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齐元安冷声应道,双手撑着膝盖,低头盯着他,面无表情,唯有眼底带着些许的悲悯。/p
“我恨!我恨我父母,他们为了有条活路,将我送进这吃人的皇宫!”/p
“我恨赵沄,她惨无人道,将我打成现在这个样子。”/p
“我更狠这不公的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恨啊!”/p
小三儿疯狂的扯着嗓子,用着最后一口气,冲着这对他不公的老天呐喊,完全溃散的眼神中,还是带着些许对世间的留恋。/p
“帮我报仇!我就算化成厉鬼,也要扰的赵沄永生永世不得安宁!”/p
话音刚落,他便气绝,死不瞑目的趴在床上。/p
唉!/p
齐元安长叹了一口气,抬手默默将他身上的银针收回,放回袖中,抬手盖上他的眼睛,淡淡道:“你放心,我会帮你报仇的,她会有自己应有的报应!”/p
他从小三儿所指向的墙壁中,找到了一个松动的砖块,拿开后,露出藏在里面的钱袋,正是他说的钱款。/p
齐元安带着钱款走到外宫,正好看到小三儿所说的老乡,也就是带他去看他的小太监,拿着扫帚清扫走廊。/p
他走上前将小三儿的死讯告知,还有遗物遗言等,眼看着他难以置信的丢下手中的扫帚,抱着遗物痛哭流涕。/p
还好,起码现在还有人在意他,为他的死而流泪。/p
……/p
几天后,如医圣所说的一样,原本应该大好的疫病病人,突然病情复发,甚至比之之前更来势汹汹。/p
每天都会有人死亡,为了不让疫病传染的更凶,人们被迫将尸体搬至城外燃烧。/p
整个京城的天,哪怕是白天,也被浓浓的烟雾熏的昏暗不明,街道上更是几乎门窗紧闭,路边也有染病的病人,他们有些是水患的灾民,无处所去,便躺在路边等死。/p
而且这次先前染病的人回去之后,也将原本没染病的家人过了病气,这下染病的人比之之前还要多上几倍。/p
皇城,御书房内。/p
砰!/p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那药方有奇效吗?!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今闹得全京城的人都几乎患有疫病!”圣人站在桌案之后,怒不可遏的瞪着下面几人,厉声质问道。/p
大公主和太医院的太医们站在下面瑟瑟发抖。/p
他们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种情况。/p
几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语。/p
“你们给朕说话!”圣人随手拿起桌案上的奏折,猛地往下扔向众人。/p
几人都只能缩着脖子躲避,赵沄一直低着头,脸色大变,思索着该怎么办!/p
这药方是她献上来,若要问责,她难逃责罚。/p
“启禀圣人,这药方是大公主拿来的,微臣等人确实用患有疫病的宫人试过了,确有奇效,只是不知,为何如今会变成这样,还是烦请大公主将这药方从何而来告知,微臣等人好研制出新的汤药。”无法,太医院院首只得上前一步,拱手作揖行礼道。/p
他身体挺直,目不斜视,丝毫不敢看向站在一旁的大公主。/p
赵沄暗自咬牙切齿,低着头站在一旁,恶狠狠地怒瞪着院首的身影,自然清楚他的意图。/p
可她这个药方,是从那个死了的听雨身上抢来的。/p
这个事怎么可能说出来!/p
已经有了药方,他们这些太医,难道就不能根据药方,研制出新的药方吗?!/p
连这都做不到,还真是白养他们这群太医了!/p
“沄儿!”圣人威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赵沄来不及多想,赶忙上前,跪地行礼,跪伏在地上,闷声道:“父皇,沄儿自知有罪,这药方也是儿臣偶然得知,知道父皇为疫病之事,牵肠挂肚,所以才上呈给父皇,万没想到,竟铸成大错,还请父皇降罪!”/p
以进为退!/p
她表明自己也是好心做错事,虽然有错,但也情有可原。/p
果然,说出这番话后,圣人的脸色微微缓和,坐在龙椅上,神色有些疲倦,显然是乏了,用手撑着额头,随意的摆手道:“既如此,沄儿这药方到底从何而来,快快告知太医们,无比尽快研制出汤药!”/p
“是!儿臣定全力配合太医,父皇也累了,儿臣告退。”见此情况,赵沄猛地松了一口气,算是逃过一劫,信誓旦旦的应下后,便从地上站起身,拱手躬身作揖告退道。/p
“嗯!”圣人用手揉捏着额头,闻言后,轻应了声,也没再看向他们,只觉得头疼万分。/p
他早该知道,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能对社稷有何帮助。/p
几人退出御书房后,一出门,大公主顿时身形一转,昂首挺胸,趾高气昂的停下脚步。/p
“公主,微臣告退。”太医院院首自然知道他刚刚得罪了这位大公主,不愿与她纠缠,头也不抬的拱手行礼道。/p
话毕,他便想转身走人。/p
“院首大人,还真是能言会道啊!”/p
可赵沄显然不愿就此罢休,抱着双手步伐一转,走到院首大人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阴阳怪气道。/p
院首未走,其他太医怎敢先行,只得畏畏缩缩的弓着腰站在院首的身后。/p
“微臣惶恐,微臣不敢。”眼前这人是大公主,出了名的娇纵蛮横,院首自然不敢与之相抗,也不愿得罪她,身体猛地一弯,往后退了一步,轻声道。/p
“哼!院首大人,医术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