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人显出了形来,好一个翩翩少年郎,正是那房泗。/p
房泗瞧着我:“好生雅兴,多谢。”/p
我笑了笑在房顶上随意躺下,有些咯得脊背疼,不过这样瞧夜空景致很是不错。/p
随口我又问了句:“你白日里跟着我作甚,寻妖自是寻妖去,难道你法术了得,妖气却嗅不出来吗?”/p
房泗似是有些沉『吟』之声:“莫非……莫非……那封书信是你写的。”/p
我打了个哈哈又说:“你怎地饿了也不知去寻那厨房拿点吃食?”/p
房泗停顿了一下说:“君子不偷取人物。”/p
我不禁哑了一会,想着概是我跟着何如这个痞子师傅久了,没了那些条条框框的概念,还是我这本身就是个不守规矩的『性』子,竟然忘记了世界上还真有房泗这一号人的存在。/p
“原来如此……”/p
我向他投去我钦佩的眼光又说:“常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如今你饿成这副形状还守着君子的节『操』,小弟佩服。”/p
房泗笑了笑:“此事不足夸谈,倒是贤弟深体我心,这一饭之恩他日相报。”/p
我立时激灵了说:“不必他日,今日可报……我想要你指导我一些仙术。”/p
房泗愣了一下:“不知贤弟……说的是哪门子仙术?”/p
我把心里的那些想学桐山派法术的小九九换了个利于苍天福祉的说法告诉了房泗,他欣然应允,然后吃饱喝足后逐字逐句地教我口诀,指导心法,比何如要认真得多,而且分外有耐心。/p
教完了我,我们两个转了话题聊了起来。/p
房泗说:“其实说来奇怪,我跟着这顾婉婉这么多日了,未曾发现她身边有妖出没,不知贤弟可否指明……”/p
我摇摇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偶然一次嗅到了婉婉周身有妖气,概是有妖出没后沾上的。”/p
我自知你们桐山派对待妖的手法,怎地能告诉你,早前不过是因为对付饕餮怕这妖物害人,这些日子来并没有瞧见她施妖法伤人,如此来妖就妖吧。/p
房泗显然有些不信:“贤弟……你既然不想说,那我也便不问了,其实我也有可怀疑的对象。那可否告诉我你师从哪个门派?”/p
我愣了一下,想告诉他也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便说:“楠派。”/p
房泗眼前一亮:“果然是楠派,其实……拜师之前我在犹豫是去楠派还是桐山派好,那时我一心想拜『乱』七前辈为师,不过我去的时候『乱』七前辈已经隐匿江湖了。所以又辗转投入桐山派门下……”/p
我笑了笑:“『乱』七隐匿江湖却是一大遗憾。”/p
房泗又说:“据我想,前辈定是谋求更高深的仙学去了。”/p
我点点头:“此想法甚好,概是深得『乱』七之心者,房泗也。”/p
这时天空中飘来一个似鬼非鬼的影子,不是那拙兮还能是谁。/p
拙兮见我身旁坐了个人,也不太靠近,只是远远地隐在夜幕中瞧着我这边,也不知房泗瞧见了拙兮没,按道理来说应该是看得到的,却不见房泗有反应。/p
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仔细瞧了瞧,发现拙兮并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瞧着我们身下的房子里的人们。/p
我隐隐地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冥差出没的地方定是有魂魄游离,如今下面就坐着公子凌、红妆、秦天、贾澜还有些婢仆,是谁会被拙兮勾魂。/p
房泗没有反应我慢半拍地也想到原因了,还是那个缘由,对冥差“视而不见”是保命的办法。/p
拙兮守在这个地方让我觉得浑身凉飕飕的,这命数谁说的准,指不定就是等着我魂归故里的。不过我想了想,大概我一时半刻是死不了的,那上神说帮我改命簿子,怎地也该等我和那断袖公子离结下一段孽缘再死才对。/p
那么今天我肯定是死不了的,这个自不用担心。/p
拙兮,这个冥差不简单,他肯定不是一般般的那种锁魂差,听上次彦华讲,貌似是因为白锦的缘故一降再降了到了这副田地,也就是说他本身的冥修应该是很厉害,跟他打架我应该是赢不了的,而且即使变身后腾出来的结界之力对他也施展不了。/p
房泗沉沉地说:“早些进去吧,这外面风有些大了,可能会变天。”/p
我望着房泗,点点头,跟着他飞身下去了,自然他是隐身了。/p
不用看就可以感觉到拙兮盯着这边的怪异眼光,只需他一个眼神,就能让你从脚趾凉到头皮去。/p
“公子,红儿有些困倦,先行告退了。”/p
远远地听见红妆如是说着,听得房泗在我耳畔说:“有杀气,妖孽要现形了。”/p
我想了想原来阴寒之气不是拙兮,原来是红妆:“是以……我们要如何招架?”/p
房泗又说:“不太肯定是否为妖,先看看再说。”/p
可是似乎拙兮已经来了,他在门口斜靠着,长身立于门畔瞧着内间的众人,眉眼清灵,玉肤深瞳,那神态似是洞悉世间一切事情。/p
随着他移步内间,锁魂链的声音熟悉地传来,他的身影飘渺,若雪山之巅的莲花,清冷孤傲。/p
拙兮从我面前经过,我也不怎么避闪,只听他说:“你处在虎狼之『穴』,自当小心。”/p
我眼睛眨了眨瞧着他,这番话入耳后看不出是这拙兮的言语,仿佛刚才不曾有人说过这番话。/p
他银身一道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