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一起去,买了菜顺道去她兄弟家烧出来。

两人来到肉站,摊位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等轮到她们的时候,别说老母鸡,连根骨头都不剩了。

一问才知道,今天日子好,县里有几户人家办喜事,一大早就来肉站采购,买走了三分之二的肉,骨头也捡回去熬汤了。

“咱们来得不是时候,肉都被买光了,赶明儿我天不亮就过来排队,一定能买着老母鸡。”

排在她们后面同样没买到肉的一个婶子听见了,笑着同顾母搭话:

“老姐姐,你买鸡是想炖汤吧?旁边这个是你闺女还是儿媳妇,几个月了?”

老母鸡多金贵啊,时下也只有给孕妇补身体才舍得拿它来炖汤喝。

她打量了眼池皎皎,这丫头长得这么胖,一看鸡汤就没少喝,是个有福气的。

顾母看她眼神里没有恶意,笑着解释:

“这是我未来儿媳妇,下个月才过门呢,跟闺女一样亲!”

“这不,我儿子受伤住院了,她不仅帮忙照顾,还非要来买只老母鸡炖汤给我儿子补身体。”

话里话外都在炫耀自己儿媳妇的好,不叫人生厌,反而投来羡慕的目光。

婶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人家只是生得胖不是怀孕了,连忙道:

“老姐姐,你就偷着乐吧,这么好的儿媳妇被你碰着了,你们家有福气呀。”

顾母笑得合不拢嘴。

“就是我儿子没口福,今天喝不着鸡汤了。”

婶子左右看了看,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你们要是想找老母鸡炖汤,可以去桥洞那边看看,那里肯定有。”

除了肉站还有地方卖老母鸡,那不就是黑市?

顾母睁大眼睛,没有声张,冲那个婶子点了点头,“我晓得了,谢谢你啊。”

物资紧张、计划供应的时代下,城里人往往手里攥着钱也花不出去,因为没有票,黑市便应运而生。

在黑市里买东西比供销社贵,但不用票,甚至还可以找到专门的票贩子。

这是池皎皎第一次来县里的黑市,记忆力原主倒是来光顾过好几次,买点心,买零嘴,买从外面进来的时兴布匹和头花,剩下的再进国营饭店搓一顿。

黑市就在桥洞附近,这儿前后通畅,周围小巷四通八达,外头还站了两个青年放哨。

一旦碰上纠察队检查,给个信号里面的小贩们便四散奔逃进巷子,如泥鳅进了水,滑不溜啾,纠察队的都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追,属实是个好地方。

能生财的好地方自然会引来抢地盘的,最近桥洞黑市就不太平,可池皎皎和顾母初来乍到并不知道这些消息。

黑市规模不小,这会儿正是热闹的时候,一眼望过去买的卖的全是人,却并不吵闹。

乡下来的农民就蹲在角落,身前摆着背篓,卖的是自留地出的青菜、山里结的水果和自己编的竹制品;

有经验的则手里跨个篮子,一边走一边卖,眼神时刻注意四周,既是挑选顾客,也是为了能在纠察队来的时候第一时间逃跑;

还有几个很特殊的,身边没有货物却不缺问价的客人,这种就是专门混迹黑市的小贩了。

他们手里一般都有鸡蛋、粮食、糖和票这种紧俏货,只需要抄着手等,顾客就会自己上门。

当然这种也是最危险的,一旦被抓就是重判,所以这些小贩十分谨慎,等谈妥了价格,才会去仓库把货物取来。

顾母表面镇定,实则心里慌得不行。

华国现在禁止私人买卖赚钱行为,还定了个投机倒把的罪名。

投机倒把是要冒很大风险的,若是被抓到,轻则被公社领回去批评教育,重则被抓去劳改,今年风声不像以前那么紧了,可纠察队还是时不时出来抓人。

“皎皎,咱们买了东西就赶紧走,大娘这心里啊咚咚直打鼓,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池皎皎点头,余光瞥见她紧张地同手同脚,笑着安慰:

“大娘,别紧张,就算纠察队的来了也不会抓买东西的人,你就当是从这条巷子路过,啥也没干。”

顾母想想也是,总算方轻松了些。

没走多久,她们就遇到了一个卖鸡的老伯,顶着烈日,满是褶子的脸被晒得黝黑发红。

池皎皎指了指笼子里的鸡,“老伯,什么价儿?”

老伯笑开来,脸上的褶子更多了,热络道:“这可是老母鸡,还能下蛋的,要不是我老闺女马上要嫁人还缺件新衣服,我哪里舍得卖。”

确实,一只生蛋母鸡在农村家庭中的经济地位不亚于一个男劳动力。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地瓜干是细粮,鸡是银行”,灶头上的油盐酱醋、碗筷碟盘,多少日常花销,都是从鸡里抠出来的,就像活期银行,生了取,取了生,一直循环往复。

家里若非遇上什么大事,一般不会动还在生蛋的母鸡。

老伯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卖个高价,池皎皎笑眯眯地看着他,示意他报价。

老伯搓了搓手,伸出两个手指头,“三块钱一斤,这母鸡三斤二两重,只收你九块钱。”

“老伯,肉站挂牌价才一块钱一斤,您番我三番?”

池皎皎有钱,可不代表她愿意当被宰的肥羊,她拉着顾母扭头就要走。

“诶,小同志你别走啊,价钱好商量,可以给你便宜点儿!”

老伯也是看她年纪轻又长得胖才抬价,结果没成功,赶忙将人招回来。

最终池皎皎以


状态提示:第80章 黑市--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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