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口整齐平滑,刚才他也未听到衣物撕裂的声音,对方的指尖简直比刀刃还要锋利!/p
“你生气了?”乌骨眯眼望着对方,握紧了手中的弯刀,高大的身躯被烛火于地上投下暗色的阴影,拉伸延长。/p
“我不准你这样诋毁师父。”一道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少年瘦弱的身子包裹在柔软的里衣中,衣襟半遮半掩,露出白皙淡薄的胸膛,身上还带有苦涩的药味,褐色的药水从他发间滴落,浸染在里衣上,褐点斑斑。他眸中涌流着冰川,刺骨的寒意直至朝着乌骨锥来。/p
乌骨皱眉,目光在忽然失去了活气的纸美人和白穆身上流转一圈,瞬时间明白了,“你是方士!”用的是肯定语。/p
白穆一言不发,他根本不搭理对方,只指挥着纸美人如同人间凶器,朝着乌骨如赴食饿狼一样撕咬向乌骨,她瞬间暴涨的一寸有余的指甲就最好的武器,边缘泛着闪烁寒光,朝着颈项划来。/p
乌骨抬刀,两者相撞,居然发出钢铁激昂的声响,乌骨沉了眼眸,暗中咒骂了沈离不把对方真实实力告诉自己,一面把一柄弯月似的刀舞的大开大合烈阳炎日一般,似是有火焰裹在于刀刃之上,如让人联想到白日里炽热的沙海,刀风都裹夹着扭曲空气的烈阳余晖。/p
纸美人丝毫不惧,它是纸张所化,身形轻盈的几乎没有重量,像是合着风在武动,轻易的把身体弯折成诡谲的弧度,以躲过刀刃,即使被划到,它也不会感到疼痛,不会减慢速度。/p
白穆不像弄乱屋内的东西,趋势着纸美人把人往外逼。乌骨察觉到对方的意图,便顺势退到屋外,毕竟他的刀势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豪放不羁的路线,屋内太小实在是实战不开。/p
幽冷的余晖落下,替弯刀增上一份寒凉,雪白的刀刃映出乌骨深邃眉眼。/p
白穆站在门槛边,身后是暖色烛火照耀,月色如水倾泻一院,他站在边缘处,神情冷凝又漠然。/p
气劲纵横之中,绞的周围竹林簌簌作响,竹叶被搅成碎末。/p
乌骨一刀横劈而下,恰好斩断了纸美人伸来的一直胳膊,胳膊轻飘飘落地,纸美人神色不变,她用仅剩下的胳膊继续袭击乌骨。乌骨心中烦躁,手腕一抖,内力如洪灌入刀刃中,反手在空中划过耀眼的弧度,刀刃砍在纸美人身上,汹汹大火瞬间将其点燃,化作黑灰飘洒着消失。/p
乌骨落地,刀裁似的眉凌厉,覆了暗影的沦落分明如大理石雕琢一般,他握着弯刀,瞥了地上黑灰一眼,眼中浮现点不屑之色,心道果然只是一些糊弄人的玩意,视线抬起落在白穆身上,他愣住了。/p
白穆从袖中摸出一叠剪纸小人,朝着乌骨轻轻一笑,寒凉酷冷。/p
乌骨身形极速掠向白穆,反手将刀背对准对方,想要将其打昏,免得对付无无穷无尽的纸美人。/p
尖锐的破空之声穿透竹林密叶,撕裂空气尖啸而来。乌骨没有回答,他扬手将手中刀刃朝着身后一抛,刀飞跃至半空,侧面接住了三声叮当脆响,他也借此得意转身,腾挪翻转,接住了刀柄。这些动作不过在几息之间完成。/p
何江南踏枝掠叶而来,红袍烈烈于风中作响,带着秘银面具的面容微垂,手指扣在剑袖上,刚刚三枚短箭暗器就是他发射的。/p
他目光冰冷如初冬的水,落在站在院子的白穆身上,见对方好好的,视线才停驻在乌骨身上,“你他妈刚才想对我徒弟做什么?”/p
何江南看到的是乌骨挥刀砍向自己弱小无助的徒弟,对方高大的身形气势汹汹的压下,简直像是一只狼朝着无辜的小白羊张开了满嘴獠牙,当然气的不行,脏话都忍不知飙出来了。/p
乌骨觉得自己委屈的不行,他又没想杀对方,砍向对方的明明是刀背,而且刚刚是白穆狡猾,拿一个纸美人耍他便算了,还想要召唤一堆纸美人对他用车轮战,当真是无耻至极。/p
但是现在有理也说不清,乌骨也不屑于去解释。他盯着从高处落下,如一枚枫叶缓缓落地的何江南。/p
即使对方一身女装打扮,面容都遮住了半张,他也能一眼认出对方就是何江南。/p
何江南却不打算和对方玩什么相认的戏码,看向乌骨的目光警惕又充满防备。他把白穆护在身后,没瞧见自家徒弟眼中流转过的暗芒。/p
“何江南。”乌骨一字一句地道,碧色的眼瞳紧紧锁定着对方,半响,蓦然一笑,“你何必对我这么防备呢,说起来我们都交融过一会,因当是最亲密不过的存在了。”/p
听到这一句的白穆不动声色的看向何江南,他希望何江南能大骂对方别乱说话,希望何江南能反驳。/p
何江南道:“滚!”他冷笑一声,“你再不走,我就杀了你。”/p
“你会放我走?”乌骨笑着道,他卸下了全身杀机,抱臂而立,立在月华银纱下,卷曲的长发被宝石金链环绕,流泻在他身后胸前,那双碧色的眸子疏懒的盯着他,一句话说的暧昧非常,好似不相信何江南如何能舍得他一样。/p
“你明明因该因为生病而卧病在床,于京中修养,现在却男扮女装,带着面具来参加李家婚宴,所谋为何?欺骗皇帝的罪名你不怕吗?”乌骨伸手在唇瓣上点了点,“但你若是吻我一下,我说不定就答应帮你保密了。”/p
何江南凝视他一会,像是在看什么珍奇物种,“你就是传说中生命不止作死不息的傻子吗?”他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