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下去。”/p
“……如果这个时候,我没有看到她的家人,也会相对更加留意周围的变化,再等到发现她被杀……那我当然会很紧张,然后,会想凶手是不是还在附近……”红玉说着,顿时明白了过来。/p
“所以这个时候,里翀保持高度警戒,更不容易分心被攻击。”/p
红玉接受了我的说法,可是很快,她就陷入到了另一个困惑当中。/p
既然里翀当时保持高度警戒,他又是如何被攻击的呢。/p
方才我附身去捡红玉的帕子时,想到了里翀伤口的问题,伤在后脑头顶处,排除了一切可能性,那么剩下的即使不可能,也接近真相了。/p
“红玉,你在什么时候会放松警戒呢?”我问。/p
“什么时候?嗯……感觉到没那么紧张的时候吧。”/p
“那是和我在一起感觉到轻松呢,还是和丽夫人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到轻松呢?”/p
“自然是和夫人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到轻松。”红玉答。/p
“这就对了,因为你对我的信任,超过你对丽夫人的信任,一个人只有在信任对方的情况下,才会降低自己的警惕。当潜意识识别对方不是自己的敌人,不具备威胁自己的条件时,我们都会本能的放松警惕。”相反,如果意识到对方对自己存在威胁,就会提高警惕。其实这也是人性的弱点之一,一个强者一个弱者,我们会本能的对强者保有警惕,对弱者心生同情,一个人高马大的人站在跟前,当我们需要抬头去看的时候,这个时候往往都会保持安全距离。可一旦站在眼前的是一个瘦弱的可怜的人,在同等的身份条件下,我们更愿意去表达自己的同情心。/p
红玉似懂非懂。“夫人,那您的意思是……袭击里翀的人,不一定是一个很高大很强壮的人是吗?”/p
“我认为恰好相反。袭击里翀并且得手的人,是一个对大多数人来说相对安全的,他绝不是突然出现在了里翀身后,而是里翀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存在,却还是被他暗算的这么一个人……”我开始逐一筛选条件,能够符合当时情况的每一个特征我都没有轻易放过,并且在大脑里飞快闪过我今夜见过的每一张脸。/p
有没有谁,是完全符合这些条件的呢……/p
里翀遇袭昏迷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p
为什么他会让和那样一个人一起进到杵嫂被害的现场呢。/p
“村长!”我想到了一些事情,一开始我忽略了。/p
老村长在房子外面劝说那些年轻人,安抚大家,他听到我的声音便急忙回到了屋子里。“萧夫人,出什么事了?”/p
“村长,里翀是代替我们前来确认你所说关于村子里发生怪事的。他怎么会独自一个人去到发现杵嫂尸体的地方呢?”按理说,里翀对村子里并不熟,他的性子也绝不是那种会冒然乱闯的,为什么他会在村子里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在了发现尸体的地方,这一点很奇怪。/p
“这要是说起来啊,也怨我。”老村长现在后悔极了,无端端牵连出这一场无妄之灾,看得出来他也快吃不消了。“这个年轻人来了以后啊,就问我村子里到底发生了哪些怪事,我见他是萧家派来的人,就和他都说了。然后他就说要去村子里走一走,确认一下每一处怪事的根源,我也没多想,就答应了……还给他指了路。你说,我当时要是多留个神儿,找个人跟着,也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p
“那你和里翀都说了些什么?”/p
里翀是去调查怪事,然后出事的。莫非里翀被牵连到这件案子里只是“无意”的,而村子里频发的怪事,与杵嫂的死其实是有直接关系的?!/p
是有人要杀杵嫂,里翀误打误撞闯了进来,被真凶设计,然后成了替罪羊。/p
老村长上了年纪,又是一晚上没睡,现在脑子里怕是和我一样乱成一团,乍听之下还需得仔细再想想,方才回忆起他和里翀说过的话。“村东头小五,他家的大黄狗养了六七年了,一多月前突然就被毒死了。发现的时候,那条大黄狗的尸体都在那边一臭水沟里泡烂了,浑身上下都是虫子,被啃得呀……太惨了。小五跟那条大黄狗特别亲,非说是有人要害它,不死心,找来人看说是被毒死的……”/p
一条狗的惨死,拉开了这个村子所谓怪事的序幕。/p
其实,我倒并不觉得狗的死能够说明什么,这个时候还没有人会为了毒老鼠放置一些掺了毒物的吃食,被大黄狗不小心吃了。也没有那么多“狗疯子”和“反狗疯子”的冲突,家家户户独门独院,不太可能因为一条狗起什么冲突,村子里跑的那些犬类,也不像后被当成宝贝惯坏了的小东西们一样肆无忌惮,它们大多也会避开人,很少会攻击别人。一旦家养的狗无端攻击了别人,那都是要被活活打死的。/p
唯一的可能,就是小五家的大黄狗在村子周围玩的时候,吃了生在在野地里一些本来就有毒的植物,导致跑到臭水沟附近毒发而死,因为几天都没有被发现,大黄狗的尸体腐败惹来虫蚁,这些不足为怪。/p
“还有那……突纬的娘,死了快一年了吧。最近啊,就有人经常半夜里听到突纬的娘不停的呼喊,不停的说话,很是吓人。”老村长说得有鼻子有眼的。/p
“会不会是听错了?”/p
我是最不信那些鬼神邪说的,现在他告诉我一个死人会在半夜里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