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飞剑速度极快,有如流光,此刻却陡被压制,立刻放缓速度。
这名大雄真王宫修士,修为尚略在花二郎之上,至少亦有道胎境三层,甚至四层修为,祭出飞剑更非凡品,许九如今自不可能抵挡,但他如今施展重力虚禁,已可加持四倍重力,威能不小,略微摄住飞剑,倒也能勉力做到。
果然花二郎立时气息长舒,得到缓解,迅速收回飞剑,虚摄在掌中,激烈颤抖,他却不敢迟疑,也不及问许九任何话,而是立刻亲手持剑,反手便是一剑,刺杀出去,立刻真气狂涌,力量奇大,显然已是动了真怒,不惜耗用精气攻击,剑光刺暴空气,撞击那虽则缓了些许但仍旧袭来的金光飞剑。
噼里啪啦,两剑相击,迸射剧烈光火,炸成一团,方圆数丈之内都被充塞,宛若一枚火雷炮的弹丸炸在当场,流火飞光洞穿,花二郎原本立身的高台立刻如被万千毫芒攒射,刹那间刺杀成了蜂窝,簌簌簌簌塌陷,成了一地散沙。
许九与花二郎也自落身立定。
那大雄真王宫修士神情微变,终归击杀未能得手,眉心轻拧,暗暗收住了气机,虚手抓摄,将自家飞剑收摄回转。
许九这才气息稍复,但随即面色变化,直如金纸,很是惨淡。
却是他方才将重力虚禁加持在对方飞剑上,此人修为远甚于他,飞剑更是厉害,剑体之上气机锋锐,刺穿金石不在话下,更能切割人神念,端地是厉害,重力虚禁要将神念同天地元气勾连,形成虚禁,加持实物之上,当下顿即对他神念牵连,造成创伤,无可避免。
但幸而他如今重力虚禁只掌握了四层,只能加持四倍重力,运用神念也不甚强,反馈伤害也自不大,否则杀敌不成,先就将自家废了,反而得不偿失。
花二郎惊喜道:“许九,你竟然还活着?我还以为你当真已被人谋害,轰杀成渣。”他一把抓住许九肩头,眉飞色舞,大笑说道,状极愉快。
许九心知花二郎倒是真心,心下亦自微暖,却淡淡道:“什么叫我竟然还活着?莫非你居然期待我真个身死人手?”
“唔……”花二郎郑重点头,认真说道:“绝没有错,此确是你的性子,我方能确认,确实是你许九,否则我却还难以相信,以为你竟是旁人变化了形貌,冒名顶替。”
许九这才微笑道:“二郎兄,多谢你了。”
花二郎大手一挥:“你这是个什么话?漫说你我朋友一场,即便仅只你是我灵宝楼客卿执事,我也断无坐视不理,不作任何反应的道理,非但传扬出去伤及灵宝楼及你二郎哥哥我的名望,我自家心头也要生出滞障,不是好事。”
许九淡笑颔首。
与此同时,大斗偶场观战台上,已是人声鼎沸,众议纷纭。
“此人……竟尚未死么?”
“真是福缘深厚,此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也不尽然,早有所闻,真元府通联着百万里之外大宗名门,大雄真王宫,此时大雄真王宫修士现身,岂能不做过这一场?”
……
种种议论,传入场中。
许九目光不由投向百丈外那一行人。
真元靖目光死死盯住许九,目露讶然之色,似是也难以置信许九竟然未死。而正因如此,许九心中怦然一动,暗忖某非袭杀自己的,并非是旁人变化形貌,栽赃陷害,而的确便是真元靖派人刺杀?
虚虚实实,扑朔迷离,难以度测。
有大雄真王宫修士现身,替此人弹压阵势,倒极有可能的确是真元靖所为,继而再声称是旁人陷害即可,终归是一滩浑水,难以辨清,有大雄真王宫这等大宗名门门下修士现身,替他镇场,道出他已是大雄真王宫门下,确实可以化解大股压力,待得时过境迁,天长日久,区区一个灵宝楼客卿执事的死,自然算不得甚大事,终将烟消云散。
此时,真元靖连忙厉声叫道:“雄威表兄,正是此人!此人胆大包天,居然想要染指我未婚妻,丝毫不将我真元府,以及我父亲放在眼中,依仗灵宝楼为势,猖狂至极!”
那大雄真王宫修士,真元靖的“雄威”表兄,终于开口说话:“你便是那个许九?据闻,你已被人运用火雷炮,轰杀成齑粉,栽赃嫁祸于我真元靖表弟?如今你居然现身……想来,必是你自家编排此事,故意陷害,坏我表弟名声,从而达成你与我表弟真元靖争风吃醋,意图抢夺他未婚妻子的目的。
甚好,甚好,你居然有如此胆量,小小一个蝼蚁,却有撼动巨象的胆量,倒是一个人才!可惜的是,你敢打我大雄真王宫门下弟子的主意,无异于捋虎须,罪大恶极,不容宽恕!你立刻跪下,叩头谢罪,然后自废了修为,从此给我真元靖表弟做一个走狗,尚能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