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一时间没有回答的声音，却不断有女生啜泣的声响传来。/p
“发生什么事了？”奉欢又问了一句。/p
电话那头的季晓茹压着带哭腔的嗓子喊道：“小欢，我哥哥死了……”说到此处，她压抑不住地哭出声来。/p
季萧死了？/p
奉欢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说起来，季萧对她的跟踪是松些了，可偷窥的视线一直若有若无，既然还在看她，他又怎么会死了？/p
奉欢扫了胡不归的卧室一眼，回家之后不久，他就进了卧室，还颇为奇怪地关上了门。她心中泛起一丝怪异，待电话那一头的季晓茹冷静了一点儿，她又问道：“你哥哥什么时候死的？”/p
“……法、法医说是在三号……”/p
三号？/p
奉欢突的愣住了。/p
今天二十六号。那个警察二十三天前就死了，那么这段时间一直跟踪她的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p
“小欢？你在听吗？”季晓茹的鼻音很重，满是哭腔。/p
奉欢从怔忡里回过神来，应了声：“在听。”/p
在电话里很多话都说不清，心中那一阵偌大的倾诉欲又压得她难受。季晓茹道：“你来找我好不好？”她一顿，又小声道，“我在你家楼下。”/p
奉欢对这事也确实有疑『惑』，便很快应下：“我就下去。”/p
也不知道胡不归在干什么。奉欢又看了一眼卧室门，迈步出去了。她走得太快，以至于她没有看见，她离开之后，卧室门开了一条缝，胡不归静静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手腕处一条血痕还淅沥沥地往下滴血。他的面『色』苍白，目光却平静而冷漠。/p
奉欢一下楼，就看见一道孤伶伶的身影蹲在墙角下。她走过去，季晓茹的面容看起来特别憔悴，像是刚刚大哭过一场，眼眶又红又肿。一见到奉欢，季晓茹的嘴唇颤抖了起来，胸腔里压抑的难过几乎要跟泪水一起涌出来，可她只是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喊道：“小欢……”/p
奉欢来到季晓茹身边就地盘腿坐下，问：“具体怎么一回事？”/p
“我不清楚……”季晓茹往奉欢那边靠了靠，小小啜泣一声，道，“只是今天接到电话，说、说哥哥死了……”/p
“他的尸体是在哪里发现的？”/p
“学校附近……我都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会死在那里。他明明说要出一趟远门……说好的远门呢……”她再也控制不住声音里的哽咽，不想让奉欢看见自己哭泣的样子，她歪头靠在奉欢的肩膀上，眼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无声无息。/p
季萧没有把他跟踪她的事情告诉别人，她也就没了什么疑点。顶着肩膀上的重量，奉欢垂下眼，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口中又问：“他怎么死的？”/p
季晓茹哽咽道：“鉴定结果说、说是一刀毙命……”/p
“就跟张秋秋的死因一样？”奉欢突的问出一声。/p
肩膀上靠着的人猛地浑身一僵。季晓茹抬起头，一张满是泪水的面庞上挂着不敢置信的表情：“难道凶手是同一个人？”/p
“或许吧。”/p
又与季晓茹聊了许久，待到天『色』渐晚，心情好一些的季晓茹总算打起精神挤出了一个笑脸跟奉欢道别。/p
回到家，奉欢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p
胡不归在洗澡。/p
奉欢盯了一会儿浴室里模糊的黑影，一转眼，她见到胡不归的卧室没有关门。奉欢不由眯了眯眼，眸『色』深了起来，话说回来，今天回来以后他就进了卧室，他在里面干什么？藏玉佩？/p
藏玉佩啊。/p
奉欢一顿，二话不说迈步走进了胡不归的卧室。进来后，她先是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顺着味道，奉欢发现书桌上摆着一只小碟子，那是上次胡不归作画时用来盛墨的，此时里面盛的不是墨，而是一滩暗红『色』的『液』体。/p
就味道闻起来，是血，但颜『色』看起来有些不同。奉欢伸手沾了一点，两指细细地搓了一搓，感觉里面有些粉末状的东西。/p
他弄这个干什么？/p
没时间去理会这些，奉欢四下打量一眼，与记忆里奉琛的卧室相差无几。这间卧室里东西不多，能藏东西的地方也没几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