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疲累地回了贾府,何如瞧着我一副霜打了茄子的样子瘫软在楠木椅里,整个人窝了进去,笑意甚浓地说:“你今个儿是怎么了?”/p
我仰着头笑了笑:“师傅,大抵是徒儿阳寿将尽,魂不附体了,莫管我,由我去吧。”/p
何如闻言笑得更大声,末了说:“今日学了些什么?”/p
我说:“重样的,他们最近使的法术就是那几样,遮雨术、真话术之类。”/p
何如点点头,带着我往贾府的晚宴上去。/p
酒足饭饱后老样子,贾澜等人在后庭舞剑玩乐,而朝峰拉着我到一边,八卦说:“今个有消息,你该听听。”/p
我瞧着他一脸兴味盎然,想着他这脑袋里整日里装的都是顾婉婉,不定是要和我讨论她的消息,便漫不经心地问:“这是什么意思?”/p
朝峰忽而沉声道:“龙涎城将和蜀国结亲,说明年就将七小姐嫁与公子离。”/p
闻言我惊讶道:“什么,朝峰,你说什么?”/p
朝峰瞪着眼睛继续说:“龙涎城与蜀国结亲,龙家的七小姐要嫁给公子离,就是蜀国二公子离路引。”/p
我问:“为什么是七小姐,为什么不是她的姐姐?七小姐还小不是?”/p
朝峰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酬弟这话问得乖戾,我怎么可能知道个中缘由。而且,你怎么也不问问为何我告诉你这事情。”/p
我又问:“你为何跟我说这事情?”/p
朝峰意味深长地说:“因为我听闻这离路引是个断袖,正和酬弟好的同一口!”/p
我噗地一声差点被自己的唾沫给呛死,面红脖子粗,为的不是他误解了我是个断袖,而是『奶』『奶』的,那七小姐是我,将来我夫君是个断袖啊!/p
朝峰笑了说:“就知道你觉得伤心难过了,唉……这几日我晓得你好这一口,总琢磨着咱们兄弟一场,要给你物『色』一个解解闷,而且要物『色』一个才貌品行配得上你的,这不才知道公子离是这道上的,他就被那龙家给抢了。”/p
我缓过气来干笑了几声,看着这个情路怪胎说:“还难得朝峰替我惦念着。”/p
朝峰还有些遗憾之『色』说:“如此酬弟要另寻一个匹配的人物还真难了,这天下当真没有更好的人物。我想了想,即便是你肯跟那龙家小姐共夫,那也是委屈了你不是。”/p
我又一口气没有缓过来,瞪着眼睛瞧着他:“你还当真了,我哪里是好龙阳之人,这玩笑开得太大了。”/p
朝峰却一脸不屑地说:“酬弟,你脸上写的几个字我可看得清楚。”/p
我一愣:“什么字?”/p
朝峰小声说:“你——是不是和三爷对上眼了?”/p
我噗,这小子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怎么一下子又扯到贾澜身上了。/p
我捏了捏自己的脸:“痛,我没做梦,你在做梦?”/p
朝峰瞧着我,半晌弄懂了我的意思,说道:“我才没做梦,这些时日以来,我都瞧见了三爷如何对你上心,几次我还撞见了你们两个脉脉含情对视的场景,上次在酒宴上,还有那次在月纳湖边,你莫否认了。”/p
我想捶他:“什么跟什么?”/p
朝峰一脸认真说:“酬弟,你和三爷都是对我很重要的人,都是我的哥们,我不想看到你们两个这样下去都毁了。”/p
我黑线满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p
朝峰继续说:“三爷不能跟你在一起,三爷有他的路要走,那就是娶了赵荷,当那赵曦的东床快婿,不是和你。你想,要是那赵曦知道了你和三爷的事情,定是会杀了你,替他女儿出口气。当然三爷也不能娶你,你是我兄弟,我不想你是我嫂子,不然我会疯掉的,像三爷这样的人,若是真的不娶那赵荷,当定了断袖,那肯定也不会对你一心一意,肯定会左拥右抱,毕竟你没有赵曦那样的爹,三爷就不怕,就可以花心。”/p
我傻傻地瞧着朝峰,我没有赵曦那样的爹,我爹顶十个赵曦。/p
朝峰激动地摇了摇我:“你懂么,你懂么,我都是为你好啊。”/p
我缓过神来:“不——不,你弄错了!我真不是……”/p
朝峰急了,怒道:“酬弟,你再这样可真辜负了我一片心思,这贾府上下可都知道你和三爷的事情,怎地你就是不跟我这个兄弟坦白,可真是伤了我的心了。”/p
我满脸黑线地瞧着这个一根筋,这时秦天似是瞧出了这边气氛不对劲,忙走过来说:“你们两个在叨念什么话呢?”/p
朝峰瞪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秦天,愤愤地撂下一句话“你好自为之”就走了。/p
秦天莫名其妙地将眼光在朝峰和我之间游移,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p
我讷讷地说:“误会大了。”/p
将睡时分,趁无人守在南厢房之际,我『摸』到了朝峰房间,准备小试“失忆术”。/p
那时他正在案边读书,走到了他面前,他还有些怒『色』,不怎么想搭理我的样子。/p
瞬间捏诀,指尖抵住他的眉心,我说道:“你从来没有看见过三爷和酬弟的种种断袖形迹,酬弟和你仍旧是好哥们,你们关系很好,很好。”/p
朝峰一时愣神状,看样子是术成,便缓缓将手放下来,踱了几步准备离开,这时忽然背后一声喊:“怎么才进来又要走,你不是来跟我道歉,不是来说辜负了我一番心思的?”/p
我倒,果然这失忆术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