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休书上满是干了的泪痕,不知道是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眼泪落在上面,留下了痕迹。/p
即墨非清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回头四处张望。/p
“清清,怎么了?”南星问道。/p
“没什么,刚才好像感觉到有人在看着我们。”即墨非清道。/p
她本来以为萧元琰会来送她,谁知道始终没有看到他,身后一个人都没有。/p
“我们现在走吗?”繁缕问道。/p
“走吧。”即墨非清最后看了一眼荣城,还是离开了。/p
出去散散心也好,留在这里,即墨非清总会想起萧元琰,想着他为什么要不顾过往负了自己,为什么再也没有回来找过她,一个人的变化,怎么能那么大。/p
这一个月,度日如年。/p
萧元琰躲在大树后面,差点被即墨非清发现,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直到一点都看不见,这才离开。/p
走在路上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即墨非清第一次遇到他时唱的歌,自己不自觉地也唱出了声。/p
“这一生一世,这时间太少,不够证明融化冰雪的深情,就在某一天,你忽然出现,你清澈又神秘……”/p
路上一个妇人带着背着一个孩子和萧元琰擦肩而过,听见了他唱的歌。/p
“娘亲,你看这个叔叔唱的歌好奇怪啊,我从来没有听过。”/p
“嘘,不要乱说话。”那名妇人十分有礼貌地朝萧元琰笑了一下。/p
萧元琰从怀里掏出一块糖,递给那个孩子,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叔叔唱的歌不属于这里,所以你没有听过。”/p
“歌很好听。”小孩子接过了糖,妇人朝萧元琰道了谢,便带着孩子离开了。/p
看样子,去的是和即墨非清一样的方向。/p
萧元琰朝他摆了摆手,那孩子也摆摆手。/p
和你擦肩而过的人,也是别人朝思暮想都见不到的人。/p
萧元琰回来之后,终日都在后院里种菜,再也没有出去过。/p
那些菜魏重锦和闻人澈实在吃不完,送给夏云暄,又送给向言风,可他还是种,就像在种什么念想一般。/p
司徒琉若和东泉二人为了找越子草和越子花,走遍了山河和险川,一直在尽全力给他续命。/p
能多活一日,就有一日的希望。/p
每次萧元琰毒发的时候,为了不伤人,都是被铁链锁在柱子上,及时吃药马上就会没事。/p
有时候越子草和越子花没有了,东泉他们还没带草药回来,他就得被锁上几日的时间,一直等到清醒过来为止。/p
很多时候,萧元琰的身上都是被铁链勒出来的伤痕,看着都触目惊心。/p
一开始毒发的时候,他还能认得即墨非清的画像,还能依靠画像清醒一些,后来就谁也认不得了,一个月有二十天的时间都被锁起来。/p
夏云暄每日都来看他,亲自给他带千裳楼的饭菜,那些饭菜里有即墨非清的味道。/p
即墨非清离开之后,去了很多地方,也遇见了很多人。/p
她这才知道,原来天地是如此宽广,万水千山也都很好看。/p
每一个地方都有它独特的故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