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以后有福了,俺还是头一回见顾营长对女同志这么温柔,刚刚在船上,他那眼睛就没离得开你,好像生怕船把你晃海里去了似的。”
“怪不得俺家那口子念叨,顾营长这一趟回家是老铁树开花,老房子着火,又是拍电报又是打电话的催他给批结婚报告。”
池皎皎被逗得咯咯直笑,不害臊地道:“其实我觉着他娶到我,也挺享福的。”
梁菊芳失神看着女孩的娇美笑颜,这妮儿长得是真俊啊,细眉大眼,白嫩白嫩的,身上还有香味儿,就好像那油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儿。
她一个女的看了心口扑腾扑腾直跳,更别说顾营长了,搁谁谁不稀罕呐。
想到这梁菊芳很是赞同地点头,心直口快道:“嫂子也这么觉得,便宜臭男人了。”
池皎皎闻言笑得更欢,这位梁嫂子也是个有趣的人啊,看来以后岛上的生活不会无聊了。
顾铮装完行李,带着通讯员走过来,“什么事这么好笑?”
钢镚仰着小脑袋左看右看,蹦出一句,“顾叔叔是臭男人!”
话落,池皎皎和梁菊芳顿时笑作一团。
顾铮:“……”
钢镚这张嘴还真是完美遗传了他的政委爹。
一旁的陈磊憋笑快憋出内伤了,强忍着和池皎皎问好:“嫂子,我是顾营的通讯员,我叫陈磊,大伙儿都管我叫磊子。”
池皎皎笑吟吟地冲这个穿海军战士常服的黑瘦小哥点头,“磊子你好,辛苦你来接我们。”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我该做的。”
陈磊不好意思地挠头,嫂子一听就是文化人,不像从农村来的啊。
顾铮看了眼天色,海岛天气变幻无常,刚才还晴空万里,这会儿就飘来了大片乌云,大风刮来海浪拍打着码头,哗哗作响。
“走吧,梁嫂子一起,顺道把你跟钢镚捎回去。”
一行人上车,顾铮提醒陈磊开稳点,有段不好走的路还是很颠簸。
他身高腿长,脚抵着前座,坐得稳如钟,将池皎皎牢牢箍在怀里防止她飞出去,两人紧紧相贴的姿态很是亲密。
陈磊往后视镜瞄了眼,先是惊讶的张圆了嘴,然后嘿嘿偷笑。
我滴亲娘啊,这还是以前那个冷面阎王训练狂魔吗?
要是让一营的人看到,那下巴不得掉地上脱出二里远去啊!
不过营长掉进嫂子的温柔乡里了,以后操练他们也会变温柔一些吧?
想着没忍住又往后视镜看了眼,好死不死对上了顾铮深沉浓黑的眼睛,吓得陈磊立刻表演了一个笑容消失术,安静如鸡。
忍住啊磊子,你还得全须全尾地回去给兄弟们汇报消息呢!
梁菊芳住的地方靠前,她和钢镚下车后还要再往里开过两排家属院,才到顾铮池皎皎分到的院子。
院子是最顶头的那户,虽说不能推开门就到海边,但视野开阔没有遮挡,能远远眺望到海滩,是名副其实的海景房。
红砖平房,前后带院。
前面的院子很大,目测百来平是有的,院门口栽了一棵枣树,左手边是晾衣服的地方,右边有个水池和两口大水缸。
令池皎皎惊喜的是,岛上不仅通电,还有淡水供应。
因为崇兴岛严格意义上来讲是陆地延伸出来的半岛,西面有一部分接壤群山密林,部队上岛后就组织修建了水库,将淡水接到了岛上。
高高的水塔就在家属院旁边,只是水龙头里的水流很小,不太稳定,平时用水得先把两口水缸接满。
后院只有前院一半大,可以用来种点小菜,但岛上能种活作物的土地并不多,家属院的人想种菜得自己上山里挖土。
和南方院落的正屋带东西厢房不同,家属院全是四四方方的平房。
正中间是堂屋,两边是主卧和次卧,堂屋往后院走左右各开一扇门,是洗手间和厨房,厨房后门连着后院。
池皎皎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猫儿,在院子里转悠。
殊不知自己跟顾铮上岛的消息已经长了翅膀,在部队传开了。
文工团——
“你说什么!?”
“顾铮归队了,还带了一个女人来岛上?”
曾雨的手都被捏疼了,没好气地甩开,“顾营长腿好了,带着老家娶的媳妇随军,码头上好多人都看到了。”
“怎么会…他的腿不是残废了吗…既然腿好了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为什么要娶一个乡下女人?”
林珊珊满脸不可置信,嘴里喃喃。
顾铮疯了吗,她放下矜持主动追求那么久,他都不点头,这才几个月,就娶了一个村姑当妻子?
她喜欢顾铮很久了,明里暗里多次示意让他追求自己,可他却像块木头无动于衷。
但她一点也不着急,因为她坚信自己能捂热这块木头,毕竟论长相、才华,她都是文工团里数一数二的,顾铮没理由不喜欢她。
前不久的那场战役,顾铮立了大功,却被炸伤了腿,当时她整个人都是混乱的,她不想放弃顾铮,可也不想嫁一个瘸子。
于是她就去参加下乡巡演了,想着等她回来,如果顾铮的腿好了,她就不嫌弃,继续喜欢他,如果腿好不了,也不能怪她放弃。
可谁知等巡演回来,就接到了顾铮退伍回农村的消息,她心灰意冷,只能另寻优秀的结婚对象。
而刚好薛家振追求方师长的女儿,被对方在训练场当众羞辱,为了挽回面子来追求她,她顺势就答应了。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