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哄好了,齐元安光明正大的找出了精致的首饰,替何江南束发。何江南不喜欢过于繁复的发簪,他便只取了几支繁樱发簪将顺滑的墨发束起一般,上下发披散在肩膀上,遮掩终究于女子有差别的肩膀。/p
很快,镜子中便出现了即使不施粉黛,也美的夺目的女子。/p
何江南站起身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穿上女装后他便不自觉的用上了宫中嬷嬷交给她的礼仪,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优雅特体,大大方方。/p
欣赏完了自己女装的模样,何江南转身看向齐元安,他从自己换下的衣衫中扒出随身携带的药囊,递给对方,叮嘱道:“你现在身上还有余毒未清,处处小心为妙,只要你感到不适应了,便从里面拿出药丸吃下。”/p
“至于你为何中毒一事。”他眼底划过一抹寒凉的厉色,“我自会查清楚。”/p
齐元安接过药囊,一颗心脏像是被泡在温水中,暖意绵长,“多谢。”他持过何江南的手,低头吻了吻对方指尖,几乎于虔诚,垂下的眼帘中像是有珠玑镶嵌,闪着稀碎的光。/p
何江南脸色一烫,他用的仍是男声,略有些僵硬的放下手,“都是大男人,别整天腻腻歪歪的。”/p
齐元安笑了笑,并未反驳对方。/p
宴会是在傍晚,现在离宴会开始还很早,齐元安需要先回府邸准备赠于宴会主人的礼物,便先离开一步,留下何江南一人在医馆房间内。/p
何江南盯着镜子看了一会,还是换下了衣衫,随手选了件男装穿在身上,起身前往暗卫营。/p
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p
何江南先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中,冯丞丞喝了药后一直昏沉沉,索性埋头大睡去了,草莹在一旁精心伺候,免得对方起烧或者病情恶化,他看了一眼后见没事就回到了自己屋子中。/p
沉甸甸的寒贴令牌被他仍在桌案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何江南拽了椅子坐下来,白净清瘦的五指把玩着这块沉的有些异样的令牌,指腹在背面摸索一翻后,掠过一朵勾画出的花纹时顿了一下,然后用力往下一按。/p
令牌看似平滑无缝的表面裂开,露出里面的暗藏的玄机,那是一截苍白的骨哨,只有人拇指大小。何江南拿在手中,触手有着诡异的滑腻感,不由让他猜测这是否是又人骨雕刻成的。/p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何江南不打算继续恶心自己,忽略了这个想法,两指捏起骨哨递至唇边,很容易的吹响了骨哨。/p
骨哨发出的响声并不算大,轻轻的鸣了一声,虚空中有无形的声波荡开。何江南吹了一下,便把骨哨收起来了。/p
他没等多久,门窗有开合的细微响动,若不是他耳朵灵敏,一般人当真听不到。/p
一抹暗影像是从黑暗中生出一般,他静静半跪在地,头颅低垂,秘银面具将他的容颜遮挡的严严实实,显出神秘的冷色,一身肃穆简洁的黑衣包裹住他猎豹般充满爆发力的身体。/p
这是暗卫营的暗卫。/p
何江南无意识的舔了舔嘴角,“原来这骨哨能把你们招来吗?”/p
低着头的暗卫应声,“是的。”/p
“可是这件事,你们没有一个人告知我。”何江南坐在椅子上,他语气淡淡的,身形也没怎么动,但厚重的威压已然扑面而来,压在跪在桌案前的暗卫身上。/p
“只要主上有吩咐,可以随时来暗卫营属下,属下随时听候差遣。”暗卫的头垂的更低了,但脊背依旧保持原本的弧度,就好似狡猾的狼,看似已经低头,实则傲骨仍在/p
看来之前打的那一架还是没有完全驯服他们啊,何江南眯了眯眼,心道,不过他也不急,越是难驯服,便越是珍贵,之后得到的忠心便越是真诚。/p
“呵。”他冷笑一声,把玩着令牌的手胡忽然往桌案上一拍,磕碰出巨大的响声,跪在地上的暗卫隐藏在面具下的眼皮子跳了跳,最后还是抿着唇一声不吭。/p
他能感觉到压在四肢脊背上的威压如潮水消退,桌案后的始终没有出声,屋内寂静,好似一切都归结于平静。/p
“苏子俞。”何江南声音冷冽道,压根不去理会猛的抬首,诧异万分的暗卫,只低着头漫不经心的把令牌重新系回腰间,“派暗卫营中擅长蛊惑人的暗卫,诱导县主裴闵弦自杀,记住,是自杀。”/p
苏子俞应下这个任务,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主上是如何认出我来的?”/p
“我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吗?”何江南抬眼冷冽的扫了他一眼,苏子俞抿唇不再言语,如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褪下了。/p
等确定周围彻底没人后,何江南才撤离刚才高深莫测的表情,揉了揉面颊,嘴角挑起傲然的弧度,“敢和我顶撞,怕是忘记我才是你们的头顶上司了吧。”/p
小小的教训完不听话的手下,何江南没闲下多久,就收到齐元安在府邸门口等待自己的消息,他顿觉头疼,思量便可把女装和首饰包起来,才出门。/p
齐元安换下了何江南的衣衫,镶嵌玉珠的高冠束发,几缕额发散落在额前刺有暗纹的额带旁,远山长眉下一下浓黑的羽睫半敛墨玉般的眸子,鼻梁高挺,淡色薄唇生的唇形姣好,颜色寡淡,衣襟层层叠叠掩映,禁欲高冷,霜白衣衫刺有日月星河,滚着银边,在日影交替时流光溢彩,他单单是站在那里便已是风姿斐然,风光霁月的存在了。/p
可当何江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