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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明找来村子里的夏郎中,五十多岁的一个老头,像个读书人,很斯文的。
看了谷氏的伤,诊了诊脉,对永明交代:“你娘身上的伤倒无大碍,只是这后脑肿的不轻,脑髓怕是受了震荡,恐怕落下头疼的的根儿,以后注意不能暴怒,若是血瘀阻脑,形成瘫痪就不妙了。”
永明震惊:有这么严重?陈氏真狠,有什么深仇大恨这样糟践人?真他妈没有人性。
永明骂了陈氏八代祖宗,想起来周氏拉着陶永福的样子,恨不能把周氏大卸八块。
待谷氏睡下,永明就去找三春,问起刚才打架的情形,三春也没赶上开头儿,她见着时,谷氏两人已经在拼命,三春就把周氏拉着陶永福不让他动,陶永清两口子看热闹的状况说了一遍,话音还没落,就跑进两个人,四夏在追永久,嘴里喊着鱼鱼鱼……。
永久一停下,就被四夏一拳打到腰上,虽然她小,永久也不大,被四夏打得“嗷!”一声蹲在了地上,这一拳正打着了永久的腰眼儿,永久一个没蹲稳,就仰倒地上,脸色煞白,汗珠子就像黄豆粒子在脸上滚下。
三春几个全都吓坏了,那样一个小拳头,就有这样大的危害性,一定是打到了肾脏,肾是脆弱的,四夏再下了大力。
三春恨恨瞪向四夏,这哪像一个丫头,怎么像周氏那个坯模子脱出来的,馋懒坏狠,没有一样让人看着顺眼的。
三春的眼里冒着凶光,四夏退缩了几步,看着永久那样,她也知道惹了大祸,永久不比三春,是谷氏的的娇儿子,永久这样,怕谷氏找她算账,这丫头可鬼了,她马上找到替死鬼,为了躲灾,三春的眼神再厉害,她也得硬乍着胆子跑,边跑还喊:“三骚丫头,是你打的永久,我去告诉娘!”
三春的气腾就充满了头,四岁的孩子要是懂事的,啥不明白?
这个四夏,就是谷氏那个四六不懂,黑白不分的人的传染下,变成了馋懒奸猾,假话连篇,瞪眼诬陷人的恶毒性子,再没有人警告一下儿,这丫头再也没治了。
她跑远了,三春也懒得理她。
还好永久没事,永明为他揉了一阵子腰,永久才不叫疼了,三春给永久一个肉包子,小子一见肉包子,疼也忘了。
一边吃,一边讲谷氏和陈氏为何打起来。
一大早,陶司空一家就找陶渊民要地契,陶司空要做一家之主,并提出,陶司国、陶永清都不能再读书了,跟着老三陶司臣下地劳动,陶渊民哪能答应,刘氏在屋里装死,不发表意见,陶司空两口子的胆子更大了,以为刘氏怕了她,还要四家合伙吃饭,伙食还分了三六九等。
谷氏都气疯了,不让她丈夫儿子读书,下地干农活?她可忍不了了,和陈氏就吵吵,两人对骂,直到动起来手。
这就是永久昨日听到的那些,只是没提到卖三春。
陶司空到处翻找地契,被陶渊民给撵到了院子。刘氏不发一言。
陶渊民倒是个可造之才,今天真的发飙,拎起了菜刀。陶司空如果再找,菜刀肯定落在他身上。
没奈何,只有拿谷氏出气,陈氏要是打不过谷氏,人家的儿女早就伸手了。
陈氏打了人出了气,准是累了,三春估计,明日陶司空一家绝对会再登陶渊民的门。
但愿得他们一天一场,打上一个月,三春在向天祈祷。
几人一商量:去看陶渊民,老爷子心情一定正在消沉,为人家养大的儿子,现在正想要他的命,他也一定很伤心,朝夕相处的枕边人,把他玩于鼓掌之中,他也算个文化人,大姑娘,二茬子都分辨不出,他一定很痛苦,人谁喜欢受欺骗哪?
如果当时刘氏言明自己的真实状况,陶渊民说亲困难,或许他接受得了,把他瞒个结实,最后知道了真像,打破了以往的美好,这种异变心里的压力他承受不了,欺骗是最害人的东西。
哥四个来到陶渊民书房,看到的是常年缺少阳光晒的苍白脸变得乌青发紫,两天的时间就瘦了一大圈,两个无神的眼阴暗无光,昔日微发福的身材变得既细又佝偻,以往润泽的脸布满了细碎的皱纹,让人感到有些酸涩。
“爷爷,几人同时喊了出来。”陶渊民有些怔忡,只是:“唉。”了一声,很苦闷的样子。
“爷,你好点儿没有?”几人又都问候。
陶渊民眼圈儿红了红,这几个小的还知道有他这个爷爷,那些个大的:唉……!陶渊民长叹。
三春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叶包,陶渊民诧异的眼神看着:会是什么呢?待三春打开,一股干香味儿夹杂着肉包子的香味儿喷鼻而来。
陶渊民心里一抖,这个味道儿还从没闻过,好香,太香啊!从昨日就上火不想饭吃,一闻到这味儿怎么就饿起来了?
三春把荷叶包放到陶渊民跟前,抬起稚嫩的小脸儿真诚地望着陶渊民,小脸儿可怜八见儿的,就这样一个小孩子,就要卖给一个四十几岁的老头子,她们真是伤天理,陶渊民心里不禁折了个个儿,一阵心虚,好像他自己所为,心里愧疚,自己不谙世事,落得这个家鸡飞狗跳,一帮妇人胡为,一定是婆婆当家儿子媳妇也想效仿,各个都变得强悍无比。
该自己出头了,该自己掌家了,觉得读书没有分毫的用处,读傻了,读呆了,这么好的孙女让她们随便卖着玩,还怕毁了家门名声,这不早毁了吗。
三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