小美拉了个空。

九牧一句话也没说。

可是他的心声,却带着哭腔,在尚小美耳边哭闹。

“他们欺负我,连师父你也不帮我。”

“他们把我打成这样,你都没有责备他们一句。”

“你不是来给我主持公道的,你就是来息事宁人的,你心里只有时渊和时梨,根本没有我这个徒弟。”

“我杀了四个力忍,我是狼族的大功臣,没有一个人恭贺我就算了,他们还对我拳脚相向。”

“师父我好委屈,我好难过,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的?为什么没人喜欢我?”

尚小美心疼极了,这孩子经历了太多不好的事,唯一的亲人又刚去世,正是需要关爱的时候。

虽然以前尚小美跟他没什么关系,不需要过度在意他的情绪。但是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师父了,不管是为了完成惩罚任务还是出于师父对徒弟的关爱,她都应该做点什么。

不让孩子这么委屈,让他得到公正的对待。

“时梨!”尚小美突然站起身,口气严厉的喊道。

时梨立刻紧走几步,来到她身边。

“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尚小美语气依旧软糯动听,只是比平时冷了一些。

无论她怎么发怒,她都是美丽、迷人的。

时梨生性坦率,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撒谎,硬着头皮承认道:“是我让他们做的,夫人要怪就怪我一个。”

尚小美从未真正惩罚过谁,在她心里,人人平等,她又不是法官,当然没有给人定罪的权利。

但是这是兽世,这里没有法官。如果她不给九牧一个公道,这事就永远没有公道可言。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是要问清楚:“你为何要让他们打九牧?”

尚小美冷着脸问时梨。

时梨:“因为他差点害死了小叔。”

尚小美继续问道:“是谁伤的你小叔?”

“红日帮的力忍。”

“伤你小叔的力忍是谁杀的?”

“是他……可是,他眼睁睁的看着小叔伤成那样,不念同族之情……小叔差点就死了!”

时梨无论如何都过不了心里这道坎,他只有小叔了,他无法容忍小叔再离开自己。

尚小美理解他的心情,可是这并不代表,时梨可以把这些怨气撒在九牧身上。

“你小叔用自己为饵,吸引利刃现身,这件事是九牧逼他的吗?”

“不不是。”

“他们俩行动前是怎么约定的,你清楚吗?”

“不清楚。”

“以你小叔的性子,他为了击杀力忍连他自己都肯牺牲,你觉得他出发前会怎么关照九牧?”

“他会……他会让九牧不要管他的生死,以任务为重。”时梨被怨气蒙蔽的心智,在尚小美的三言两语中,逐渐复苏。

他终于意识到,这件事并不是九牧的错。

尚小美见他有了悔意,再接再厉道:“九牧这次连着杀了四个力忍,他应该是整个狼族的大功臣。你们非但没人恭贺他,还要围殴他?你们让他怎么想?你们做这些,又把时渊置于何地?”

时梨羞愧的抬不起头,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后,不等尚小美发话,他已经迈着沉重的步伐,自己走到九牧面前,愧疚万分的说。

“九牧兄弟,对不起,我一时头脑不清,犯下大错,我甘愿领罚。只是这件事跟他们和我小叔没有半点关系,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还请你不要跟他们计较。”

九牧依旧捂着头,不出声。

尚小美也不懂军规,她听到时梨说要自罚鞭刑,一开始还以为只是简单的抽几鞭子了事。

后来她才知道,时梨说的鞭刑,竟是对军营里有重大过失的士兵的惩罚。

受罚者需要脱掉上衣,生生忍受五十长鞭的抽打。

这种零下二十几度的天气,别说鞭笞,只是脱了衣服跪在冰雪地里就够让人难受的,再加上鞭刑,非得要人半条命不可。

时梨一言九鼎,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愿意自罚谢罪,就不会退缩。

他让军营里最铁面无私的行法者为他行刑,冰天雪地,他脱了上衣,跪立在人群之中。

行法者高高扬起坚韧、结实的长鞭,鞭子唰的一声嘶鸣,抽打在时梨宽阔的后背上。

原本肌理完美的后背,被抽出一条


状态提示:第83章 为徒弟撑腰--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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