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破晓,站立在镜子前的人扶住妻子的肩膀,翻来复去的看,一脸疑惑的样子。/p
晴好忍住笑容,止住他的动作。“怎么了啊。”/p
席云深突然一放手向衣柜走去,拿出了领带,晴好顺手接过,给他打上,看他又一脸疑惑地往肚子里瞟才突然明白,手上的领带一紧,就见她抬起脸来笑。/p
“这个宝宝才一个月,怎么会那么快显形,至少得等上三个月。”/p
席云深恍然大悟,又颇是别扭的捏了捏她的脸颊,道了一句“你太瘦了”便出去了。/p
晴好轻拍了拍肚皮失笑,这人有好奇的都不说出来,非得刚刚拿着自己的肚子和她的比较,幼稚又骄傲。/p
下楼,晴好看见席母手中的汤煲几乎腿都软了,扯上一个笑容弱弱的走了上去,果然席母一脸笑容,嘴里念叨着“晴好,你每日不必起那么早,多休息休息身体。”/p
席母盼孙子心切,自从知道晴好怀孕以来几乎每天早上都会亲自煲汤,然后看着她喝下去。/p
晴好入座笑道:“你放心妈妈,我会注意的。”然后瞥见端过来汤的佣人有些陌生,随即问道:“妈,怎么是祥秀在身边伺候,阿香呢?”/p
“那丫头说是病了。”/p
“那我一会过去看看。”晴好点了点头,席母又连忙道:“病了你就莫要去了,当心身子。”/p
“欸,好。”晴好应下,转头却看见祥秀欲言又止的模样,心生疑惑。又看席母话题又绕到身子地注意方面,遂也没有再开口询问。/p
饭后,晴好倚在花园的躺椅上看书,时不时抬笔在纸上写上几句话,海州爆发战争,左明宗与张国昌夺权火热,左明宗收服了海州大半人心,但仍旧有老部下死守“名正言顺”的观念追随张国昌,五月春试在即,这件事一定是莘莘学子笔诛口伐的热门话题。而在不久前,淮南因为旧制也引发了一波舆论浪潮,晴好怕届时如果真的在海州掀起文字风雨,还会连累到席云深。/p
所以她想她力所能及地寻找一些他颁布的制度或是措施褒扬吸引拥护者。还有一方面,如果这些投到民报,她还会收到一笔可观的稿费。她现在虽然吃穿都在席家,但是经济独立却是她一直以来的半原则。至少在补贴她娘家时,她用的钱要是她自己的。/p
晴好正凝眉思索时,小花园外围传来几句说话的声音,阿喜正和一脸急色的祥秀交谈着什么,最终微微蹙了眉,带着祥秀向她走过来。/p
“怎么了,祥秀?”/p
祥秀噗通一声跪下,眼睛晶莹。“少奶奶,求您救救阿香。”/p
“阿香?她不是病了吗?很严重吗?”/p
“不……不是的。”祥秀吞吐,看了几眼晴好,最终一咬牙道:“阿香并非生病,只是昨日她伤着了。”/p
“如何伤着?你说明白些我才能定夺。”/p
“阿香昨日夜里去厨房,看到了一个黑衣人,伸手拿刀伤了她。我看着若不在及时医治,恐怕整条胳膊都要废了。”说着祥秀呜咽哭了起来。/p
晴好已经起身,向佣人房走去。“即是如此,为什么不早早上报医治,还有为何半夜去厨房?”晴好记得席家的佣人除了晚上值班的男佣,一律是有宵禁的。但区区宵禁也不至于害怕到胳膊废了也不敢请大夫。/p
“这……”祥秀低下头,支支吾吾不再言语。/p
晴好皱起眉扭头让阿喜去唤大夫,踏进佣人房,阿香的房间门紧闭,隐隐传来一阵血腥味道,几欲惹得晴好干呕,最后拿香帕掩了鼻子才走了进去。躺在床上的阿香脸色惨白,因为疼痛而锁紧了眉头虚弱地呻吟,上胳膊被简单包扎过,却因为没有涂抹药材印透了纱布。/p
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发起了烧。祥秀在后面抽泣道:“阿香不让叫人,我没办法给她胡乱包扎了一下,现在已经说胡话了,少奶奶,阿香会不会有事啊……”/p
“莫哭了,没事的。”晴好退了出来,刚好家庭医生背着急救箱进来,晴好忍受不住便捂着唇向外走去,平复了半响,晴好才靠坐在离佣人房较远的地方/p
“祥秀,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阿香不上报请医生?”/p
“阿香……阿香是想偷老爷的药材,听说最近阿贵得了风寒,有几味药材,是和老爷药中的一样的,就一点……不会耽误老爷医治的。”/p
“糊涂!”晴好猛地皱眉,“难不成席家给的佣人连药材钱都买不来吗?”/p
祥秀被突然脸色严肃起来的晴好吓到,呐呐道:“少奶奶,等会儿您问阿香吧……她是情有可原的,请您开恩。”/p
“等会阿香醒了,你告诉我一声。这件事情就先不要张扬了。”晴好当机立断,向外走去。/p
绿树阴阴,隐匿在树下的人一脸四处张望,突然见晴好出来,便埋头向里冲,肩膀被碰痛,晴好惊呼后仰,“少奶奶!”阿喜双手去接,奈何本就瘦小,靠住了一旁的树栽,半腰下去总算扶住了她,手肘却传来一阵刺痛。心有余悸的阿喜连忙检查晴好的身侧,晴好也是惊惶未定,还没看清撞她的人是谁,便已经听到一声又急又惧的声音。“少奶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少奶奶对不起。”/p
“阿贵?你走路当心点啊,真的撞到少奶奶可怎么办?”阿喜下意识捂住胳膊轻斥道,她素来温和,但晴好本就在最危险的月份中,若是真伤到了。/p
晴好看了看她的