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五,乃是青云国皇室历来狩猎的日子。一来展示青云地大物博;二来便是皇帝向大家表明自己宝刀未老;第三便是各家族让族中优秀人才出来亮亮相,让皇帝心中有个底。/p
以往临近这个大好日子,大伙都是开开心心的,但这些日子朝中大臣和皇帝都着急上火。/p
每日早朝言官之首程桀张口就喷,指桑骂槐的对象还是龙椅上那位,这一举动让沐玄天气结不已。骂完之后,又拿独孤信开刀,这让沐玄天都差点真的相信了自己的宰相是一个不忠不义,徇私枉法的小人了。/p
在程桀说完后,以闻人修为代表的老臣,苦口婆心地诉说着兄友弟恭之事,要求重查瑞王谋逆一事。连续半月,这群大臣一直重复着一件事,每日上书请旨,每日指桑骂槐。/p
沐玄天心中憋屈,自然不可能让其他人好过,既然动不了那群老不死的,脾气也只能冲着其他大臣发。/p
最让沐玄天愤怒的便是,今日早朝,自己的太子居然跟着起哄,联名要求重审瑞王一事,差一点就忍不住将他废了。/p
对此,早朝一完,沐玄天便怒气冲冲地去了一趟傅秋所在的坤宇宫。/p
傅秋前些日子身体不适,加之独孤青黛怀有身孕之事一爆出,当即一病不起。/p
近日才慢慢好起来,不过面容依旧苍白无色,四肢虚弱无力,连平日里的妆容也懒得去添。/p
斜靠在软榻上,看着外面盛开的各色牡丹,透过花似乎看到了三十年前的自己和已经封王的沐玄天,微微一笑,但笑容中多了一抹苦楚和苍凉。/p
自古君王多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p
看着娇艳的牡丹一阵恍惚,看来自己真的错了,他对后宫中所以女人都一样,唯独独孤青黛是特殊吗?/p
“娘娘,娘娘。”/p
一声惊喜的声音打断了傅秋的思绪。/p
“何事?”看着一脸喜色的翡翠,傅秋眉头微皱,但很快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语气淡淡地问道。/p
傅秋淡定,然翡翠一点也不淡定,甚至有些激动道:“皇上要来了。”/p
“什么?你说皇上要来了?”/p
傅秋以为听错了,苍白的脸上有一丝疑惑,但眼中更多的是激动。/p
傅秋平日里的一举一动,翡翠都看在眼里,上前轻声地重复了一遍:“娘娘您没有听错,皇上要来了。”/p
傅秋忍住身体的不适,挣扎着起来,对着翡翠有些激动喊到:“快,快,快为我梳妆。”/p
砰——/p
殿门被猛然推开。/p
“奴婢参见皇上。”/p
“臣妾参见皇上。”/p
沐玄天看着面容憔悴、衣衫不整的傅秋,忍住的怒气在此刻爆发了。/p
“如此妇容,枉为国母。”/p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满心欢喜的傅秋心如冰窖,本就不适的身体瘫倒在地。/p
“皇上来我这坤宇宫便是来羞辱我这个皇后吗?”愤怒至极的傅秋连称号都忘记了,抬头望着对面的男人,声音有些高昂。/p
突然被反驳,让沐玄天早朝时积攒的怒气又再次涌上了心间:“你傅家的规矩,便是教导你整日像农妇一般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吗?为六宫之主未能教导好皇家子嗣,未能成为六宫表率。为一国之母,整日瞒着朕与朝中大臣家眷交往甚密,你种种做派置皇室于何地。”/p
傅秋听着男人口中的自己,怒极反笑:“是又如何?我是宗室亲封的皇后,我傅家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沐玄天你能耐我何?”/p
沐玄天被傅秋短短的两句话戳中了痛脚,拳头紧捏,“太子这般无用,都是你这个母后没有以身作则,今日如此做派是在逼朕废了你吗!”/p
事已至此,傅秋理智全无,拔掉头上的一支年代久远的玉簪砸向了对面的人,怒吼道:“沐玄天,你还真是无情无义。三十年的情分就换来你如此作践。”/p
“你给我滚!”/p
最后,沐玄天怒气冲冲摔门而去。/p
待沐玄天离开后,跪在地上的翡翠才起身扶起披头散发的傅秋,略带哭腔、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娘娘。”/p
被扶起的傅秋,捂住胸口,没有了方才那般歇斯底里,极为平静的说到:“无事。”/p
一旁的宫女捡起傅秋扔掉的簪子,有些心疼道:“娘娘,玉簪断了。”/p
傅秋看了一眼平日了自己从未离身的簪子,轻笑了一声,“断了也好,没有了念想,也省得心软。”/p
淡淡的话让身边的宫女背后一凉,闭上嘴不敢再多语。/p
傅秋斜靠在软榻上,眼眸轻闭,示意所有人都退下。/p
当殿门缓缓被关上时,傅秋嘴中猛然喷出了一口血。/p
擦掉嘴角的血,脸上反而露出了一抹狠绝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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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主府中出来后的凤止,面具下的的脸色有些沉重,想起在公主府中沐子嫣嘴中的试探和威胁,与之前见到的她判若两人,看来这鸾凤公主看来要尽快除掉才行。手指不由自主捻着扇坠上的那颗浑浊的珠子,若有所思。/p
这把刀该递给谁呢?/p
正在此时,马车行驶的速度变慢了,从微掀的车窗中正好可以看见那辆奢华的车驾行过。/p
眸光一转,唇角微勾,心中顿时有了想法。/p
这次受邀去公主府,除了亲自证明一些东西以外,更多的便是为了皇家狩猎一事。/p
为了让公子衡御与自己合作,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