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便好。”何江南嘀咕一句,面上的红晕慢慢消退下去。这时,齐元安忽然皱眉轻咳一声,颜色浅淡的唇瓣溅上了血迹。/p
何江南脸色顿变,想起齐元安身上还有着慢性毒的存在,急急忙忙的从随身携带的药囊中掏出一枚浅褐色的丹药喂给对方。/p
齐元安弯了弯眼,猩红的舌尖从唇齿中探出,扫过何江南柔软的指腹,把丹药卷入口中。/p
何江南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他紧紧的盯着齐元安的面容,见他咽下丹药后脸色好了不少,心中松了口气。/p
“这种毒还毒不死我。”齐元安乐的看何江南为他担心,那副全心全意凝视自己的模样,更是让他心动不已,可又怕他太过于担心自己愁眉不展,便故作淡然,出言安慰。/p
“有我这个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在,你想死也死不了。”何江南狠狠的皱眉,瞪齐元安的一眼,可他眉眼线条温柔,眸色略浅,总是润泽如玉的模样,瞪人时也没什么威力。/p
齐元安低笑一声,嗓音暗哑,撩人心弦,“嗯,有你在,我永远也死不了。”/p
这句话明明正常的不行,只是把何江南的话换了几个字,再重新复述了一遍而已,偏偏撩人不已。何江南忍不住抬头看向齐元安。/p
齐元安收回撑在何江南耳边手,均衬修长的五指根根如玉雕琢,以一种懒散而随意的姿态顺过自己垂在脸颊侧的墨发,正了正束发的玉冠,拂过从玉冠两边垂下的坠着东珠的绦带,眉目清冷,俊美优雅至极,偏偏一双墨色眸子也被半垂下的浓黑眼睫遮掩,瞧不清情绪。待他梳整好,便又是那让人敬畏的齐大人了,凌然如纤尘不染的仙鹤。/p
禁欲的让人生不起任何冒犯的念头。/p
何江南心中暗道,真是越来越会装了,他面上也笼了笑意,春风拂过碧波似得,眼角眉梢都含着暖醉的柔意,愈发显得那张雌雄难辨的容颜美得可以忽略性别。/p
“裴闵弦还在医馆里躺着,我现在要去看他,你要一起去吗?”何江南向前走了几步才顿下脚步回身于天光云影中看向齐元安,散漫的发出邀请。/p
“公主殿下在哪里,微臣便在哪里。”齐元安最近揉开笑意,用最正经的模样说出最不着调的荒唐话。何江南眯了眯眼睛,瞥他一眼回身便朝着医馆的方向走去,看也不看跟在身后的齐元安。/p
因为裴闵弦躺在医馆中,今日没什么人诊脉,王朝索性关了一观的大门,只留下一道后门。/p
何江南和齐元安从医馆后门进去,还没走几步,便听见王朝叫苦不迭的声音,“县主,我们公子现在真的不在医馆里,我没办法让他来给你看病啊!什么?你问我公子在哪里?我也哪敢去打听公子的消息啊。”/p
随之,便是一阵东西倒地后“噼里啪啦”的响声,何江南一听这声音,在联想裴闵弦那番恶劣的脾气,便能将一切猜测个七七八八了,心中对她的不满更上一层。/p
何江南看了一眼跟在一旁的齐元安,心中思量了一下,觉得对付裴闵弦自己一个人足以,不需要再把齐元安牵扯进来了,便想要把人带到别处厢房内歇息。/p
齐元安注意力一直放在何江南身上,他对何江南知之甚深,见他情绪变幻,心中就猜出了个七七八八,抢在对方开口说话前,道:“我和你一起去,有了外人在,她再怎么想纠缠你,也得收敛些吧?”/p
何江南未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对上齐元安不容拒绝的目光,只得点头,“好吧,但我依我对她的了解,即使有你在,她也不会收敛太多。”/p
两人说话间,何江南掀开了垂在厢房门口的淡青色帘幕,“别再吵了。”他淡声道,走进房内,目光掠过碎在地上的药碗和翻到的柜子,眼底凝结了冷色如覆雪弯刀般投向站在狼藉中央裴闵弦。/p
“县主。”他客气疏离的道,修长食指拂过袖缘,一派疏离的模样,硬生生的让想要扑过来的裴闵弦顿住了脚步。/p
王朝见了何江南,一副终于得救的模样,长长的松了口气,“公子你终于来了。”他小心翼翼瞧裴闵弦一眼,“县主不让我碰她的伤口,说必须要公子给她医治。”/p
何江南闻言点点头,依旧神色冷凝的模样,目光挪移到裴闵弦身上。/p
裴闵弦身上还穿着那身染了血的衣服,因为在床上睡过的原因,此刻皱巴巴的裹在那具凹凸有致的躯体上,宽大的袖子被撩起,露出手臂上鲜血淋漓的一道长伤口一眼看去颇为惊心动魄。/p
“江南。”裴闵弦哀哀戚戚的唤道,她还从未见过何江南这般模样,心中惊了一下后很快原型毕露,把有伤口的手臂伸向对方,“你快帮我治疗这伤口吧。”她咬了咬下唇,“很疼。”/p
“这只是一道划伤而已,而且看伤口所在的位置,是县主自己动手划伤的,既然敢对自己下此狠手,我还以为县主一点也不怕疼呢。”何江南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他也不上前帮忙处理伤口,转而移开视线看向王朝,“不过一些皮外伤,还用不到我出手,你处理便是。”说完,他扫了脸色青白的裴闵弦一眼,“若是县主不愿意你治疗,便不用管了,想来她自己划伤自己,本也不想让人治疗。”/p
“何江南!”裴闵弦脸色难堪道,她没想到何江南如此直接的拆穿了她,还拐着弯对她冷嘲热讽,心中又恨又气,可眼睛落在何江南身上时,又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